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觉辰关了电脑开门出去,发现客厅里特别冷,许曳自己舍不得开空调,只给他房里开了。“曳哥?”宁觉辰走过去,看到许曳侧躺着缩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抱着本厚厚的书,封面上硕大几个字——零基础学做家常菜。“嗯?你写完了啊宝?”许曳半醒不醒地揉了一下眼睛,一伸手把宁觉辰拉下来按进怀里,他就喜欢这样抱着辰辰。辰辰好不容易喂胖了点,肚子上有那么点白白软软的肉了,抱着不硌手了。
宁觉辰把菜谱抽出来放到一边:“究竟谁说不好吃了?这么在意?”许曳闭着眼睛撒娇一下蹭着宁觉辰的脸颊,他很冷,宁觉辰刚从空调房里出来,身上暖乎乎的:“没有谁,我就是怕不好吃……我很怕我给不了你很好的生活,怕不能带你去冰岛。我怕你吃不好穿不暖怕你生病也怕你不开心,你皱一下眉我都觉得舍不得。”宁觉辰听他说完,轻轻吐出一个字:“傻。”许曳凑过去在他嘴角吻了一下:“都是真心话。”宁觉辰很认真地说:“我觉得挺好的,全都挺好的。”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没有。”
“那你现在安慰一下!”
“……”宁觉辰没想到在十二个小时里自己被同样的方式套路了两次。
这是一个缱绻又眷恋的长吻,直吻到宁觉辰透不过气,可是看在许曳借给他草莓的份儿上,他决定暂时不追究了。
番外二 少年不戴花(平行宇宙设定)
我和我媳妇儿第一次见面是十一岁,升四年级前的那个暑假。父母决定出远门做生意,给我办了转学,把我送到奶奶家。他是我到百乐巷第一天见到的第一个人。那时候他个子很小,白白瘦瘦,穿一件纯白t恤和牛仔小短裤。t恤被汗水浸透了,勾勒出小巧精致的肩胛骨,好像那里面收着一双小翅膀。两条小细腿儿又长又直,像两根削得干干净净、脆生生的山药芯子,小腿肚上有几个粉红粉红的蚊子包包。
他在桑树边上伸长手臂跳啊跳的够树枝,我叫他:“喂,你干嘛呢?”他转过来,我第一眼真的以为他是个女孩子。他一头一脸的汗,刘海被打湿了,一小簇一小簇的耷拉着,更衬得眼睛又黑又亮。
我比他高,不用踮脚就能摸到树枝,于是我特别酷地摘了几个桑葚递给他:“喏!”他抬头看着我,没拿:“我不要这个,我要叶子!”我把桑葚一把塞嘴里,酸酸甜甜的:“要叶子干嘛?”他细声细气地说:“喂蚕宝宝啊,你没上自然课吗?”我当然上过,我不喜欢这种毛毛虫一样扭来扭去的东西,注意是不喜欢,不是怕。
于是我说:“幼稚,我早就养过了,一点儿也不好玩。”他好像完全没被打击积极性,眨着眼睛特别兴奋地问我:“它们以后真的会变成白色吗?会长到多大啊?什么时候长出翅膀啊?结的茧是什么样的?”我没养过,我也不知道,于是我作出不屑的表情:“那你要自己养了才知道啊,我告诉你了还有什么意思!”
我摘了几片桑叶攥在手里递给他,他开心地说谢谢伸手过来接,我嗖一下把手收回来举过头顶,逗他:“叫哥哥就给你。”他漂亮的眼睛无比渴望地盯着我手里的桑叶,软绵绵地叫我:“哥哥……”太乖了,太好欺负了,我一时没忍住,折了一朵栀子花别在他耳朵后面。他还没从我这儿要到桑叶,不敢把花拿下来,急得涨红了脸,可怜兮兮地绞着手指:“我不是女孩子!”我看着他微微往下的眼尾,心里一软,以前我们班里那班花都没他好看呀。
所以说人的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从此以后他在我心里永远带着栀子的香、桑葚的甜,永远是那个夏天里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的漂亮男孩。他说他叫辰辰,我以为是早晨的晨呢,为了套近乎我骗他说我名字里有夜晚的夜。
第二天下午,我在院子里挖蚯蚓,他又过来采桑叶,我把铲子水桶扔了追出去,又折了朵栀子花戴他头上。现在想起来觉得我好混蛋啊,十一岁就开始耍流氓。我想看他红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想逗他叫我哥哥,——然后我就被揍了。那人转过身把我按在地上就是一顿打,嘴里还念念有词:“你是新来的吗?新来的就敢惹你岚哥?活得不耐烦了?”
我靠,怎么隔一天跟换了个人似的,我傻了,都忘了还手。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是我大舅子,我媳妇儿的双胞胎哥哥,整条街最皮的崽,百乐巷一霸。说句大实话,他俩那时候真的比小女孩儿都好看,我媳妇儿就是个软萌萝莉,他哥是个……金刚萝莉。
小学剩下那三年还有初中三年,我们三个一直同校同班,每天一起上学放学。那时候年纪还小,也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意识,反正大家都是兄弟都是好朋友,一起玩就开心。其实说起来我和大舅子比较容易玩到一块儿,一起打电动、去网吧、打篮球,辰辰则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他喜欢看书,作文写得特别好,经常被印成范文在全年级传阅。他还是班里的语文课代表,天知道我有多讨厌语文课,他天天尽职尽责地逼着我写语文作业、督促我背课文背唐诗背宋词,导致我对他又爱又恨、又恨又爱。
我想如果不发生高一那个事情,我们很可能一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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