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那男人身上的温度没有任何衣料的阻隔传了过来,金瑞生闭上眼,心里有一丝抗拒,但他累得厉害,很快就睡着了。梦里山洞里生了堆火,暖和极了。他不断靠近那温暖,贪恋着,仿佛一只扑火的飞蛾。
堤弥明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浑身赤果,胸口还散乱着某人如墨的长发,不可抑制地想歪了。闭上眼,再猛吸三大口凉气,他安慰自己,是个男人,不是女人,息怒!又拨开那家伙头发,寻出张青雉的脸来,是个好看的,不是丑的,息怒!最后,仔细感受了一下身后的情况,没有不适感,这说明是他上了,不是被上,再息怒!
垂眸打量着趴在自己胸口的家伙,他发现心情竟没有想象中坏,于是大发慈悲,打算只砍他一手一脚。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爬.床者做出姑息,不由万分悲伤地感叹,自己老了,心也软了。
将这一人一狐摄进行宫,下进大狱后,堤弥明进了寝宫,脸色铁青,独自坐了半天,方才拂拭尘镜,往尘镜中窥去,见自己炼魂,入魔,被仇家偷袭,躺在雪地里。小道士与狐狸的对话,小道士将自己背起。
……
……
堤弥明发现自己冤枉了好人,心情平静,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他端起一块千年雪莲瓜,咬一口,想起那小道士的身体实在漂亮,细腰翘臀,皮肤又白又嫩,又倒回去多看了几遍他脱衣服的模样,嗯,动作优美,姿态娴雅,堤弥明赞不绝口。
话说,那小尤物如今在哪呢?堤弥明脸色一变,吓得瓜都掉了,急往寒冰狱赶去。
“刀下留人!”
“咔嚓——”
金瑞生躺在血泊中,惨白着一张脸,思考片刻,骂出一句:“恩将愁报。”
堤弥明破天荒给个凡夫俗子骂了,正待发怒,命刑者剜去金瑞生舌头。但打量着那被砍下的血淋淋的一手一脚,觉得骂得没错,也就很大方地不计较了。
他痛快地认了错:“抱歉,是我一时不察,误会了。”
“止欢呢?”金瑞生问。
止欢四肢扭曲,给冻在冰墙里,在他上边,一只四肢断去,唯余七条尾巴的老前辈困在此地,已有三百余年。
堤弥明掐起法诀,将冰融化后,浑身湿透的小狐狸毛发直竖,疯了一般在冰狱中乱窜。待寻到手脚被斩断的金瑞生之后,瘫倒在地,发出某种类似人类婴儿的哭声。
堤弥明给吵得脑壳疼,手心燃起团火球,打算烤狐狸下酒,待看到金瑞生眼神之后,又忍了。
“将你手脚斩去,是我不对。说吧,想要什么补偿,我什么都能给你。”堤弥明走到水晶莲台所制的病榻前,捏起金瑞生一缕黑发,缠在手指上玩。
“雪灵珠。”
“就这个?”
“就这个。”
“那未免太便宜我了,再想想,还想要什么?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堤弥明又大方又好心眼地劝道。
金瑞生想了想,说:“一时想不出来,请让我单独同止欢商量一下。”
堤弥明瞥了一眼蜷在金瑞生胸口瑟瑟发抖的那团毛狐狸,不情不愿走出水晶门去。
止欢竖起耳朵,听得堤弥明脚步声去远后,跳起来叫道:“你傻呀你,当然是要他把你手脚给续上。”
“他应该办不到吧,否则早给我续了。”
“非不能也,实不为也!红豆阿姊简直睁着眼睛说瞎话。什么神明?我呸!瞧堤弥明那色mī_mī的样,玩你呢!”止欢愤愤不平道。
立在尘镜前的堤弥明眉头一皱,问左边的侍从道:“我看上去……像个登徒子吗?”
侍从面如土色,连忙跪伏在地,脸上挤出笑容来:“主上德过三皇,神品贵重,威仪四海皆知,非凡夫俗子所能非议。”
堤弥明俊美的面孔上,浮起一丝冰冷的笑意,他轻叹道:“你谄媚的样子,真叫我恶心。”手指轻轻一勾,浑身筛糠的侍从立时冻成一块冰,恐惧永远留在他脸上。
堤弥明又问右边的侍从道:“你说呢?”
右边的侍从咽了口唾沫,强自镇定,道:“主上品行高洁,举止威严有度,只是有时过于旷达,阴晴不定……”
堤弥明不待他说完,怒道:“混账东西,胆敢辱我!”手一挥,那侍从便在顷刻间化为飞灰。
余下的侍从皆跪伏在地,不敢仰视。堤弥明巡视一圈,也觉无聊,继续往尘镜中看去,见止欢五官挤成一团,唯独嘴巴尖尖冒出来,在金瑞生耳边低语,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粉红舌尖不时触到金瑞生白生生的耳垂,心头就窜出股无名火。
“我要割了这只狐狸的舌头。”他说。
跪下的侍从们闻言,全部浑身发抖,将头低得更深了些,唯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要接好手脚,雪灵珠就不能给了。”堤弥明摆出条件后,伸出手,轻轻掐了一下金瑞生的耳垂。
“为什么?你不是说,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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