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我来了,想我不?”
“哦。”
我跟在后天也就是金基范小孩儿的后面走进了屋子,这屋子还是那个德行,只不过比几个月前有了点儿人气儿。客厅的落地窗前铺满了画纸,看来在我没来的时候金基范这孩子正在创作,而我貌似打断了他的创作思路,真是抱歉。小孩儿一直在前面带路,走到客厅中央他一指沙发,
“你坐吧。”
“哦。”
然后人又步伐稳健一步步走到冰柜前,打开,倒了杯东西端过来给我,
“始源说我不能动他的酒,只能给你喝牛奶了。”
“…………”崔大人这是养猫来了。
我接过了杯子放到了一边儿,小孩儿坐到了我身边儿,拿过自己的速写簿开始画,我凑到一边儿看,
“你找始源?”
“啊?不是。”
“那你找我?封面有问题么?”
“啊,也不是。”
“…………”
“我,我就随便来看看。”
“哦,那你随便看。”
然后这个孩子又继续干他自己的去了,有时候我真的特羡慕这孩子,起码他的那份儿纯粹和置身事外估计是我一辈子学不来也得不到的。
崔始源这厮很会享受,在家专门整了一个屋子布置成了一个小型的家庭影院,环绕立体声背投应有尽有。以前很长一段时间我特喜欢窝在他这儿看他收集的各国的老片儿,酸掉牙的爱情片儿,艰难晦涩的文艺片儿。边看边抨击资本主义制度的腐朽与堕落,感叹这一小撮先富起来的如崔始源之流只顾自己单飞却忘了那些后进的阶级弟兄。
我走进那个屋子,找到装碟子的柜子在里面翻了张碟塞进碟机,摁了开始,抱着个垫子席地而坐。
这是个九十年代的片子,讲述一个戏子的故事,一个戏如人生的人终究把自己的人生也过得如戏。我在电影外盯着屏幕看着电影中那个漂亮男人说,
“说好了是一辈子,少一分少一秒都不算!”
我就笑了,何必强求。
电影看了四分之三,感觉到身边儿坐下个人。扭头看见小孩儿的侧脸,他一脸认真地盯着屏幕,递过来一包爆米花,
“要吃么?”
“不,谢了。”= =
“始源看电影的时候很喜欢吃。”
“…………”真少见他还有这么不上台面的喜好。
“你在看什么片子?”
“厄,我在看一出戏,马上该谢幕了。”
“这个男人真漂亮。”
“恩,的确。”
“最后他是什么结局?”
“最后他死了。”
“为什么?就因为他很漂亮?”
“厄,你可以这么理解。”
小孩儿这时扭头看着我,我隐约觉得有点儿什么不对。
“我觉得你也挺漂亮的,是不是你以后也会这么早就死了?”
“…………”
崔始源你哪儿捡得这么个宝贝?!
我本来想说你家那个崔小开也差不到哪儿去,但是又觉得自己太小心眼儿,只好当作没听见继续看电影。这部片子被我一个下午来来回回地看了一遍又一遍,金基范这孩子一直陪着我看,对于我怪异的举动他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我看着电影里那段我熟悉的唱腔,发觉自己已经没有心里紧揪的感觉,看来这回我是彻底免疫了。
外面路灯亮起来的时候日理万机的崔大老板回来了,他先在客厅叫了几声“基范,基范”,我冲着小孩儿比划了个“嘘”的动作,小孩儿很配合地闭上了嘴。崔始源叫了几声发现没回应,貌似有点儿着慌,脚步声开始有点儿乱,咚咚咚地响,估计正在每个房间里找。不过他一时半会儿也猜不出小孩儿正跟我猫在这儿。过了会儿我觉得差不多了,才站起来打开了门儿,
“崔大少,好啊。”
“……你怎么在这儿?”
“哦,基范小朋友邀请我来做客我就过来了。”
“…………”
我重新窝回了沙发,看着崔大少伺候他家小孩儿对其嘘寒问暖“你渴不渴啊,你饿不饿啊,你今天想没想我啊。”看得我一阵恶寒,崔始源,以前真没发觉你这么恶心。嘘寒问暖完毕了,人才想起我这个远道而来的客。小孩儿坐在地板上攥着遥控器开始看《动物世界》,屏幕上各种昆虫大蜘蛛爬过来爬过去,旁白在详细说明蜘蛛产卵的过程。
“这孩子爱好真特殊。”我一看在镜头下放大的昆虫就浑身汗毛直立。
“还成吧。”崔始源瞅了眼地板上坐着的基范,几步过来坐到我身边儿。
“诺,抽烟?”随即递了我根儿烟。
“谢了,我正在尝试戒烟。”
“呦,怎么想起戒烟了?”
“我突然想长命百岁了。”
“呵呵,”他没搭理我,自顾自点上烟,“说吧,今儿怎么这么有空光临寒舍了?”
“长时间不见我想你了。”
“……认真点儿。”
“我一向很认真。”
“…………”
“…………”
“艺声回来了。”
“…………”
“你说话啊。”
“我在想该说什么。”
“我是在我家楼下超市碰上他的,我也不知道他回来是干嘛,我就跟他随便招呼了句我几乎就逃窜了,关于他的事儿我还没跟我那个小律师说。”
“……你都说了你还想让我问什么?”
“那就什么都甭问了。”
“……你看你,这么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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