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暗笑这这些官宦劳心费力赚着黑心钱,子孙便挥散黑心钱来糟践自身,也算报应不爽。见这里不是问话的所在,思索片刻觉得放回去难免失控不如玩个引蛇出洞,嘱咐殷鸿和盼儿连夜带这两人赶去望山幽云教,请萧教主和白护法尽管问讯。他又思忖白玉堂伤愈之前必不肯见他兄嫂,叫二人转告教主与护法说展昭已与令弟白玉堂会合,还要探探消息再去拜会,请他们提防雄州府衙和渭河派,尤其查查符华与李逸的底细。
三人分头而行,展昭赶回去见白玉堂所住那屋窗子原样开着,生怕他是跟出来了,跳进屋一看却见白玉堂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瞪着眼等他,遂合上窗扇笑道:“夜里还有些凉,你关上窗我又不是进不来,何必受着冷等我?”说着在床沿坐下。
白玉堂懒得起身,嘴上却不肯落了下乘:“这可是秦楼楚馆,我怕某只薄皮猫儿跳错窗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怕是要臊成红皮猫。”
“你说哪个是猫?”展昭纳罕道。
“跟只猫似的扑来窜去,还是只没良心的猫说跑就跑喊也喊不住。”白玉堂挑眉懒声道,“你再瞪眼呀,越瞪越像猫。”
展昭心说真是恶人先告状啊,看他年纪小也懒得与他计较,嘀咕道:“牙尖嘴利的白耗子。”
“没错,五爷就是牙尖嘴利能吃猫的耗子。”白玉堂展颜一笑,笑得张狂明媚,落在展昭眼里,又觉着刺目又觉着实在说不出的好看。
白玉堂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逗展昭。他为人冷傲又年轻气盛,不问利弊贵贱只与投缘者交,当日在萍水派初识,已当展昭是个有些特别的人。他当时把展昭撇在清明山下,确实是心知幽云教恶名不可能轻易化解,不想把他拉进这浑水。
他是陷空岛锦毛鼠,可以不在乎名声是正是邪,行事只求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然而凭一身正气赢得侠名的展昭却不见得可以不在乎。
日后江湖再见,他们或许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一路独行北上时他这样想着,既不想展昭追上来自找麻烦,又忍不住盼着他追上来。之后在渭河派搅局时受了暗算,他躲在软红楼独自养伤却被展昭撞个正着,既觉着万分丢人气恼得不得了,又隐隐感觉自己其实很想见他。
展昭哪知他心中所想,自问不可与少年人计较,遂和缓了颜色道:“莫混说了,你且说说渭河派宴席是个什么情形,是什么人伤了你?”
白玉堂不急着讲,却问他:“你可见过所谓的万蛛掌?”
“传闻听过不少,见却不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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