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其实要算那个小童,本来他把玩把玩就会放回原处,可那声音适时的插进来,又大又激动,好像偏要吓唬他似的,李慕远怎么能不失手把珠子弄坏?
随着珠子的破碎,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小童惨叫了一声便烟似的散开了变成一只白兔,转身就跳了出去。本来窗明几净的厅堂转眼就破败了,雕刻着精致花纹的红木座椅和铺着绸缎的桌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残破的旧桌椅。窗户的木栏断的断,缺的缺,门成了漏风的木板,一阵阴风吹过来,摇得咯吱咯吱作响,在寂静的深林里分外恐怖。
这番景象已超出李慕远能理解的范围,他呆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拔腿往门外狂奔。
他知道自己是见鬼了。深山野林的精怪。
院子外的桃花不见了,一片长短不一的杂草,只有自己的马还乖乖的绑在树旁,只是那松树原来已经枯萎了。
李慕远颤抖着手去解自己的马,眼角却瞄到身后一个艳红的影子一飘而过,惊得他马也不解了跌跌撞撞就扑向大门。
才刚踏出一步,双脚脚踝好像被一双手牢牢拽住,惊骇间低头一看却空无一物,但是自己的脚踝处却分明清楚的感觉到那一根根冰冷的手指。
拽住李慕远脚踝的一双无形的手忽然一用力,把李慕远这大活人当成一张薄薄的被子那样扬起来,他整个被掀翻在地上,痛得脑袋一瞬间空白一片,叫都叫不出来。
被摔得已经糊涂了的李慕远呆呆地看到一片艳红色的影子飘到自己前面。
好像,是个美人呢……李慕远模模糊糊的想,果然精怪都是美人……
醒来的时候,宅子还是那幢宅子,窗外那株桃花依然美艳。房间还是有雕刻精细的椅子和铺着绸缎的桌子,窗明几净。如果不是后脑勺还在隐隐的抽痛,李慕远一定以为是南柯梦一场。
刚才摔得太狠,李慕远醒来一时半刻还神志浑沌,半晌才记起刚才的一番遭遇。他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但还是颇冷静的伸手将自己从头摸到脚,万幸的确认了自己还算完整,没有缺头少手。
「四肢五官都健在,是不是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旁边有人脆生生的笑。
李慕远愕然抬头,正对上坐在旁边的那个少年戏谑的脸。
就那么一眼,李慕远连呼吸都忘记了。
少年有一张不像凡人能有的漂亮脸蛋,不是女人那种妖艳,而是带着嚣张英气的魅力,那斜飞入鬓的眉和生气勃勃的明亮眼眸,着了一身的艳红衣衫,好像一团火似的灼人。
「你胆量很大。」少年看到李慕远紧紧地盯住自己,似笑非笑的说。
「好说……在下李慕远,阁下如何称呼?」李慕远看他看得差点儿连话也不会说了,听到少年的话第一反应却是脱口而出这句往日拿来搭讪的话。
少年被李慕远那副神不守舍的傻样子逗得咯咯笑了两声,那笑容看在李慕远眼里竟然比昨夜看到的那颗明珠还要璀璨,闪得李慕远除了他的脸外什么都看不到了。
「江修白,修养的修,白色的白。」少年笑够了便爽快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你……是妖怪?」李慕远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犹豫着壮胆问了一句。
「妖怪?」少年咯咯的笑起来。
「哼,你自己是偷儿,怎么还骂别人妖怪呢?」少年并不正面回答,语气里大有讽刺的意味。
自认阅尽美人的李慕远心想原来自己以前看的所谓美人,其实竟原是沾不上美人两字的,眼前少年一笑一颦都美不胜收,就算是拿眼睛瞟着人的倨傲样子居然也显得风情万种。
如果不是昏迷前的一连串事情太过诡异骇人,李慕远肯定不能相信这么漂亮的少年会是志怪小/说上那些杀人嗜血的妖精。
他应该害怕,毕竟自己现在或许危在旦夕,可是不知道到底是自己fēng_liú成性呢,还是少年美丽得让人没有抵抗力,李慕远郁闷的想自己无论如何就是怕不起来,这个不知道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呢!
「谁是小偷,堂堂的王爷怎么会去做这等下流事情。」被美人说成小偷,李慕远窘迫非常,顿时脸红脖子粗的辩白。
「不偷东西干什么动我的内丹?」江修白不敢苟同的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谁稀罕你的内丹,我不过是看着新奇,拿来看看罢了!」李慕远很无奈的发现有些话是真的,听上去却很假。
「哟,」江修白乐了,嘿嘿冷笑:「你毁了我的内丹,脾气居然还不小!」
「那真是内丹吗?」李慕远道:「真是内丹的话,你怎还能安然无恙的在我面前呢?」
江修白一怔,没想到这个王爷脑筋转得这么快,居然立刻就提出了疑问来。随即他瞥了李慕远一眼:「怎么了,小爷我法力向来高强,难道不许有两枚内丹?」
这回轮到李慕远怔住了,他打量着江修白,心想听说妖精修行越高,幻化成/人的样子越是美艳,这个叫江修白的少年美成这个样子,是极有道行的妖精也不无可能。
「……那不就成了,你放了我吧!」
「放了你?」江修白好像听了什么笑话似的,哈哈大笑:「我有两颗内丹是一回事,你坏了我的内丹又是另外一回事,拍拍屁股就想走人?哪里有这么如意的事情!」
「唔……」江修白状若苦恼的思考了片刻,眼珠子转了转,伸过手来托住李慕远的下颔,凑过身子来仔细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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