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
想要把自己撑起来,结果才动了一下就咧嘴吸了口气。
趴了这么久,腿都冻麻了。
有些无奈地继续趴着,成才试着慢慢活动手指和脚趾,让知觉渐渐回复。
然而这过程中,刚才压下去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又回到了脑中。
这一次不仅是为那些景物而感伤,没来由地,他生出一种错觉,好像自己也变成了它们中的一员,无法活动、无法说话,只能一直这样,独自寂寞着。
雪还在无声地下。
情绪不断蔓延,成才有些恐惧地发现,那错觉似乎正在变成真相。
像被下了咒语般,身体完全动弹不得,自己真的就要变成地面上一块冰冷的石头了。
没有人关心,没有人注意到,没有人在意。
心底的海洋翻腾起来,成才在其中越沉越深,只觉得要窒息。
周围,却太安静。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了咔嚓咔嚓踩着雪的脚步声。
那声音越来越近,击打着耳膜,中和了恐怖的咒语。
成才觉得自己的知觉也一步一步回到了身体,他终于能转过头,带着感激看向这个救了他的人。
是袁朗。
“队长”,沙哑地开口,成才想要爬起来,却被阻止了。
“你继续”,袁朗说着,也趴在了成才的旁边。
成才不再说话,瞄准着远处的靶心。
身上的雪因为刚才的动作散落了些,领口有融化的雪水流下,灌进衣服里。
脖子不舒服,心情却安静地暖起来。
袁朗也望着远处,过了片刻,开口道:“趴在这儿多久了?”
“不知道”,时间太久,概念就有些模糊,成才看看天色想了想,“也许两小时?”
“是吗”,袁朗的语气听不出来是同意还是疑问,“一枪没开啊。”
“我在练下雪天气的瞄准和潜伏。”
“哦,好玩吗?”侧脸看到旁边人稍许错愕的表情,袁朗停顿一下,继续道,“你自己的游戏。”
成才没吭声,垂下了眼睫。
“不介意我看看你的训练成果?”袁朗像是在询问,实则是命令的口气。
于是成才答道,“是。”
努力地活动着冻透了的手,抖了抖枪上的积雪,成才的视线穿过雪花漫天的训练场,落在了另一边的靶子上。
舔了舔嘴唇,下意识地要用上唇贴一下枪管,却被袁朗喝住了,“等等。”
“嗯?”成才有些疑惑地转过脸。
“成才,虽然你那个动作挺浪漫,但冬天户外不太适用啊”, 袁朗不掩笑意,“你吃过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冒着冷气的冰棍吗?这枪管现在也差不多。不信你试试,这一下子亲下去,嘴会直接粘在上面的。”
“哦”,成才的脸顿时红了,心里暗想,原来我注意到他射击的习惯动作时,也被他看到了。
有些无措地转回头,深呼吸了两口,成才彻底把嘴抿起,屏住气,用干燥的鼻尖轻轻蹭过枪管,让心情专注起来。
之后靶场上就响起了清脆而有节奏的射击声。
只开了10枪,袁朗就打断了成才。
他说,“可以了”。
两个人都没要求看靶纸,因为没看的必要。
袁朗先站了起来,“你今天的自我训练可以结束了吧?”
“嗯”,成才应声道,也忙着从地上往起爬,刚才说了话又打了靶,四肢麻木的状况已经完全缓解了。
“成才啊”,袁朗看着他努力地拍打身上的雪,开口道,“吴哲和许三多刚才在找你呢,大家又开了个新赌局。”
“哦”,成才没敢接话,摘下帽子狠劲儿地抖雪。
“赌什么你猜猜?”,袁朗笑着,“对了,刚忘了说,这次我坐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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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才帮着许三多,给袁朗洗了半个星期的脏衣服。
那个下雪天的下午,众老a都参与的新赌局中,袁朗大获全胜。
打赌完全是一时兴起,其内容极其无聊,就是大家互相对视,看谁先笑。
袁朗本着照顾部下的原则,特许大家挑3个人出来跟他分别对阵,有一个人赢就算他们全赢,自己将保证一个星期内不加任何训练内容;但如果三个全输,整个三中队全体一周内要每天多跑一趟375,而且直接上场比赛的人还要每人帮他洗一周衣服。
赌约一成立,吴哲就撵着许三多满基地找成才。
在他看来,整个中队里,属成才赢的把握最大。
无奈时间紧迫,5分钟内就要开场,许三多匆匆下去转了一圈,没注意到窝在靶场一角被雪完全覆盖的成才,只能无功而返。
大家商量了半天,最终派出了三个人,以不变应万变的许三多、号称屠夫的齐桓,还有性格较安静的连虎。
结果十分之悲惨。
许三多上去,10秒钟就被秒杀了;齐桓虽然杀气腾腾,但面对着挤眉弄眼的袁朗,也就半分多钟,就蹲在墙角笑个没完;连虎好歹坚持的时间长一些,两分钟,但终于还是不敌对方强大的干扰气场,扯起了嘴角。
等成才还了枪回来,吴哲拉着他就是一阵哀叹,生生地把全军覆没的责任推到了他头上。
成才虽然觉得好笑,但为了照顾大家的心情,还是为自己的缺席表示了深深的歉意,并主动提出替许三多洗一半衣服。
晚上睡觉前,成才躺在床上把自己代入想了想,如果是他,到底能不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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