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叙脾气暴躁地下床,床上的被子团成了一团,枕巾已经有点发黑,虽然他天天洗澡,但是他可以一个月不洗床单和被罩。
青梅竹马米苏几乎每个周末都来他的小公寓,任劳任怨帮他打扫卫生洗衣服,米苏也是独生子受宠爱的乖宝宝,但是却有点洁癖,受不了自家死党被垃圾淹没,只好自己动手。
许叙觉得自己很爱米苏。
当然,是那种纯粹的朋友兄弟手足似的爱,没有人像米苏那样单纯一无所求地对他好。
他觉得他可以为了米苏去死。
这个令人烦闷的周末,他特别特别渴望米苏能快点来。
就在他抱着有点隐隐做痛的胃,考虑要不要下包方便面,又怕自己把厨房炸掉的时候,门铃响了。
许叙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去打开了房门,边抱怨,“你不是有钥匙吗?干吗还每次都按门铃?每次都把我的懒觉给打搅了……是你?”
抱怨了半天,当来人踏入玄关,看到那双明显比米苏大了不少的皮鞋时,许叙才抬起了头,看到了他绝对不想看到的人。
!
他在心里暗自唾了一口,扭头,自顾自地朝里走。
许叙颇高,已经接近一米八,而来人显然比他还要高半个头,许叙还是瘦条形的少年样,来人却身材颀长充满成熟男人味,无论是向后梳起的头发,还是高挺鼻梁上的眼镜,在许叙眼里都成了斯文败类的最佳伪饰。
许叙皱着眉头,没有形象地摊倒在沙发上,凉凉地说,“你怎么来了?”
“许叙,这是和爸爸说话的口吻吗?”
“喔,请问尊敬的父亲大人,您怎么有空屈尊下驾小人的寒舍?”
许牧扫了一眼瘫软在沙发上的大型垃圾,没有回答,继续打量这个原本挺干净采光也好的单身公寓,现在已经成了垃圾场,食品包装袋,烟头,凌乱的衣物,杂志,cd,地板已经看不出原色。
“你怎么没有被蟑螂吃掉?”许牧面无表情地问。
许叙把头埋在沙发里,背对着他,装死。
许牧说:“把你的书本整理一下,跟我走。”
“干吗?”许叙怒气冲冲。
“回家。”
许叙回过头来,有点惊讶,“不让我念书了??”
“你有念书吗?”许牧挑眉,显然也对自己这个不成器的“犬子”不抱任何指望了。
许叙倒是颇为轻松,反正他对念书也没什么兴趣,至于什么学位的,他更是不放在眼里,老子的钱够他一辈子挥霍的,如果不成家养孩子,他基本上可以逍遥到死了。
当然,前提是,老子不把他驱逐出家门。
现在老头子肯把他接回家圈养,他也没什么异议。
他虽然不待见这个男人,但是生活这个男人身边确实舒服无比,他总是提供给他最好的物质享受,所以才把他养成了现在这样的纨绔子弟。
于是,兴高采烈的许叙迅速打包了几本书,冲到了许牧面前,“走吧。”
衣物什么的,就算他想带走,许牧也会给他扔掉,他知道,所以也就不费力气了。
许牧一向看不上他的审美眼光,一向觉得他很有把民工专用服往家买的才能。
出乎许叙的预料,车子没有开往机场,而是开进了一栋花草如画的豪华别墅,显然,这里是富人居住区。
以许牧的能力,在京城买一栋这样的房子算是小意思,但是,他们的家,他的产业不是在j市吗?
倒是从小看许叙长大的司机王叔笑着说:“许叙,你不知道你爸爸已经把总部移到这里了吗?连我家老婆孩子的户口都给弄来了,许总太厉害了。”
也就是说,他们从今往后要落户京城了?
也就是说,他的书还是要念下去?
而且还要继续在老头子的监督下念下去?
许叙突然觉得浑身无力,一下去前途就变得黯淡无光起来。
在老头子面前,他如果还想通宵达旦地玩游戏,那是想也别想的。
在这个所谓的新家洗了澡,吃了饭(厨子也是从老家带来的,许家的远亲,一个五十几岁的妇人,死了丈夫,靠给许家做厨子养大独生子,现在她的孩子已经出国留学了),妇人带有母爱的饭菜熨贴了许叙这一年多在外求学倍受虐待的胃,让他暴躁烦闷的郁结之气终于渐渐消散。
他给米苏打了电话,让他今天别去那个空了的公寓了,有时间可以到他的新家来玩。
米苏的声音哑哑的,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
米苏惊讶地问:“叔叔把公司都搬到京城来了?”
“他说这有利于他进军全球市场,谁知道呢,谁管他。”许叙不愿意多提那个男人,“米苏,我老婆的帐号卖了,不如你嫁给我吧?”
米苏又啊了一声,“糖糖卖号了?怎么这样?”
“哼。”许叙冷哼一声,“不过为了贪图那点钱财。”
米苏无语,有的人一年也赚不了三万,如果一个游戏帐号可以轻松卖这些钱,估计很少有人能抵御这个诱惑,这不完全是糖糖的错。
贫富两极化,显然许叙占到了被广大草根阶层唾弃敌视的那一极,颇有些不知人间疾苦。
两人又了一些有的没的,直到有人替米苏挂断了电话。
许叙有点生气,想那个人究竟是无情还是天涯,下次上游戏一定要好好虐虐。
这么一想,他就来了精神,从沙发上跳起来冲进书房-老头子专门为他打造的,充满青春气息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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