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
我觉得特无厘头,特想嗤笑一声说“这什么跟什么呀。”但我的话全被希言的泪水堵在嗓子眼儿里了。
希言就这么低着头,眼泪缓慢地、连接不断地从他眼眶溢出来,往地下掉。我们家客厅采光特别好,这会儿正是午后阳光最明亮的时间,那泪珠儿一颗一颗都闪着光,特别明显。我手指略松一松,他立刻挣开了,用手背抹眼睛。
我头一次在他面前有手足无措的感觉,心里可疼可疼,还有些乱七八糟的感觉,也抓不住是什么。我喘了会儿气,说:“我这会儿脑子有点蒙,我看你也有点蒙,不如咱们先冷静冷静。你坐着,我给你倒杯水。”
希言只是摇头,手指抽搐着按压着额角。我去给他拧了条毛巾,他接了,把脸埋进去。
我趁机哄他:“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带别人回来……不是,我再也不找别人,成不?真的,你别走了。”
我好像还是第一次说这种话,实在紧张,也不知听上去够不够真诚。
希言平复了情绪,终于肯看着我:“我不信你。”
完,绕半天一点进展都没有,怎么这孩子今天就说不听呢。
后来我俩又扯了半天皮,主要是我在扯,希言一直在摇头,铁了心要走。
最后他还是走了。我都想不起来最后那段谁又说了什么话,就记得当时脑子里心里都特别乱,迷迷瞪瞪的,好像整个世界都不真实了一样。
我还想着不知道他身上钱够不够,手够着钱包了才想起来,现金都让那个叫jack的拿走了。
傻站了半天,我去阳台点了支烟,才想起来从这可以看到楼下往小区门口的路。看了有一刻钟都没看见希言的影子,人早就走了。
狠狠吸了口烟,堵了好久的那句话才从嘴里吐出来:“什么跟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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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单身生活的头半个月还挺新鲜的,下班也不着急回家了,可劲儿加班。
我自己开的公司,主营家居设计,从零零碎碎的小生意做起,一点点积累资本,后来遇上几个不错的机会一下子发展起来,如今刚刚进入成熟期。
这时候如果以为万事大吉了就放任自流,那公司就该走下坡路了。我从一开始就提醒自己趁早为公司下一步发展做准备,只是眼前没什么好的方向。
当然这事儿也不是特别急,就是一直在心里搁着挺不松快的。
于是,我不下班,员工也不敢下班,真是让我看在眼里爽在心里。
忙过了几天,做出三套公司未来发展预案,终于打算放松一下,下班时我的助理几乎是千恩万谢地把我请出了办公室,进电梯时还能听到员工们小小的欢呼声。
哎,惯的他们。
没人约束,我自然而然开车去了“霓虹”,我哥们儿照例亲自接待、亲自陪酒,最高规格待遇。
时间还早,酒吧里没几个人,都在角落里安静地自个儿品酒,等待夜晚降临、酒精迷醉了理智之后的狂欢。
哥们儿和我随意聊天,我就把最近的事告诉他了。本想让他替我参谋参谋怎么把希言弄回来,或者还是另找一个算了。
结果这厮居然毫不留情地嘲笑我:“你这人,三十好几,老大不小了,居然能把媳妇儿弄丢了,还问我怎么办。你弱智了吧!”
我恼羞成怒:“你这是兄弟说的话吗!”
他还笑,一条胳膊横过来搭着我的肩:“劈腿还把人带家去了,哈哈哈哈!怎么想的你告诉我。”
他这么一笑,我越发觉得自己这事做得确实很弱智。
“廖希言跟了你这么多年,你什么破毛病他都忍了,你还干出这事儿来,你说你心里有他么?”哥们儿戳了戳我心口,“啊?你自个儿摸摸良心。自己都不明白啥叫喜欢,还指望把人弄回来,啧!”
我皱了皱眉,似乎有点明白,但总体还是不太明白,下意识回了句嘴:“我怎么没想着他了,我就从来也没想和他掰。再说,他自己破毛病也多着了,我不也忍了吗。”
其实这话我说的有点儿心虚,希言的毛病无非就是鸡毛蒜皮的家常小事,比如外出的衣服不能穿着往床上躺,脏衣服不许乱扔必须放洗衣房的篓子里,最好按颜色和料子分开;夏天必须每天洗头洗澡;吃完饭立刻要收拾碗筷,洗干净晾干了立刻就得收进橱柜,不能占地方;阳台上养的几盆植物天天要浇水,浇的水还天天要换……难道过夜的水会变硫酸么?净穷折腾。
各种规矩不知凡几,强迫症简直比女人还麻烦。一旦做不到他就要皱个小眉头瘪个小嘴自个儿叽里咕噜嘟囔半天。那模样可好玩儿,所以我有时故意乱扔个东西,然后欣赏他暗自发急又不敢大发脾气的表情,逗死了。
哦对,今天必须得记着给植物浇水。希言离开一个多礼拜了我都没记着浇,别给渴死了……
杯子空了,哥们儿在边上顺手给我倒满,再开口居然是劝我:“你还想把人找回来不?要我看呐,你这朝三暮四的性格,别祸害人家正经孩子了。等会儿我这儿人多了,你看着顺眼的再挑一个,保准不跟你鸡毛蒜皮要求一大堆。”
好好一个酒吧都快给他开成gay吧了,还尽想着给人拉皮条……不是,牵红线,我都懒得吐他这个槽。
前两个月他还想改酒吧名字,原因是这几年随着日本文化流入中国市场,虽然观众关注的类型不尽相同,但结果就是人人都能听懂几句日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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