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幻境里跑了一圈又跑出来的那辆白色大g?那上面留了什么?顶多有点烟灰和泥巴。
他实在记不清那辆车最后出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自己喝的晕晕乎乎的就把车钥匙交了,最多留下的就只有指纹。
他默念着一段晦涩难懂的古龙文,这是路鸣泽留给他为数不多他还记得的信息,因为不是什么实质性伤害的言灵,所以这个天演他还能勉强用一用,只可惜用的不是那么炉火纯青,经常达不到效果。他有时候有心无力,感觉路鸣泽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框架,可他却只能在框架里自己捡砖石木材,搭建起来心中的世界,他甚至没告诉你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只告诉你理念是一个乌托邦。然后给你一个加速按钮,可他不敢点。
命运赠与你的所有东西,背后都有明码标价。
他在畏惧这个代价是什么。
他在畏惧这个代价是自己,搭建起来的是路鸣泽的世界。
昏头昏脑的路明非吃下最后一口菜,结账走人,在路上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的人说是执行部的,要回收那辆车,他挂了电话就往那边走了。
暂停。
这时候自己在想什么。路明非闭了闭眼睛,全身的血液都在努力的上涌,上涌,把那天的所有影像都输送到他的大脑里,他努力维持着清醒的画面,可是脑子里的思绪还是像快没电了的摄像头,拍出来的东西都是模糊的。
他只是偶然发现了天演的用法,但从来没用过,不过这种言灵的定位从来就不只是用来考试作弊或者算赚钱账什么的。天演是用来加强大脑的部分构思能力,路明非可以把他认为成一个将瞬间记忆发掘到长时记忆的东西,让记忆不局限在机械记忆,而是在机械中添加你没注意到的形象。
路鸣泽就像一个过关点设定的n,一定下一关需要什么他才会给什么,不会用到的一根毛都不会给你。但是适配性他可就管不着了,所以路明非强行使用肯定会有副作用,但不巧,副作用也不在他管辖的范围内。
他那时候边走边想,执行部的人还知道这辆车没有损坏,说明定位系统还在。自己走到的时候几位专员已经在旁边等着自己交钥匙了。
路明非从车后面走到副驾驶旁,把钥匙交给执行部的一位专员,专员的胳膊正准备递过来一份表格,他环视四周。
暂停。
他看到车前车后的缝隙里都有几束被压倒的杂草,自己停车时时从边上拐进来倒车进去的,车前的草没被压过。现在被压过的距离刚好是一个轮胎,说明在自己来之前他们已经用备用钥匙发动了车,检验了性能是否完好。
自己填完了表格又交还回去,表格的内容是……
路明非猛地坐起来,额头上全是虚汗,背后也湿透了,双手冰凉。他掀开被子走到工作台,上面有净水器系统,单独连到了这里的玻璃皿里,有人触摸桌面就会自动蒸馏过滤。旁边的咖啡机和一套茶具摆在巨大的檀木架子上,那些瓶瓶罐罐不知道写的是什么,估计都是咖啡豆和各种茶叶。他拿了个杯子,灌下去了一大杯温水,脚都踩不稳,把杯子一放,又坐回了床上。
他等到一头的冷汗都消的差不多了,才躺回床上,回忆起自己在精神病院的那几天,当真像电视剧里说的,一针“提神醒脑”。他在此之后有研究过这些“治疗药物”,发现催眠针的效果也许不是最好的,其一这只是辅助药物,只能让人进入浅睡眠,其二流通少,就算是底下交易也需求不多。如果给他一针麻醉,他能一直维持天演到麻醉的作用过去,不用在乎认真思考时那些身体的不适配性。路明非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觉得这幅身体简直就是累赘。他的太阳穴突突的刺的脑内仿佛都在翻江倒海,好像在提醒他不该有这种想法。
他打开手机,关掉qq,但并没有登出下线,打开备忘录,把自己想到的东西一条一条的都记在备忘录上。他早就在格陵兰关掉了所有设备的云备份,然后开启了辨识错误达到一定次数就格盘的选项。
在他努力搭建这个世界至今的日子里,用血肉换来的一砖一瓦终于磨去了他对所有人的信任。心理上的那些仁慈他也早就能欺骗自己似的应付自如,反正他对你也没恶意,告诉你的也都是真的,你问起来确有其事。
但一半一半,拼起来才是真相。
真实的零件就像虚假的整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混血种的能力在龙王面前太渺小而无力了,你们一个个的去送死,却不让我这个本来就该死掉的东西光明正大的有一战之力。虽然我只想吃饭睡觉打游戏,我根本不想帮你们。
但你们凭什么让我为你们世世代代的仇恨买单,让我活在恐惧里,明明恐惧之上我伸手就是和平。
路明非刹那间变成亮金色的瞳孔怀着千年前坚冰般的恨意盯着黑暗,但他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恨谁,他使劲甩了甩自己的头,准备重新启动天演。可事与愿违,他的眼睛像针扎一样的疼,疼到大脑,疼到像是把脑袋生生剥开。他觉得自己失重一样的坠落在一片黑暗里,又看到一点点光,他努力睁开眼睛想坐起来抓住那点光,最后保持着这个姿势又重新向一边倒下去,像蜷成一团的婴儿,终于失去意识,昏过去了。
楚子航照样在五点半开始他的一天,他房间里的终端监测提醒上显示了几台电脑的开关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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