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猫:“……”
霍颜回家后,霍平章正在为了入宫的事儿忙活,整个霍家班的人都在如意楼里,高一声低一声的争论隔着紧闭的门窗都能传出来。
“娘,咱晚上吃什么?”霍颜摸进厨房,却发现灶还没生火,又转身去东厢,果然找到她娘问。
霍刘氏正窝在床上做针线活,头也不抬地回:“你爷爷和你爹在戏楼里和班里的人商量事,从五味斋叫了些饭菜。你奶奶说就剩咱几个女人,晚上就不用吃饭了。你要是饿了,锅里还有几个玉米饼子,你将就着泡点热水吃吧。”
霍颜无语,心说老霍家这要是没了男人,敢情女人不用活了是吧?她转身回屋,正看见春巧蹲在床边儿,手里捧着一只花瓷碗,也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
春巧一见霍颜,立刻端着碗巴巴地凑过来,想伸手摸摸猫,又不敢。
“阿颜姐,你干啥去了呀?我一下午都找不见你。”
霍颜瞄了一眼碗里的东西,好嘛,原来这小丫头正可怜巴巴地用热水泡玉米饼子吃呢。
霍颜和春巧都是十几岁的年纪,正需要多摄入营养长身体,霍颜天生不会亏待自己,更看不得一个软萌水灵的美好萝莉受委屈,她将春巧手里的碗夺过来放在一旁,道:“巧儿乖,今晚家里不开饭,姐带你出去浪。”
春巧被霍颜拉着胳膊往外走,还惦记着她那碗玉米饼子呢,“哎,咱带上玉米饼子呀……刚泡热乎呢!”然而还没等她伸手够到碗,就被自家小姐无情地直接拖出了门。
霍颜不仅将春巧带出去浪,咯吱窝下还夹了猫。
春巧不像霍颜那样成天在外面野,她整日跟着霍平章学艺,为数不多的空闲时间还要在后院帮霍刘氏做杂活,尤其是现在眼看着天色就要暗了,她便更加紧张。
“阿颜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春巧就快要贴在霍颜身上了,警惕地四下里张望着。
霍颜神秘兮兮地笑,睇了小姑娘一眼,“当然是好地方。”
春巧不由打了个激灵,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可怕的念想——小姐该不会这几天手头紧,把她拐出去卖掉吧?!
霍颜带着春巧在胡同里七拐八绕,总算在一处停下来。
霍颜:“到了。”
春巧抬头看,只见面前支着一人多高的幌子,上面挂着椭圆形纸灯笼,灯笼上面贴着一个大大的“堂”,门脸上写有“太清池”三个字,热气蒸腾的门口进出不少人,里面小二的招呼声隐隐约约传出来——
“看座——这边儿又来一位客!”
“哎呦,这位里边儿请嘞!”
“麻烦洗好的诸位穿着穿着,腾个箱儿给后来的……”
春巧看直了眼,结巴道:“阿颜姐,这里,这里是……”
“澡堂子啊!”霍颜接了后半句话,拉着春巧就往里面走。
春巧被里面走出来的一个个满身水汽的男人吓傻了,呆若木鸡任凭霍颜摆布,等回过神时,已经绕过了门口小小的影壁,入眼两根门柱上有一副对联——
金鸡未唱汤先热,红日东升客满堂。
穿过一道回廊到了内院,又是一副对联——
身有贵恙休来洗,酒醉年高莫入堂。
左手边一排房,入口写着“男客”,右手边一排房,入口写着“女客”。
只是相比于出出进进人满为患的男池,女池这边未免太过冷清了,霍颜和春巧瞬间成了凤毛麟角,来往的男客经过时纷纷投以注目礼,有些轻浮的,甚至还吹了两声口哨,直把春巧看得浑身发毛,说话都带哭音。
“阿颜姐,你这是,你这是要干什么呀!为啥带我来这种地方!”
霍颜脸一拉,“你都多久没好好洗个澡了,想像街头穷秀才家的闺女那样,满头长虱子?”
春巧怂怂地撅起嘴,不服气地小声道:“反正很多人身上都有虱子嘛……”
就在这时,有个和霍颜差不多大的少女从女池入口出来,看见霍颜,差点感动到流泪:“听声音我还以为是幻觉呢,原来真是霍小姐来了!这半个月,您可是我们女池这边唯一的客人了!”
霍颜笑:“黄莺,今儿个不止我自己,还给你领了个人。”
黄莺这才将目光转向春巧,“她也洗澡?”
春巧正想把自己变成一只拨浪鼓精,却被霍颜一句话决定了命运,“对,她也洗。”
霍颜顿了顿,“它也洗。”
黄莺又将目光转向霍颜怀里的猫,错愕:“啊?啥?”
“哦,对。”霍颜似乎想到什么,抱起猫,伸出手在猫身下飞快地摸了一遍。
猫的身体骤然僵硬,猫眼睛的竖瞳都好像缩了一下。
非常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在猫身下摸到了两只蛋蛋的霍颜,面不改色地看向黄莺:“嗯,放心吧,这是一只母猫。”
猫:“……”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所提到的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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