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闲时间,一个人跑出去旅游他怕孤单,索性把后院种的几颗花给拔了,垦了几畦地种了点蔬菜瓜果,第一把收成的小白菜管家还特意送到许爱浓那里去了,杨敬贤觉得很满足,想着等再过两年杨慕贤能在公司里站稳了,他就找个下乡僻静地方尝试自给自足的生活去,如果寂寞,那就再养条狗。
反正到时候也没有人再需要他,也不会有人想起他。
锄地跟挖地的锄头所不同,用来锄地的板锄是宽口扁平状,通常用来除草和松动泥土,使用的时候不能太用力,拿起放下要力道均匀有分寸,真正地道的农民,每一记锄下去,穿透泥土的深度是一样的。
杨敬贤心无杂念的求这一境界,手里握着的倒不像是锄头,像是自己的下半辈子人生。
许爱浓进门就问管家杨敬贤在哪儿,管家被他来势汹汹的样子惊了一下,指了指屋后。
许爱浓穿过客厅跟玄关从后门出去,果然见杨敬贤在那儿埋头锄地,他走过去喊:“杨敬贤!”
杨敬贤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他脚下,说:“别踩着萝卜。”
许爱浓挪了一下脚步,站在地头问他:“刘峥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杨敬贤不作声,算是默认了。
许爱浓生气问:“他招你惹你了?!”
杨敬贤停了手上的活,平静说:“这个事,我跟他谈过,他知道是为什么。”
许爱浓说:“少跟我打太极!杨敬贤,你是不是也太莫名其妙了?我跟他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杨敬贤低着头,像个挨训的孩子,许爱浓等半天没见他有回应,倒见他又开始一声不吭的锄他那破地。
许爱浓还没见过这么固执沉默的杨敬贤,一时之间居然拿他没办法。以往两个人吵架,有什么话都直接说出来,分不清谁对谁错的时候那就谁嗓门大谁嘴皮子利索谁有理,杨敬贤虽然十次有九次都吵输,但他一直乐此不彼的挑战自己,有时候甚至找茬跟他吵,似乎就为领一顿臭骂似的犯贱。
许爱浓应付不来沉默的杨敬贤,绕着一地的萝卜白菜走了半圈,不耐烦说:“你出来!”
杨敬贤沉得住气,跟没听见似的。
许爱浓气得头顶要冒烟了:“怎么回事啊你?敢做不敢认?!”
杨敬贤抬头赌气说:“好,只要他从此对你没有二心,我就不找他麻烦。”
许爱浓骂:“你听见我说话没有?我跟他的事,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你是不是闲得蛋疼啊?闲的蛋疼谁叫你辞职的?!闲的蛋疼你可以出去找十个八个暖床的回来啊!”
杨敬贤又是沉默,天色渐渐暗下来,许爱浓都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好一会儿杨敬贤才拎着锄头慢慢走近了,跟他面对面站着,诚恳道歉说:“没想到你这么介意,是我管得太多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找他的麻烦,祝你们过得幸福。”
说完了,把鞋底的泥一点点在锄头上蹭干净,把锄头收进了杂物间。
许爱浓气头上被他一瓢冷水,哪哪儿不舒坦,可又不知道说什么。
杨敬贤站在后门招呼他:“太晚了,吃个便饭再走吧。”
杨家的房子老,建筑风格偏中式江南格调,前后院子大,中庭还有天井。一楼餐厅跟客厅中间没有间隔,越发显得空间大,适合三代同堂的大家族生活。
两个人坐在桌边吃饭,许爱浓觉得屋子里前所未有的冷清,杨敬贤给他夹了一筷子牛腩,见他吃得少,便说:“吃惯阿姨的手艺了吧?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委屈你将就这一顿。”
许爱浓问:“慕贤呢?”
杨敬贤说:“他想独立,去外省的学校念了。”
屋子里空旷的连汤勺接触碗沿的声音都无比清楚,一时之间好像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许爱浓把牛腩含在嘴里,嚼不出来滋味,他心惊于杨敬贤现在过得这种生活,如果每一顿饭他都是一个人坐在这张偌大的桌子前吃完的,那这个人又怎么会是他认识的杨敬贤。
他认识的杨敬贤根本就不甘寂寞,身边一刻不能少人,否则这么多年他怎么会找这么多各色各样的床伴。
许爱浓生了恻隐心,忍着酸涩问:“怎么没再找个人?”
杨敬贤给他舀汤,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眼神也只落在他的碗里不敢看他。
许爱浓也给人舀汤,杨敬贤连忙去接,客客气气说谢谢。
到了这个份上,两个人真是相敬如宾了。
杨敬贤先一步吃完,说:“你们的事是我不该插手,这一次为难刘峥,是我管得多了,他公司的事情我会解决,就是他的未婚妻,可能要他自己花些功夫才哄得回来。”
许爱浓也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只好埋头对付一块排骨。
杨敬贤有个问题已经在喉咙口了,实在是咽不下去,吞吞吐吐开口问:“我有个疑问……你没必要一定回答,只是随便问问……你跟刘峥,你有多喜欢他,他要结婚你也能容忍的话,我实在是……”输得不甘心。
许爱浓不想跟他再玩什么心眼,便照实说:“我跟刘峥根本就没有在一起过,他要结婚,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不喜欢你管我的事,有这个功夫,管好你自己才是真的。”
杨敬贤的眼神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许爱浓转了话题问:“这段时间你都在忙什么?”
杨敬贤说:“也没什么,就是玩儿。”
“玩什么?”
“……下棋,写字,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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