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像是把甘夏问住了,他沉默了很久,才说:“我比较喜欢创作。但有时候又想反抗。活在别人的眼光里很累,但来都来了,任性没有意义。”
危淮装作听懂了的样子点了点头,转了话题。
24进10录制现场。
团队舞蹈危淮自认发挥中规中矩,个人表演展示轮到他时,他深呼吸一口,上台。
导师查看他们的表演资料,笑了一下:“你跟甘夏真是互帮互助啊,他的词是你写的,你的曲是他做的。”
危淮举着话筒,笑:“对……很感谢他。”
p粉再一次因蒸煮发糖而甜到昏迷。
“我真的觉得淮夏这一对很rio了……”
“看到淮淮在台上说感谢时镜头切到下面时我夏的表情了吗!攻气爆表!”
“……大家还记得这个节目最后只能选出一个人出道吗……”
危淮梦见在淘汰名单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醒来还是一身汗。他们寝室还剩三个人,他,甘夏,周奕之,熹微晨光里,空荡荡的床铺显出几分寂寥。危淮躺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平复着心情,忽然想到第一轮淘汰的时候,寝室有个男孩跟他一样是星宸出来的,收拾东西走之前抱着他哭,想说什么,哽咽半天,还是没说出来,最后只反反复复让他加油。
有多少人来这里是为了梦想?有多少心存侥幸?有多少全力以赴?有多少偏门左道?他能走到今天,又是何其幸运?
他胡思乱想了许多,又蒙头睡了过去。
危淮一口气睡到日上三竿。昨晚宣布他们十个人会录一个为期三天的特辑,大概内容是荒野求生,今天白天休息,晚上出发,明天正式开录。危淮醒来的时候,探头看了一眼,发现甘夏不在。他顿时有点羞愧,猜想甘夏大概是去练习了……他居然睡到这个点才起来。揉了揉脸,他准备起床。
从卫生间洗漱完出来,甘夏正坐在床上,低头看手机。见危淮出来,他示意他看前面桌上,那里放了一份包子油条豆浆,“给你带的。”
危淮愣了一下,捧起早餐,心里乐得开了花儿,又看到房间里放置的摄像头,把一些不合时宜的冲动想法憋了回去。他心里想,要是没有摄像头就好了。
这点小小的愿望很快就实现了。
去机场的大巴车上,他跟甘夏坐一块。节目组给每个人发了赞助的手机,他小声问他:“你第一天表演的那个歌叫什么名字?”
“gaver。”
危淮在音乐播放软件上搜了搜,惊喜地发现甘夏唱的那版有音源。甘夏因为早上起得早,此时正闭眼小憩,危淮就插上耳机听。那天甘夏是唱跳,这首歌又本身有点qíng_sè感,吐气若兰加上剧烈运动后的喘息,听了两遍,危淮就红着脸关了。他左右看了看车上的人,收起手机和耳机,想:还是眯一会儿吧。
酒店订的标间,甘夏和危淮自然是一间。所有的工作人员和练习生都知道他们俩关系很好,所以没什么异议。而且网上甘夏和危淮的p还算大势,节目组也有心炒一炒。
摄像师跟着拍了一会儿,天色已晚,也让他们洗洗睡了,明天一早还要起来坐船。
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甘夏放好东西,假装没看见危淮兴奋的神色:“我先卸妆洗澡了?”
“好。”危淮点了点头。
甘夏进了浴室,危淮整个人扑在床上,抱着被子滚了两圈,脸色通红。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危淮努力把自己拉回现实,他又从大衣口袋拿出手机,听那首歌。“leta”,他跟着哼出这句歌词,思绪已经不知道飘到哪了。他正自我沉醉,甘夏洗好澡了,开了门,喊他:“你去洗吧。”
“好!”危淮手忙脚乱地把手机一塞,拿好衣服去了浴室。
危淮洗完出来,甘夏已经靠在床上,只开了盏小床头灯,低头看手机。距离、灯光、氛围的影响下,危淮察觉到了疏离感。他的心“咯噔”一声,忽然意识到,他们根本没有严格意义上确定关系,说不定只是他头脑发热,一厢情愿。甘夏只和他牵了个手而已。
“甘夏。”他喊,嗓子有点涩。
“嗯?”他甚至没有抬头看他。
危淮舔了舔唇,用毛巾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发,愈发焦躁和不安。他转身回了浴室,粗暴地用毛巾狠狠擦了两把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深呼吸。
“甘夏,”他还是凑了过去,“你困了吗?”
“还好。”现在才不到零点。
危淮坐在椅子上,抱着椅背,看着甘夏。
有时候甘夏会觉得危淮像小狗,睁大眼睛滴溜溜看着你的时候,有种懵懂纯真的可爱。
“怎么了?”明显察觉到对方有话要说又不知怎样开口,他干脆问了一句。
危淮有点垂头丧气的委屈:“你……你,觉得我怎么样啊?”
“挺好的啊。”
“是吗!”他又露出那种天真的神色,面上含着羞赧的笑意。抿了抿唇,危淮又小心翼翼问了一句:“那我们,之前,算是?”
“你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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