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韩至点头，随手点开电脑桌面上的文件夹，把署名为乐乐的音乐文件拖了出来。
“啧啧，韩总什么时候转性了？变的这么好说话？”唐玉才趴在他肩膀上，伸长脖子瞅了瞅，“乐乐？哎，我说，参赛名单出炉的时候，可是引起了轩然大波，以高端大气上档次定位的《超级歌王》里，居然出现了一位连千度也检索不出来的歌手。韩总，你可不能丢掉节操啊。”
耳朵被叽叽喳喳的噪音围绕，韩至岿然不动，点开文件夹认真看了看，食指无意识地点了点，无名的歌手，无名的歌曲，许丞到底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个神秘歌手？
唐玉才拉了椅子坐到他旁边，打开海报，嘻嘻笑道：“瞧瞧我为你推荐的米兰霜，歌红、人美、有辨识度。”
韩至瞥了他一眼，问道：“她跟星辉的合约什么时候到期？”
“今年年底。”唐玉长放下海报，撩开窗帘，托腮望着窗外形形色色的车辆，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说道：“对了，我昨天碰到一个好玩的小姑娘，别人都在热热闹闹拍着马屁呢，她倒好，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吃东西。”
韩至看了他一眼，冷漠说道：“说不定是欲擒故纵呢。”
“嘿嘿，说的也是，参加那种饭局的，不可能那么不懂事吧？”唐玉长眼里闪过嘲讽，悠悠叹道：“脂正浓、粉正香，你方唱罢我登场。”
韩至瞅了他一眼，手指点了一下，欢快的音乐便回荡在办公室里。简单的歌，简单的词，只有钢琴伴奏，却能让人心情舒缓。
唐玉长闭着眼听着，刚才涌起来的烦躁感瞬间被淹没了，连从窗户缝隙里折射进来、打在脸上的阳光也变得没那么讨厌了。
一曲歌罢，唐玉长回头，好奇问道：“这首歌是谁唱的？”
韩至起身，拉开窗帘，让炙热的阳光肆无忌惮地闯进来，“乐乐。”
唐玉长看着逆光而站的发小，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嚯？”
*
许乐牵着白和泽的手缓缓走着，这是个陌生的地方，空旷无比，却一个人也没碰到。
“别怕。”白和泽摸摸他的头，安慰道。
“好安静。”许乐好奇打量空空如也的办公室，转头问白和泽：“白哥哥，这么大的地方没有人住吗？”
清场果然够彻底，白助理在心里默默点头，节目组的办事效率真不错，“这是一栋办公大楼，职员都放假了。”
“哦。”许乐知道什么是办公大楼，就像宁博士的研究所一样。
穿过幽长黑暗的楼道，钻过一个小小的门，许乐被领到一个光线较暗的地方，白和泽将手里的话筒递给他，小声说道：“这里就是以后唱歌的地方。”
许乐打量四周，透过昏暗的视线，勉强能看见不远处有人在活动。他抬头仰望深邃黑暗的屋顶，心里涌现出一股巨大的恐慌，那些黑漆漆的东西，仿佛是一个个黑洞，要将他吸进去。
变成人之后，他的生活中总是伴随着一股恐惧，有时候来自这具身体，有时候也来自外界。许乐深吸一口气，紧紧抓住白和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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