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把脑袋都伸出了悬崖外。假如有人随便推他那么一下,他肯定就整个栽到崖底去了。
现在,秋岱云站在他的背后,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无声无息伸出手,朝他不断探近。
越来越近。
「啊啊——!」苏苗猛然大叫起来。
秋岱云的手一顿,距离苏苗的后颈不到半寸。当苏苗回过头来看向他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放了下来,面不改色地问:「怎么了?」
苏苗顽皮地眨眨眼:「没什么,就是想试试会不会有回音。」
说着转过头,本来想重新看回前方,蓦然双眼一亮,抬手指着右边:「哎?你看你看,那个是不是你要找的花?」
秋岱云循着苏苗手指的方向看去,就在不远处的峭壁上,果然有朵白色的月栖花,仿佛被人硬插在那里似的孤独而顽强地盛开着。
秋岱云迈脚走过去,苏苗跟在他的身后,主要是出于好奇,想看看他要怎么把花从那种地方摘下来。
走着走着,毫无预兆地看到眼前的人影骤然一晃。
这里的泥土本就比较柔软,再加上前几天的连绵阴雨,令土质变得更加稀松。秋岱云这样一个成年人的重量踩上去,泥土竟承受不住,就像塌方似的整块滑落。
其实当脚底下陷的刹那,秋岱云已经有所觉察,只要快速蹬踏几步就可以在跌落之前回到地面上。
可无巧不巧的是,当目睹他发生意外的时刻,苏苗不假思索地扑了过来——这纯属本能反应,不论对方是好人坏人,是喜欢还是讨厌,他都不能眼睁睁见死不救。
他一把捉住秋岱云的胳膊,原本是想把人拉住,万万没料到,他自己脚下的泥土居然也好死不死地瞬间崩塌。
结果,他非但没把秋岱云拉住,反倒害得人家原本该做的动作也没能做出来,被他拖着一道滑下了峭壁。
幸运的是,和之前苏苗脚下的那块峭壁不同,这边的峭壁并不是垂直的,稍微有点坡度倾斜。
然而这坡还是太陡了,泥土也又软又滑,两个人摔落在上面之后就飞速下滑。
一路上就听见苏苗的惨叫。
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他不要这么快就又死一次啊!而且还是摔成肉酱的那种死法啊啊啊——!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幸运之神,听见苏苗的呐喊,于是再次降临。
当两人下滑了一阵子之后,突然感觉到有些阻滞,似乎有什么东西把他们牵牵绊绊,不多时就彻底停止下来。
苏苗惊魂未定地张大双眼,定睛一瞧,发现身边铺满了藤蔓,密密麻麻一大片,藤蔓又粗又结实,才能把他们牢牢挂住。
苏苗身上很多地方隐隐刺疼,是被藤蔓上的小刺扎破了,不过好歹是暂时捡回一条小命,已经让他松了老大一口气。
他扭头向秋岱云那边看去,出乎意料地看见一张苍白的脸。
「紫棘藤……」自言自语般吐出这样三个字,开始急促地喘息,脸色更是阵青阵白。
那副模样看上去很有点瘆人,苏苗又惊讶又胡涂,连忙问:「你怎么了?喂喂,你不要吓我啊,你到底怎么了?」
秋岱云没有答话,也完全不看苏苗一眼,只是喘气,越喘越急。
平常总是那么泰然自若、高高在上的一个人,苏苗真是想象不到他也会有现在这种样子,几乎有点无助似的。
再想到他刚刚说的几个字,应该是缠绕在他们身上的这种藤蔓的名字。可见他对此比较在意。
那他又是为什么会在意呢?苏苗思忖着,倏然灵光一闪。
如果没猜错的话,秋岱云肯定是对这种藤蔓过敏了吧?呼吸困难什么的,不是很像过敏的症状吗?
据苏苗的了解,过敏这种事似乎可大可小。
如果只是走在路上,偶然经过这些藤蔓旁边,大概也没什么要紧,可现在秋岱云却是整个人都被紧紧缠绕在藤蔓里面!
不多时,秋岱云的喘息开始慢了下来,但这并不意味着情况好转。恰恰相反,他是已经喘不过气来。
这样下去他该不会窒息而死吧?
不能再这么干瞪眼看着了,苏苗使劲把藤蔓从身边扒拉开来,往秋岱云那里小心翼翼地爬过去,好不容易,总算来到了秋岱云身旁。
苏苗拍打他的胸口,摇晃他的肩膀,都不见他有任何反应。苏苗把手指放在他的鼻子底下,几乎快感觉不到他的呼吸。
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苏苗绞尽脑汁思索……有了!
也许是急中生智,也或许纯粹只是死马当成活马医,苏苗扣住秋岱云的下巴,把嘴巴打开,深吸一口气,覆上去,把自己嘴里的那口气吐进他嘴里,然后再来一次,两次,三次——
除了用这种方式向他传输氧气以外,苏苗还试着给他掐人中,揉太阳穴,等等等,尽一切方法,只求随便哪种能够起到作用。
就这样反复努力,连苏苗自己都开始觉得大脑缺氧,终于,秋岱云的呼吸渐渐恢复过来,忽然睁开了眼,眼眸里沉淀的蓝光比以往更深更沉。
他问:「你在做什么?」
终于得到他的响应,苏苗松了口气,答道:「给你抢救啊,你不知道你差点窒息了吗?我当然要救你啦,不然……」
忽而想起什么,莫名有点局促起来,「呃,这叫人工呼吸,只是一种医学上的救人方式,我可是绝对正直的,总不能把你放着不管吧?你千万别误会什么……」
秋岱云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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