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歇了一阵,李云恪扶着南宫煊出门。
一早韩洛外出买菜时给南宫信带了一对小兔子回来,听说他终于肯吃饭,这才拿出来给他逗弄。
小家伙对那两只怯生生地小动物无比好奇,丢下父王和爹爹,自去和兔子玩儿了。
“信儿跟着我们四处游荡,功课的事都被忽略了,再这样下去可不成。”李云恪揽着南宫煊的腰,半托着他沉重的巨腹,“我已经叫礼新在南境帮我物色人选了,等你产下这一胎休养好了,就带着孩子们去找他。那边远离朝堂,环境也好,礼新会为你们安排一个好住处,孩子们有先生教,想学武也不愁,都会健康快乐地长大。”
南宫煊捧着腹部,脚步放得极缓,“请先生做什么,你自己教。”
李云恪笑了下,没接着往下说,“听韩洛说,他之前叫人在前院栽了好多花,雨季过后开得非常漂亮,你若不累的话,我们去瞧瞧?”
“不累,也不想太早回去。”南宫煊不客气地倚着他,“小曦还说让我多走走的,我都好些日子不曾走动了。”
李云恪将他扶得更稳了些,“我倒是想陪你出来走,可你不肯,连带着康辉那群人也不理,这是迁怒。”
“我是希望小曦能扶我走走,可他总是忙。”
李云恪帮他在腰上按捏了几下,“他也不是真有那么忙,只是太过了解你倔强又爱逞强的性子,他又不及你高,怕会摔了你。偏这些话他还不敢直说,不然你又要生气的。”
南宫煊轻轻哼了一声,“我哪那么容易生气?”
两人走走停停,小半个时辰才转到前院。
院中果如韩洛所说,东西两侧墙下都开着大片的蓝蓝粉粉的花朵,虽比不上南边那样姹紫嫣红娇艳欲滴,却也令人赏心悦目。
“出了这许多汗,累了吧?”李云恪扶着南宫煊到一处小亭子里坐下,摸了摸他汗湿的背,“歇一会儿我们就回去,让你把这身衣服换下来。”
南宫煊见亭中石桌上已有人备好了水,便自己倒了两杯出来,递了李云恪一杯,“不急,难得出来,多坐一会儿。这花很香,又不呛人,我闻着胸口都畅快了不少。”
“那也不能太久,你累了自己都不说的。”
南宫煊皱皱鼻子,低头喝水,坚决不肯承认自己的确是累了。
适才坐下去的一瞬,腰背一阵刺痛,现在只能软软地堆坐着,想要直起腰已经不可能。可还是不想回去,比起那间闷久了的屋子,眼前所见所感直如仙境般叫他贪恋。
就算日日来看,怕也看不上几天了,南宫煊泄气地想着,由着后腰去痛,任性地不予理会。
“你喝不得茶,这水实在没滋味。”李云恪又站起来,“小曦说过这花瓣你也能食用,有助眠之效,我去摘几片放到水里,泡着喝。”
南宫煊道:“助眠?你还嫌我睡得不够多?”
李云恪回头冲他一笑,“是甜的。”
“那我……嗯……”南宫煊便愿意了,一时兴起自己还想和他一起去摘花瓣,没想到扶着桌子用力也没能起来,还扯得腰上更疼了。
李云恪听到声响转身,见南宫煊半伏在桌上喘息着,忙又折回来抱住他,“怎么,哪里不舒服?”
“我……”南宫煊软软靠在他身前,稍作犹豫,还是说了实话,“我站不起来。”
李云恪顿时紧张了,“适才不是还好好的,这……”
“可能是有些累了,不要紧的,你拉我一把。”南宫煊撑着身体坐直,一手按在桌上借力,一手攀上了李云恪的小臂。
李云恪几乎是将他托了起来。
南宫煊瞥了眼自己没用上什么力的手,感觉手腕关节处传来阵阵疼痛;双腿也在凑热闹,坐下前本没什么的,这会儿竟颤得厉害,站都站不稳了;腰上疼痛加剧,连带着胸闷气短,头晕恶心。
“煊儿?”李云恪见他一下白了脸,惊道,“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南宫煊大口喘着气,“没……我……”
李云恪直接将他抱了起来,“怪我,不该让你走了这许久,我们先回去躺着,再让小曦来看看。”
南宫煊想说不要紧,开口却咳了起来,半个字都说不出了。
待得回到房间,他已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皱起的眉头却不见松开。
许明曦来看过,说这些状况不可避免,原因果然还是太累。白日里走了这么久,夜里想必是要抽筋,他特别叮嘱李云恪,一定要留意着些。
李云恪见南宫煊睡着了还闷闷地咳,便含了一口水小心哺入他口中,等了片刻,确定咳声息了,才回身将杯子放到一边。
再转向他的时候,见他身子无力地顺着软垫向下滑去,一呼一吸又开始吃力起来。
南宫煊呼吸时常不畅,上半身垫得极高,虽可缓解一时,却挡不住他疲累至极时身子不受控制地下滑。这样往往便会窝到颈子,害他喘息更难,便要有人仔细看顾。
李云恪想起有一次他喘不过气时自己将他侧抱进怀里的事,那时南宫煊枕着自己的肩,睡得十分安稳。
这倒可以一试,若真管用,在他生产前,不妨便日日抱着他睡。
李云恪想着,脱掉靴子上了床,先将南宫煊揽过来,再挪走那厚厚的一叠被子和软垫,只留了一个软枕,自己靠了上去,虚虚盘膝,将南宫煊小心地安置在了自己怀中。
南宫煊靠在他肩头,失了章法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不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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