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维笑道:“怎么?用债券逼他跳楼么?”
多拉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列维,列维灿烂的微笑,仿佛一场春天花园里的不合时宜的丧礼。
瑟丽丝焦急地望着白色床单上躺卧着的千修,乐格丽特又一次翻了翻病历,“你疯了,瑟丽丝。”她说。
瑟丽丝抓了抓梳得很完美的发髻,“公主,我是疯了……我不敢想象这个万一。”
乐格丽特锁起眉毛,“我也不敢想象……弄成这样,”她又看了看千修紧闭着的眼睛,“这件事不能告诉王兄。”
瑟丽丝紧盯着千修,“是我太急于求成了……托里亚里亚人的身体和卡桑德拉不一样……是我的错。”
千修长长的睫毛忽然颤抖了几下,睁开的双眼依然是一色靛蓝一色瑰红,他微微地笑了笑,别过脸看向两个焦躁的女人,“公主殿下,阿佐勒大人……你们好。”
瑟丽丝捉住千修的手指依然是颤抖的,千修笑道:“没什么,花都开了么?”
乐格丽特看着千修苍白的脸和散落的银蓝色头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是不是他的微笑和温柔并不是因为他的温顺,而是因为他怕被人讨厌?乐格丽特突然发疯般的这样想象。从来没有人特别地爱过他?从来没有过父母的关心?乐格丽特怕敢想下去。
千修似乎一直在隐忍着,一切该忍的不该忍的可忍的不可忍的。她这样执拗地想。
这样的千修让她想起了列维。那个总是一脸坏笑,奸诈而可怜的男人。
第43章 无限拥抱
瑟丽丝望着千修白茫茫的脸,生命的感觉慢慢地鲜活起来。这个总是微笑,总是惨淡的少年。
瑟丽丝第一次,从千修的角度,去希望西尔诺去爱他。也许眼前的少年和陛下,都太需要爱了。对爱的无端的缺乏,造成的结果两相径庭。对于千修,是一味地去服从去隐忍,为了不让别人讨厌自己而做出的,悲哀而令人心碎的挣扎。而对于陛下,却只是浅淡地,消极地去抵抗和他人的相处,一个人,不受伤害也从来没有被贴切地爱过。
这样的人格是悲哀的罢。瑟丽丝想着。自我折磨的永恒的惯常的微笑,浮现在千修的脸上,淡淡地,敲人心髓。
列维是不是也是这样,自己承受着悲哀,却从来不把爱说出来。也许谁都无法体会和理解为什么列维,要把他的那段感情忍了十多年,少不更事的记忆和表达什么也说不出,以往少年的告白只能成为一种捉弄。列维总是洒满笑容的脸上,有着自己难以体会和表达或者解释的忧伤。
《以斯叶法典》说过罢,人生来就是来爱别人以及被别人爱着的。
瑟丽丝用一种快要哭泣的笑脸,看着雪白床单上卧着的,淡淡微笑着的少年。
泽费荷尔端着晚餐进来的时候,多拉的精神似乎已好了许多,执拗地要同大家一起出去用餐,泽费荷尔苦笑着一把抱起他,轻轻地放在轮椅上,“你必须肯定你真的没事。”泽费荷尔郑重地看着多拉。
多拉微笑起来,拍了拍泽费荷尔,“我真的没事,列维的药很有效。”
列维微笑着看着泽费荷尔推着多拉的轮椅走出门外,忽然低下头看着地毯上宗教意味的花纹,别过眼凄凉地看着西尔诺,轻轻一字一句道:“西尔诺……你说为什么,我看着这么多人都能得到幸福而只有我得不到,我却一点也不生气……?”
西尔诺呆呆地看着最好的朋友,惨白的脸上,偏向银色的眼睛里,泛起的一片潮湿。
西尔诺伸出胳膊,把列维哭泣的脸,掩藏在自己的胸口,列维双手紧握着,几乎滴出血来。西尔诺就这般搂着他,向餐厅的方向慢慢走去,列维的眼前,一片漆黑,西尔诺似乎却感觉到了自己的泪,正和怀里箍着的那个男人一样,渐渐地涌出来。
如果这世上真有神的话,那为什么列维会得不到幸福?
所以世界上,神是不存在的。一切的未来和过去,都要靠自己。西尔诺加紧了手臂的力度,第一次厌恶自己的不善言辞。
所以他只有紧紧地抱住了列维坠落的身体,只有把列维低低的声音掩埋在自己的胸口,只有枯寂地听着他说“我一直都想着,有一天萨布尔能这样地抱着我……“
千修撑着身体从床铺上坐起来,微笑着问道:“阿佐勒大人,请问需要我帮忙的吗?我没事了。还可以继续做的。“
瑟丽丝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抚摩眼前孩子的头发。不管他具有多么令人安定的气质,他也始终,只是个十九岁的孩子。只是一个背井离乡,孤身面对卡桑德拉所有的刁难和恐怖的孩子。而任性的特权,撒娇的时间,他统统都没有过罢,瑟丽丝微笑着看着他,“刚才是我错了,给你负担太重,这样罢……明天,你们出去玩玩,好么?王立国家植物园,你会喜欢那里的。“
千修的眼睛瞪大了,“不会麻烦吗?“
瑟丽丝苦笑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乐格丽特在一旁也不由笑起来,“瑟丽丝你这样真像个妈妈。“
瑟丽丝看着她:“将来你自己有了孩子,会比我更像个母亲。“
乐格丽特讪笑着转移话题,“千修,你的妈妈是什么样子的?”
千修一愣,笑道:“对不起,我没有见过她。”
乐格丽特望着千修,一时间说不出来话来。
千修笑道:“听说,我一出生就是园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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