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怀章又道:“放心吧,我说不会有就不会有,我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了?”
“好吧。”纪川心里愁苦,再三确认,“那你保证?”
“嗯,我保证。”
贺怀章的眼睛在光线暗淡的房间里简直会发光,紧盯着他,离不开他,怎么看都看不够,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纪川脸热,整颗心都跟着热了起来,他想起一件事,搂紧的双臂顿时又收了收,开口叫:“爸爸,你还记得我的足球比赛么,前些天打架那次……”
“记得,怎么了?”
“那次比赛中途取消了,……如果没取消,你说我会赢吗?”
“会的。”
“真的吗?”纪川眨眨眼。
贺怀章肯定:“真的。”
“好。”纪川露出一个得逞的微笑,趁贺怀章没反应过来,使劲一翻身,自己翻到上面,压着贺怀章的腰,从上往下地亲了下来。
他的手肘陷进床单里,整个人都倾在贺怀章身上,胸口紧贴在一起,鼻尖蹭着鼻尖,吻得人几乎窒息。
第一次这么主动。
贺怀章着实反应了半天,然后便享受地闭上眼睛,任由他折腾。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爸爸?”一吻结束,纪川沉不住气。
贺怀章闷声一笑,配合地问:“嗯,为什么?”
“不为什么,那天就想亲你了。”纪川说,“那天你坐在看台上,我……我满脑子都是这个想法。”
“满脑子都是想亲我?那为什么没实施。”
“都怪他们打架,闹得忘了。”
“想亲我也能忘吗,这么重要的事……”贺怀章从下方扣住纪川的腰,将人紧紧禁锢在自己怀里,“你看,我就不会忘,我每时每刻都想亲你,就像……现在这样。”
“……唔……”
一个激烈的吻,饱含温情和克制不住的yù_wàng。
纪川被吻得头晕目眩,他怀疑他爸爸单身太久了,精力旺盛得可怕,不论上床还是接吻,总是弄得他招架不住,每每觉得自己要被吞掉了。
“爸爸……”深吻了好一会,纪川又被压到了下面,贺怀章惯于掌控全局,在床上必然也是侵略的一方。纪川本来不想做的,箭在弦上,他也不太忍得了。
于是几次三番纠纠缠缠,一直做到了半夜。
夜深了,窗外秋深露重,寒冷的夜色从天尽头铺到屋檐下,被暖黄的灯光阻隔,隔绝出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天地。
纪川被贺怀章抱着,他已经洗完了澡,床单也换了新的,躺在上面能感觉到贺怀章的体温,暖烘烘的,干燥得像太阳的味道。他情不自禁蹭了蹭,像一只餍足的猫,勾起小爪子,搂住贺怀章的胳膊,懒洋洋问:“爸爸,你今天晚上和我一起睡吗?等会姑妈会不会回来?”
他三句话不离“姑妈”,心里在怕什么,贺怀章一清二楚。
贺怀章摸了摸他的头:“不了,我回房睡。”
纪川有点过意不去,但也没有出口挽留,只亲了贺怀章一下,温声道别:“晚安,爸爸。”
“晚安。”
当天晚上,贺灵芝没有回来,据说和贺亭见了一面,后来去见自己的朋友了。
贺灵芝在国内有不少朋友,都是早些年认识的,近来没怎么见面,但一直有联系。纪川听说,她有意给贺亭物色一位“配得上他的女朋友”,首先就从她的朋友们身边找家世相当的。
纪川简直替贺亭上火,好在这事儿被贺怀章压了下来。贺怀章对此很生气,跟贺灵芝吵了一架——不能算吵,是他单方面发火而已,他在他姐姐面前像家长一般拥有权威,说一不二。
贺怀章说:“你闲不住就给自己找点事干,别整天盯着贺亭,有心情给他找对象,怎么不给自己找一个?”
“……”
他说完,纪川眼睁睁看着贺灵芝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大概是想反问一句,“你不也一样?”纪川想笑又笑不出来,心情复杂地溜了。
第二十五章
星期一,纪川期中考试。
事实证明,临时抱佛脚很有作用,努力了这些天,成绩还算过得去。他们沉寂了好久的足球队也重新聚到一起,一个个又生龙活虎了。
纪川没去参加聚餐,他去医院复查了一下,骨折的手指基本痊愈,又可以打游戏了,可惜右手依然不太灵活,得恢复几天。即便如此,纪川也非常高兴,高兴得恨不得大张旗鼓摆酒,请他的狐朋狗友们庆祝一番。
然而只是想想罢了,有秘密的人是忧郁的,现在的纪川不怎么乐意见人,昨天孙辙在电话里问他:“纪少,我怎么感觉你最近怪怪的,好像有心事呢?”
纪川唉声叹气:“我的心事你不懂。”
孙辙很兴奋:“什么什么,说来听听?”
纪川怎么可能告诉他?说出来怕吓死他。于是随便敷衍了两句,倒是孙辙一如既往话多,他妈妈和贺灵芝是好友,因此听闻了一些八卦,转头就把这些八卦卖给纪川:“你姑妈回国了是吧?”
“是,怎么了?”
“你知道她回国干嘛的吗?”
“干嘛的?”
“嘘,你别说是我的说的哦。”孙辙神秘兮兮,“我妈说,你姑妈在美国的生意一直亏本,现在不干了,打算回国发展事业呢,好像要开什么化妆品公司,叫你爸给投钱。”
“哦。”纪川眼皮都没抬一下。
孙辙对他的反应很不满:“你你你、你心里就没一点波动嘛?”
“我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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