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拿东西扔人,只注意别拿到扔了会打死人的东西。
「喂!怎么办?好像来没死?」
「管他的,快走人,幸好这里没有什么车也没人,干!衰死了!」
「谁叫你喝那么多……」
「别再讲了,快走!」
他不认得那天撞他们的人长什么样子,红色的血液遮住他的视线,不但全身都痛,连眼睛也疼的张不开来,但是他记得那个人的声音,一直都记得。
他很少作梦的,可是从那天开始他会作梦,常常作梦,梦里就是同样的声音同样的对话不停在脑海里回荡,直到他醒来为只的恶梦。
所以他一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时,还以为自己又陷入梦境,不知不觉地走道声音的来源,这一次终于让他看见声音的模样,想起爸爸妈妈握住他黏腻的手,温热的手帕?着他的额,还有只能眼睁睁望着却怎么也碰触不到的温暖。
「他撞了爸爸妈妈,他让小琉好痛,爸爸妈妈不陪小琉……」手中再也找不到东西扔,挣脱出宋卫樵的怀抱冲上前,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的打。
负责侦办这一个案件的人,大多都知道季琉的状况,再看向那个一脸藏不住慌张的人,没有人想要去阻止季琉的行动。
「你……你这个神经病……走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耿成民连续被打了好几拳才回过神来,用力推开眼前这个他以为已经死掉的人,他明明记得三个人都是满身血,看了好几天的报纸就怕看见自己被通缉的消息,后来别说是通缉了,连车祸的消息都没刊出,让他以为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没想到竟然有人没死,还找上门来了。
他不反抗不说话还好,反正季琉的力气也没大到可以把人打成内伤,他这么一推反而让所有的人怒目相视,尤其是连忙抱住季琉不让他撞到墙的宋卫樵。
「你们可以告我蓄意殴打没关系,我不介意。」很快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将怀里的人送到古律师身边,自己向前狠狠轰了耿成民一拳,接着又赏他一脚。
刚刚十几拳加起来都没有这两拳力量大,耿成民立刻倒在墙边?住肚子猛吐,把今天吃的所有东西全吐了出来。
几个人假装没看到,负责这一个案件的赖警官朝一旁的助手吩咐,找个地方重新审问,现在他们都已经确定犯人是谁,剩下的就只要找出证据要定罪就不难。尤其古律师跟眼前这一个宋先生都不是简单的人物,这一个混蛋看来是绝对逃不过了。
「小琉,我们走吧!」回到季琉身边,温柔地将埋在古律师肩上的人儿转过身来,无意间碰触到湿淋淋的一片,皱眉仔细一瞧,古律师的肩膀有一块加深了颜色,宝贝那一张白晰的脸庞也都是水渍,漂亮的眼睛雾蒙蒙的,眼睫上还沾着晶莹的小水珠。
「怎么哭了?」忙慌慌地掏出手帕,拉着人到外面的位置上坐下,他从没看过他的小琉哭,以为也许一辈子也看不着,但是他哭了,哭得他好不心疼。
「没哭,小琉不会哭。」抽抽噎噎地说。
会哭会校的人是小璃,小琉不会哭也不会笑。
「谁说你不会哭,那你脸上的泪水是从哪里来的?」轻轻擦去泪痕,展开手帕在他面前,让他看见湿答答的那一片痕迹。
皱眉瞪着那一块痕迹,过了一阵子,眼泪掉的更凶了。
「小琉不知道,小琉不会哭。」
叹了一口气。「谁说小琉不会哭?小琉跟小璃一样都会哭也会笑,只要心里快乐,就会笑,心里难过,就会哭,现在小琉心里很难过是不是?」小琉的病只是让他难以体会别人情绪与感受,不会以一般人能接受的方法表达自己的感情,并不代表他的情感一定比别人淡薄。
人都是会成长,现在的小琉只不过学会用平常人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悲伤。
季琉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伸手指指自己的胸口。「这里好痛,想好多爸爸妈妈说的话,没有办法停掉,小琉想听,可是听了这里会好痛。」
「我以为自闭症的孩子不容易和亲人建立亲情关系,但是我似乎错了。」看着宋卫樵将不知该如何停止回忆、停止哭泣的季琉抱在怀里,古律师很感叹的说。
他眼前的孩子,跟一般人一样有着极丰富的感情。
「因为他们很爱他。」宋卫樵喃喃地回答,想起那时候的相处,还有季琉对他说得那些话。
父母亲对孩子的感情很深,但深深的感情里总夹带着浓浓的期望,有时候连自己也无法分清那种无怨无悔的亲情,究竟是为了期望而付出,,还是单纯地因为是自己的孩子。
季家夫妻对季琉季璃两人同样有着期望,然而那些期望不是来自于名利,不是来自于富贵,他们从来没想过要兄妹两个拿好成绩、做好工作、上好学校……甚至连帮忙做家事这等子女应该做的事情都不曾想过,一切充满耐心的付出都只为了很简单的一个平安快乐。
这样的情感中间不曾有任何凭借,那么直接地传达到两个孩子的心,让他们不论何时何地,都觉得安心,因为背后有着那么大的一股力量支持着。笑着的时候一起笑,哭的时候一起哭,从来不用担心回头找不到自己的港口。
一个孩子需要的,不就是一份支持的力量。
所以季琉都可以感觉,可以懂,从小就不哭不闹,像最乖巧的孩子。
偏偏有一个意外让他失去了这一股力量,在他还没有足够的力量承受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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