应该专心对付炸弹的男人突然开口说。
“什么?”
“我知道你不喜欢不被信任的感觉。”外壳拨下来了,里头密密麻麻的都是线路,“你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
李正前看著他抿起嘴认真的表情,忍不住笑著,“你知道你很笨吗?”
“在你面前就是笨。”沈旋华苦笑,随即又正色开口,“阿前,我要开始剪线路了,可能有点差错就会爆炸。”
“哇,好刺激喔。”李正前灿烂一笑,“你确定你可以吗?”
他竟然还笑得出来!“你不怕吗?”
“有喜欢的人陪在我身边,死了也不怕。”
沈旋华颤了一下,抬起头看李正前的眼睛,弯弯的都是笑意,和以前一样那么吸引他。
“有件事想麻烦你。”李正前笑著,甜甜开口。
“什么事?”在这种关头,他还能有什么要求?
李正前依旧笑得灿烂,“你一个人拆炸弹拆得那么开心,唱首歌给我听嘛。”
唱歌?!“你不怕碰一声我们两个一起挂掉吗?”
“那你先走吧。”
十分钟。
沈旋华低头继续剪线,受不了地叹了口气,歪了一下头,竟真的唱起歌。
但是选的歌却是一点也不符合当下情形的“”,让李正前忍不住哈哈大笑,还跟著哼起来。
哼著哼著,没了心情。李正前看著眼前这个男人专心致志替他拆炸弹,还要分一点心神唱歌给他听,一颗心突然涨得满满的,眼眶也忍不住湿润。
ifeels.
“欸,你爱我吗?”
沈旋华听下手,抬头看红著眼眶正看著自己的李正前,微笑著接著唱:
“derizeh
you.”
李正前笑著红了脸,没有再开口。
但是随著时间的缩短,沈旋华开始烦躁起来,似乎是拆到了最后,遇上了麻烦。看他打电话催人,语气重了不少,和方才闲适唱歌的模样差很多。
五分钟。
“阿前,接下来的我没办法。”沈旋华用力地按掉电话,用钳子挑出两个电线。“他们故意用一样颜色的线。这个类型的炸弹我以前拆过,一条是对的,另一条就……”
“旋华。”李正前低头看时间,四分三十秒,“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想麻烦你。”
第一次被他这样呼喊,背上泛过一阵颤栗。沈旋华捧起他的脸,发现他的眼泪早就悄悄滑下来,“什么?”
“赶快走吧。”眼泪雾花了视线,眼前男人的脸变得模糊,“快走……”
沈旋华愣住。
“快点,快没时间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温热的感觉堵住了嘴。李正前再也忍不住哽咽,任由生气的沈旋华吻自己。
这样就够了……
“快走……”
“李正前!”沈旋华再也忍不住,握著他的肩头用力捏住,“你还不懂吗?我爱你啊!你别再把我甩开了!”
不要那么难过,死一个比死两个好呀。
“我答应过你,不会离开你,也不会随便就死。”怒红的眼眶带著盈眶的眼泪,“那你呢?你不能让我一个人留下来,你知道的,活下来的人会有多痛苦……”
沈旋华抱著他,终于哭出声音,“我活不下去的……”
y’treu.
“旋华……”
这个男人认真的爱,他到现在才看清楚。如果要他离开,就是看不起他的感情。
他说爱他,一直都是认真的。就算要死。
“旋华,把那两条线拉直。”
沈旋华放开他蹲下身,拉直那两条红色的电线,抬眼看李正前。
一分钟。
“剪左边那条。”
“这条?”
“对。”李正前点头,歉然一笑,“……对不起。”
沈旋华凑上前给了一个吻,“你知道错就好。”
钳子靠到了左边的电线下方,李正前眨眨水灵的眼睛,不顾现在紧张的时刻开玩笑,“先跟你说再见。”
“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好。”
“我爱你,阿前。”
“嘻。”
前方有路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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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说应该是哪个病人家属在那里休息,就没有想太多,却还是觉得怪怪的,就转过头去看,但是──那里已经没有人在了。”
“呀啊啊啊啊!!!!”
走近病房的男人受不了地摇摇头,笑著走进去,不意外地看到笑得一脸灿烂的小黑和躲在棉被里毫无形象地尖叫的李正前。
“小黑,他伤都还没好,不要讲这些鬼故事来吓他。”
“是他说无聊,要我讲鬼故事给他听的。”小黑不平地抗议。
沈旋华不必证实也知道是李正前自己胆小,笑著把手上的鱼汤放到床头的柜子上,“你爱听是没关系,不要再半夜打给我叫我来陪你睡觉就好。”
李正前从被单里露出一颗头,脸色被殴打的淤青已经好了大半,“鬼才叫你来陪我睡!”
“所以是鬼叫的罗?”
“你不要说那种话吓我!”
同房的病人及家属们无不掩嘴而笑,自从这个年轻人住进来之后,天天都笑声不断。
小黑看不下去即将开始的甜蜜吵嘴,挥挥手站起身,“你们两个小声点,别再让人家小护士以为发生暴动了。”
“你快走吧你!要是想住下来我可以踹你几脚!”
沈旋华笑著在床边坐下,动手盛还热腾腾的鱼汤,“吼那么大声小心骨头又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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