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孟敖看着自己的弟弟,欣慰地笑了。
“哥心里总有种预感,让哥心里非常不安。孟韦,爹和姑爹回来了,你和我一起去接崔叔。”方孟敖紧锁着眉头说。
“好。”
北平警察局客厅。
徐铁英走回办公室时脸上的汗虽然擦了,衣服上的汗依然沾湿一片,转过屏风但见方步亭一个坐在沙发上,大热的天他居然一滴汗也没有,就是脸色苍白得紧,见自己进来居然也不起身。
徐铁英便而已闷着头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了。
“一共多少股份,半年的红利是多少,徐局长把数字告诉我吧。”方步亭开门见山,并不看徐铁英。
徐铁英侧过了脸紧盯着方步亭:“崔中石的账方行长看过没有?”
方步亭:“没有。这样的账我从来不看,现在不看,将来也不会看。”
徐铁英:“方行长对手下的人真是信任哪。您就不怕他们牵连自己?”
方步亭:“不受牵连我现在会坐到北平警察局来吗?多少钱,你就直说吧。”
徐铁英:“钱也不多,半年的利润也就四十七万伍仟美金。”
方步亭:“我把谢襄理也带来了。你跟他谈,哪个账户,他会给你开现金支票。”说到这里他抚着沙发的把手站了起来,身形有些摇晃,“今天晚上还有一趟去上海的火车,我希望崔中石能够赶上。”
徐铁英猛地看向了他:“方行长的意思是叫我立刻放了崔中石?”
方步亭这才慢慢看向了他:“那徐局长的意思是什么?要了钱还要命?”
国防部预备干部局青年军官曾可达临时住处。
“报告建丰同志,徐铁英已经查实崔中石是□□,方步亭正在和徐铁英谈判,我估计□□方面也在准备营救。”曾可达提着话筒说,声音里是十分的敬重。
“可达啊,党的宗旨是什么?”话筒那边的声音说,是有些不太标准的带浙江口音的普通话。
曾可达悄悄握紧了话筒,答道:“一手坚决反腐,一手坚决反共。”
“说得好,”电话那边说,“如果方步亭和徐铁英谈妥了,要将崔中石运出北平,你今晚就立刻带人去抓人,务必不能让一个□□逃脱,也不能让一个贪污腐败的国民党党员逃脱。”
“是,建丰同志,”曾可达答道,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建丰同志,方孟敖和崔中石关系密切,方孟敖是□□的嫌疑很大……”
电话那边的声音冷了下来:“可达,从方孟敖开始做驻北平经济稽查大队队长时,我就告诉过你,我们党内有人才为什么不用。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啊。”
“建丰同志,可是……”
“不用说了,今晚带人彻底断绝方孟敖和崔中石的联系!”
“是,建丰同志。”
北平警察局客厅。
“方行长,您说您从不看崔中石的账,可今天的账,必须要看了。”徐铁英说着将手中的情报电文递向方步亭,那上面有着公司名称和开户数字。
方步亭不接,只是看着。
电文纸上,上面一串长长的数字,下面打着“香港长城经贸有限公司!”
方步亭沉默了片刻,才望向徐铁英说:“我说过了,你们的这些帐我从来都不过问。不管他把钱转到了那个公司,我替他垫付就是。”
“如果转到了□□的账户呢?垫付了就能了事?”
方步亭暗自咬了牙,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恨恨地说了句:“自作孽,不可活!”但仍是装出不相信的神色:“这个账户是□□的?”
徐铁英:“已经查实了,这家公司表面是被政府取缔的那些所谓民主党派,实际上是□□在香港专为民盟民革那些反政府的人筹钱的机构!”
方步亭慢慢闭上了眼:“这就是我不愿意过问你们这些事的原因,你们把事情弄得太复杂了。”
徐铁英火了:“我们?!方行长,崔中石是你的人,当时若不是他打着你的牌子,我们全国党员通讯局他连大门都进不去。为了救你儿子,我们中央党部那么多朋友不遗余力地帮忙,不惜拿堂堂一名国军中将的命换你儿子的命,你现在说是我们把事情弄得太复杂?!你的人是□□,但就这一条,党员通讯局的许多人都不能放过他!”
方步亭受着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煎熬,仍是稳重地答道:“父亲救儿子,人之常情。当时你们不是调查了那么多资料吗?那时可没听你们说过谁是□□。”
“现在查出来了!”徐铁英脸色铁青,“现在方行长还要我放了崔中石吗?”不等方步亭回答,徐铁英就说道:“现在有两条,第一条方行长已经答应了,尽管把那笔钱汇到党部公司的账户,第二条,今晚必须秘密处决崔中石。”
方步亭:“就第二条我不能答应你。如果徐局长要杀崔中石,不如先将崔中石交给国防部曾可达,交由南京军事法庭会审,最好让崔中石把什么都说出来,查得一清二楚,谁都脱不了干系。”
徐铁英:“方行长这是要玉石俱焚?”
方步亭:“崔中石必须活着,否则其他的事我什么都不能保证。徐局长,现在也有两条,一条是徐局长拿了钱,让崔中石今晚就搭上去上海的火车;一条是等着曾可达来成立调查组,这样大家都跑不了。”
方步亭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徐铁英已经气得咬牙切齿了:“方行长!您就这样走了?”
方步亭又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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