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午受教了,原来烈酒还有这般功效。
野人洗脏了一块纱布,递给赵逸然,再木木的看着他。诡异的好像要讨赏的孩子……
打住!一定是他最近和小萝卜头们相处的太久了,导致了视觉错误。
赵逸然把纱布和烈酒递给他,他却是不接,死活要把脏的纱布给他。
赵逸然无奈只好又重新弄了一块染了酒精的纱布。
野人呆了半响,皱眉头接过。又一次清洗胸口。
“……”赵逸然扶额。把他的染了酒精的纱布放在他另一边受伤的手臂上。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到第三次时给纱布时,他开始清洗别的受伤的地方。
好在郑午给他递的伤药和纱布,他都一一用的很好。
赵逸然看这边的事情已经差不多快结束了,便把野人交给郑午,让郑午等他包扎好就送他出学堂。而后他要到教室里,处理学生们的事了。
野人看着他离开,嘴巴张了又闭,最后还是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包扎好伤口。
郑午拉扯他,想让他离开这里。他蹲下身体,从堆满废纸的垃圾桶里掏出一块手帕。郑重的放到胸口处。
郑午想要阻止他,却被对方一个恶狠狠的气息给钉住了。他莫名的冷汗涔涔,最后只好安慰自己不过是一个脏了的丝帕而已。又不是重要物品,随他去吧。
赵逸然在教室里,让学生们一个个过来和自己总结错误。
等郑午和野人路过时,赵逸然正在讲台上听一个小孩说完,然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赏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郑午走在前面好好的,一转头就看见野人在教室的窗前不动了。赶紧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喂!快走了,别打扰夫子讲课。”
野人瞪他一眼,最后看了几秒,才跟着郑午出了学堂大门。
虽然今天下午发生了些事情,但大家认错态度良好,赵逸然也就按照往常的奖励制度发小点心。得到了小点心的小孩子们各个都开心了。
方志高被罚了面壁思过两刻钟,并总结了错误。之后的课堂上夫子点名,他答对了几个问题也依然得到小点心后。这下,大家都明白了,只要勇敢的承认错误,夫子就不会怪罪太多。
课间休息时,赵安川偷偷跑过来问赵逸然。“夫子,你是怎么知道那个方志远说慌的?”
“因为抢野人猎物的是方志远的爹而不是方志远。野人就算要找回猎物,也该跟着方志远的爹才是。”赵逸然正编写今天要收录进字典里的字。
赵安川又学到了,蹦蹦跳跳的跑去玩了。
赵逸然好笑的看着他们热闹活泼的玩耍,仿佛有无穷的精力一般,朝气蓬勃又可爱。
学堂的风波过去,王家这边却是另一种场景。
王秀珍强忍着笑颜和赵喜儿同赵大伯娘拜别,等到回到了青覃镇的王家,便把自己关到屋子里直生闷气。
一个月前,哥哥王良找上她,说为她挑了一个好才俊,是嫂子赵喜儿的娘家堂弟,今年十六,是一名秀才。起初,她是看不上的。
王秀珍在青覃镇上也有些美名,最近她身段长开,有好些个秀才和举人都借着买糕点而偷偷看她。若只是一个乡下的秀才,她定会果断的回绝。
王良与她罗列了好些赵逸然的优点,她听之后,稍微有了些意动。开始跟着赵喜儿来到赵家村,悄悄观察赵逸然。
只一眼,便入了迷。
王秀珍那时是在远处看过去的——那时的赵逸然在学堂门口,清冷的声音和上午放学的学生一一告别。一袭月白色长袍,如绸墨发被一条白色的发带束起。形貌昳丽,唇红齿白,明眸秀眉。好似云中仙人一般能把周围的目光深深吸引过去。
围在学堂周围的妙龄女子就是这样,羞红了脸,眼睛直勾勾的往赵逸然身上看。
王秀珍也不例外,神情羞怯的跑回家。到了夜里更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中满满的都是赵逸然那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身姿。
在一想到对方自己挣下的丰厚家产和学识,心跳的更是飞快。
之后偷偷观望了几天,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借计和对方相识,等日后在经由大嫂赵喜儿相认岂不成就一件美谈。虽然有违女子矜持,可她更加担心赵公子被乡下女子捷足先登。
可惜事情的发展出乎王秀珍的预料,赵逸然根本就不搭理她。这和她以往认识的,对她怜香惜玉的男子完全不一样。王秀珍今天气的便是这个。
榆木脑袋!居然看不懂她偷偷献的殷勤。
王秀珍的娘从女儿进屋开始便留意,见到女儿满脸的不开心。匆忙来到宝贝女儿的房间里,她知道今天女儿定是去看了儿媳的堂弟赵逸然了。
王秀珍的娘一进门,看见王秀珍气呼呼的在绞着手帕。遂以为赵逸然不合女儿的意,抱着女儿安慰道。“秀珍若不喜欢那个赵逸然,娘就替你回绝了你嫂子。不过一个乡下小子,以你的姿容就是明城的青年才俊也是配的上的。”
王秀珍脸颊似火烧云。“娘……我……我没有不喜欢。”
那人,她自然是喜欢的紧的。
王母见状,哪里还看不出来女儿的真实心意。但有些话,她身为过来人还是要说的。“女儿,这人不能只看相貌。还要看家产和前程,不然你将来可是要吃苦头的。我先为你挑几个前程似锦的,多看看些再做决定也不迟。”
“娘……”王秀珍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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