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血肉模糊的双手,温奶奶心疼得不得了:“哎哟小煦啊,你的手怎么伤成了这样!你哥哥要是看到了还不得心疼死!”温煦听到哥哥两个字,心里一突,或许温奶奶知道些什么:“奶奶,你知道我哥哥到哪去了吗?”
温奶奶也是一脸疑惑,她回道:“今天清晨,我还没睡醒呢,你哥哥突然跑过来敲了好一会儿的门,我赶紧开门把他让了进来。可谁知道怀安那孩子抱着一个木盒子就在我面前跪了下来,他还磕了三个头,吓得我赶紧给拦住了。他说老家有急事要赶回去一段时间,怕你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说不定还会被欺负,求着我这老婆子照看你。
那盒子里,竟然都是些生了锈的老铜钱,现在根本用不上咯,不过我也没说破,还是给收下了,回头我给你送回来。我一个老婆子也孤单,照顾你还能有个伴儿。你哥哥是真疼你,这么不放心你。”
温煦心头一颤,这一切越发证实了他的猜测,虽然怀安说是要回老家,但他不会莫名其妙就不辞而别,至少会和自己告别,这一遭,定然是跟槐树被盗掘有关。可自己是个哪儿都不去了的瞎子,要怎么才能去夺回槐木呢!
温奶奶见他怔愣,以为是他哥哥离开了让这孩子感到惶恐不安,连忙安慰道:“小煦你别怕,以后奶奶每天都会来给你送饭的,饿不着你的,乖啊。”温煦心不在焉地顺应了一声:“好的,奶奶。”
没有穆怀安的日子,温煦才反应过来,自己真是被怀安宠过头了。怀安在的时候,伸手就有衣裳,早上怀安还会烧好热水,端到房里给温煦洗漱。打扫烧饭一干杂事穆怀安全都一手包了,从没让温煦劳累过。而如今,温煦摸着瞎想要去打些水,险些又栽到井里去,可从今以后,却再没有能搂着自己的腰,将自己打横抱回去......
温煦艰难地打上来一桶井水,寒冬腊月的也不计较,用手捧着喝了两口,心里头越发哀愁。以前承蒙怀安悉心照料,温煦总想着力所能及地回报他,可无奈自己这个瞎眼的废人什么忙都帮不上,更是只能由着亲戚强抢走槐树却无能为力,这样的自己,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温煦浑然不觉,刺骨的寒风中,他的脸上滑下了两行热泪。
温奶奶端着饭菜给温煦送过来,见他这模样更是吓了一跳,她赶紧把饭菜搁下了,过来把温煦扶回了屋子。温奶奶一边把饭菜盛放在桌上,一边感慨道:“我知道你们兄弟两个感情深,有一次啊,我看见他满脸肿包地从后山回来,吓了我一大跳,结果你猜他说啥,他说啊,小煦喜欢吃野蜂酿的槐花蜜,他给你取蜜去了。”
说着说着,温奶奶突然笑了起来:“那傻孩子哟,他都不知道取蜜的时候,要先燃起火,用烟把野蜂熏跑了才好取蜜的,硬生生给野蜂叮了满脸包,这孩子也是命大,那野蜂可是有毒的哟,叮成这样还没出事也是谢天谢地!”
温煦听着这段往事,想起来那是他第一次喝槐花酒醉倒之后,怀安大清早地给他找蜂蜜去,还得意地说着野蜂看见他立马就跑了,温煦想象了一下怀安被野蜂蛰得满脸包的样子,不由地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又不自觉地流下了泪。不知道今生,还能不能等到怀安回来......
温煦生平第一次,痛恨自己是个没有用的瞎子。自己何德何能,被穆怀安视若珍宝,可自己却无能为力,连最爱的怀安哥哥都保护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的设想是温煦不知道怀安就是槐树,但是小书想想还是不甘心,玲珑剔透的小人精温煦,怎么可以这么蠢呢,好吧,这条线提前放出来!
第7章 《鬼木》(七)
县城里头的赵府最近出了件离奇的事件,好好的新宅子,闹鬼了......若是老宅子翻修闹闹鬼,还不至于这么让人惊诧,可赵府这宅子分明是一瓦一木新造的呀,邻里们都说,生活了这么几十年,从没发生什么灵异的事,偏偏赵府一建造却出了事,莫不是赵家做了什么损阴德之事?
最近几天入了夜,赵府里头总会莫名其妙传来敲撞木柱的声音,吓得赵家老爷夫人根本不敢住进这新宅子,就留了几个身强体壮的家丁守着宅子。这天夜里,果不其然,赵府又出事了......
赵家新来了一个二十来岁,年轻人胆大的家丁,听说赵府晚上闹鬼,一千一万个不信,这小子自称鬼见愁,什么怪异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为了破除赵府闹鬼的流言,他自告奋勇夜巡赵府,举着个灯笼就挺直了脊梁骨满宅子地溜达。
巡逻了半晌,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没有,正当他对坊间传闻嗤之以鼻之时,却隐约看到用来存放祖宗牌位的祠堂里隐约飘过一缕身影。年轻的家丁这时心里打了个突,随即自言自语道:“呸,肯定是我眼花了,别自己吓自己!”
家丁原地蹦了蹦,给自己壮了一下胆,提着灯笼小心翼翼地往祠堂走去,祠堂的门不知为什么是开着的,他隐约记得白日里都是关上的呀。家丁提高了灯笼,咽了口口水,抬步跨过门槛往里头走去。没走几步,灯笼的微光竟然照出一张人脸!
家丁嗷地一声往身后急退,却一屁股摔倒在地上。这一摔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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