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恪拍着他的背,“信儿怎么了?不哭不哭。”
“许爹说父王要走。”南宫信把脸埋在他颈窝,哭也不出声,只是隐忍着掉眼泪,更是惹人心疼。
李云恪侧过脸在他耳朵上亲了一下,“父王是要走,因为父王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
“不要。”南宫信吸鼻子。
“信儿听话,不哭了。”李云恪哄着他,“你爹还病着,妹妹和弟弟那么小,他们都需要你。信儿已经是大孩子了,父王不在时,你一定能把他们都照顾得好好的,是不是?”
南宫信认真地想了想,放开李云恪,直起身子郑重道:“我听话,照顾爹和弟弟妹妹!”
“真乖!”李云恪将他扔高又接住,在他颊上重重亲了一记。
南宫信终于破涕为笑,“爹醒了看不见父王,会生气么?”
“会,所以你负责帮我哄。”李云恪严肃道。
“好!”南宫信握拳。
李云恪点他的小鼻子,“真是我的好儿子。”
“王爷,”许明曦犹犹豫豫看着李云恪,“昨晚康大哥他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你此去……”
碍于南宫信在场,后边的话他没说,二人却是心照不宣。
李云恪勉强笑了下,“嗯,以后他们一家四口便拜托你多费心了。”
许明曦鼻间发酸,“对不起,王爷,我到底没能制出三步杀的解药。”
“这又不是你的错,你道什么歉?”李云恪在他手臂上拍了拍,“别想太多,我心里一直很感激你,特别是你愿意要康辉那块木头,不知让我省了多少心。”
“……”许明曦白他一眼,从怀中掏出个小瓷瓶来,想给又不想给,一个人纠结了半天。
李云恪好奇,“是什么?”
许明曦抿了抿唇,“这个……是我昨晚熬夜做出来的,用制解药需要的那些药,可你也知道,少了一味最关键的……”
“有何用?”李云恪顺手拿了过来。
许明曦肩膀哆嗦了一下,“能……能帮你压制住毒发时的剧痛,防止内力流失过多……”
“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不早点拿给我?”李云恪奇道。
许明曦捏紧拳头,“不是好东西,根本就是催命的东西!你每用一次这个药,便会加重经脉的负担,虽会让你暂时好受,却无异于在缩短你的寿命。所以我只给你备下三颗药丸,不到万不得已时你不要用,只要活着,总会有希望的。”
希望什么的,还是不要期盼太多为妙。李云恪掂了掂手上晶莹剔透的瓷瓶,对许明曦道:“多谢,这正是我此时最需要的。”
许明曦耷着头,唉声叹气,“教主要是知道我给你这种药,一定会气疯的。”
“那就不要让他知道。”李云恪抱着南宫信往那一对小婴儿住的房中去,打算离开前最后再看两个孩子一眼。
许明曦望着他透出点决绝意思的背影,心里说不出地苦涩。
不见谷绵延近千里,被三座大山切割成好几片,或开阔或险要,地形复杂多变,长年浓雾不散,纵是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四周的百姓,也没有把握能够安全穿过这片谷地。
李云恪与项铎入谷半月有余,听到过三次打斗之声,循声找过去,却连个人影也没看见。
谷中多水多果,倒是不愁吃喝,可这般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尤其是李云恪的身体,项铎着实为他着急,可又不敢说得太多,怕惹他不高兴。
李云恪清楚他的担忧,想叫他不用担心,简单的一句话却也说不出口——自己能撑多久不好说,只盼着多活一日算一日,在生命走到尽头之前,为这天下安宁多出一分力。
“主子,我们这样找怕也找不出什么结果,不如还是先出谷,从章帅那里调些人过来吧?”项铎撕下一只烤好的野兔腿递给李云恪,劝道。
李云恪接过来咬了一口,觉得许久未沾荤腥的舌头得到了安慰,满足地眯起了眼睛,赞道:“你跟韩洛混久了,手艺都长进了。”
项铎便知他不打算出去了,暗自将一声叹息咽下去,笑道:“谷中雾大,想要抓只兔子都难,摸索了半个月,才抓到这么一只,实在不容易。不过属下也算找到些窍门了,往后可不能再日日让主子拿野果充饥,争取每天都能打只野味来。”
“不错,时间一久,总能摸到些窍门。”李云恪大嚼香喷喷的兔肉,向东一指,对还在啃野果的项铎道,“我一个人吃不完整只兔子,你也吃。吃饱了我们往那边走,我觉得今日一定能遇上什么人。”
项铎掰了半片肋骨下来,唆着骨头道:“也不知荣晏和太子会合了没有,是否安然出谷,又是否……”
“他们没见到,仁儿也没事,进来的几拨人,一拨都没出去。”李云恪肯定地道。
项铎不大明白地看着他。
李云恪也塞给他一只兔腿,“我们第一次听到有人打斗时,一方人数明显占了优势,我想那该当是最初要追杀仁儿的那一队人,遇上了仁儿,想要痛下杀手;第二次时双方实力相差无几,人数都不少,应是荣晏带人与追杀仁儿的那群人撞上了;第三次时,两方人数都不多,杀得却狠,应是仁儿遭到了另一拨人的袭击。”
“所以主子说太子和荣晏并未碰上……”项铎面色沉重,“主子,这第二拨想要太子性命的人,当真会是贲鸿生么?”
李云恪点点头,“怕是如此,那家伙手段很多,若不是有谷中浓雾掩护,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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