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预言术,什么时候出过差错。这借助的可是神的力量啊。
什么样的人看不到未来?就只有死人才会如此。那一片白茫茫的雾气的笼罩下,空诸看不见自己率兵大破魔都,成为大昌新主;也看不见自己兵败如山倒,成为阶下囚徒。她没有看见自己的父皇母后,没有看见昔日皇宫内百般羞辱她的兄弟,没有看见恨之入骨的那些过往,没有看见自己大仇得报的释然。
她没有看见待她之以诚的族长和苏柯,甚至没有看见命运相连的时桑。那一片刺眼的白茫中,她恍恍惚惚中,只看见自己依旧还是少年时毫无反抗能力的自己,跪在地上哭的无力站起。
空诸在那一刻里,听到自己心底信仰破碎的声音。
她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她连活着的希望都没有。该死的人依然安稳存在,历史的巨轮不紧不慢旋转,这世界不会因为她而有任何改变。她的所有愿望都实现不了。
空诸愣愣的望着上空华丽的床幔,眼神涣散。对于一个有野心的人来说,最大的打击是什么,就是告诉他,他根本活不到自己的理想实现的时候了。因为早就知道自己注定匆匆离世,活着的每一天里都心惊胆战,生怕飞来横祸,就此结束自己的生命。
既然早就知道自己的悲惨结局,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时桑叫了空诸几遍,空诸压根就没有给她任何反应。时桑也恼了,不顾她的伤势,直接抓住她的衣襟,将她从床上硬生生拖了起来。怒斥道:“阿诸!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就算你真的出什么事,在契约的作用下,不止是我,就连性空也要为你陪葬?!你怕什么?就算到时候真的下地狱,你也不会是一个人!”
空诸神色茫然的看着她,似乎并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时桑狠狠的咬牙,用手用力的卡住她的脖颈。强烈的窒息感总算换回了空诸的一点神智。
时桑眼睛赤红,她凑到空诸面前,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就不能想想别的吗?就算你甘心就这么死了,我也不甘心!你就不想报复他们了吗?不想报复你的那些仇人了吗?你落魄的时候他们那样对你,你咽的下这口气吗?阿诸,你从来都不是善良的人,难道你就这么认命了?你在地下成了一堆腐朽的白骨,他们仍然好好的活着,继续挥霍着手中的权利,恃强凌弱,你甘心吗?”
空诸喃喃道:“可是……”
时桑粗暴的打断她的话,“没有可是!既然一定要死,那就让他们全部为我们陪葬!”
空诸慢慢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在这种时候,突然得知这不详的消息,时桑承受的压力一点都不比她小多少,可她还能坚持着安慰她,她又怎么能让她再失望?
时桑替她拂去额角的碎发,慢慢将她的头抱入自己怀中。空诸环住她的腰身,脸颊贴在她的腰侧,隔着衣服的厚度,仍能感觉到她的灼热的体温,温暖了自己冰冷的肌肤。
心中的冰冷,也悄无声息的散去不少。
“除非是在正式场合,我从不会叫他一声父皇。我用的都是皇帝这个称呼。”空诸突兀的开始了这个话题。她的脸埋在时桑腰间,声音闷闷,说话时的热气铺撒在时桑的身上,让时桑禁不住微微一颤。“因为他本来就不是我的父亲。”
“我出生时,天降红雨。皇帝请人为我算卦,那皇冉寺的老和尚说我是天煞孤星,大凶之相,注定孤苦无依一生,克人克己。皇帝之所以没有将我立即处死,还是沾了我父亲的光。
宫里人都说不上来我父亲是谁,只知道,那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却甘愿为了皇帝放弃荣华富贵,隐身幕后,只为皇帝出谋划策。那个时候皇帝刚刚登基,他不是先皇订下的皇储,所以朝内拥护他的大臣并不多。若不是我父亲为他献上良策,为他手染鲜血,为他挡刀挡箭,他也不会能活到今天。”
空诸的声音疲倦:“宫内从未开过这样的先例,皇帝光明正大的豢养男宠,大臣们的劝谏也都置之不理。皇后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隔三差五的去找皇帝理论。
你应该也听说过吧,我的母亲,她也是读心一脉的嫡系。她的父母在一次意外中死去,后来三长老将她收入自己门下。三长老看上去老迈,实际上现在还不到五十岁。二十年前的时候,他也是正值年轻气盛,他们二人年纪相差不远,十几年日子相处下来,日久生情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在他们的婚约已经订下时,当时先帝因为西域异族的事情,带着现在的皇帝和之前的太子来到读心一脉,寻求族长的意见。我母亲……她自小在族内长大,没去过外面的世界,她几乎一眼就喜欢上了如今的皇帝。更是在皇帝一行人走后,单方面的断了婚约,跟了上去。
当时三长老已经被定为长老继承人的身份,在族内也算是地位尊崇,怎么能忍受得了这样的背叛,他追着她们一直到了魔都,可是由于有皇帝的护着,所以最后只能无功而返。这样的一个皇后,是皇帝自己从别人手中抢回来的,在这样的背景下,皇帝根本无法反驳皇后的斥责。他更清楚,他们二人要想在一起,皇后是个很大的障碍。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为了让皇后彻底死心,他居然让自己的爱人奸污了自己的妻子。”
听到这里,时桑如何还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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