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有人,是个高手。那人悄无声息地靠近到洞口处,竟没有一个士兵能察觉,就连自己也是快走到洞外才觉出了些许异常。
是不是贲鸿生的人?适才所说的内容他听去了多少?他没走又不现身,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云恪站了片刻,又往前走了几步,“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不如出来见一面,有什么话我们当面说。”
三个幽骑同时闪身出了山洞,挡在了李云恪面前。
他们已经够快了,却没能快过来人。
连着李云恪在内,所有人都只感觉眼前一花,回神的时候便见一人已越过了三个幽骑,站在了李云恪面前。
待看清来人的容貌时,李云恪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现在你才愿意与我有话当面说么?”那人声音与语调都冷得似要结冰,偏眼中却像烧起了两团火,复杂的情绪在火焰中翻涌,随时都要炸裂开来一般。
李云恪不自觉地抬起手来想要触碰他的脸,失神道:“煊儿……煊儿?”
南宫煊拍下他的手,面无表情地瞪着他。可瞪了没多久,眼中的怒气便一点点褪去,换上越来越浓的思念与心疼。
他一把抱住李云恪,咬牙道:“你一句话不留说走就走,可曾想过我的感受?你知不知道我在这路都看不见的破地方找了你多久?”
紧张消失无踪,惊喜不期而至,几乎让李云恪站不住。他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从何说起,脑中阵阵晕眩,身体竟忽然向下坠去。
“云恪!”南宫煊大惊,将他半扶半抱进山洞。
项铎上前帮忙,与南宫煊一起将李云恪扶到里头躺着,道:“南宫教主,主子早上毒发过,这一整日都不舒服,却又不肯歇着。您来了便好了,劝劝主子,不能再这样拼了。”
南宫煊盯着李云恪难看的脸色,气道:“他分明是不想活了。”
李云恪轻哼一声,神智回笼,睁开眼,却又有些茫然,“煊儿,你怎么……”
南宫煊握住了李云恪的手,却毫不温柔地道:“闭嘴!”
项铎看得想笑,“主子不用操心贲鸿生的事了,属下几个会按照适才说好的去做,您就好好在这里和南宫教主说说话吧。”
“好,我稍后便去。”李云恪说着,又要坐起来。
南宫煊按住他,“老实点,再乱动我就揍你!敢把我的头发剪得那么难看就走了,我还没和你算账。”
“煊儿,你不该来这儿,这里湿气重,你产后没多久,身体怎么受得了?”李云恪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他,悲喜交加,眼中发涩。
南宫煊撇嘴,“什么产后没多久,小半年都过去了。我是不想来这里,可若不来,我还能见到你么?”
李云恪有意回避这个问题,双眼含情痴痴望着他,“你那时也是九死一生,是不是没多久就出来找我了,身子定然没恢复好吧?”
“你走后隔日我便醒了,起初昏昏沉沉,信了他们骗我说的西境军情紧急你不得不暂时出来主持局面的话。”南宫煊语气还有些生硬,“后来过了一个月也不见你回来,我也好了个七七八八,便要去西境找你。”
李云恪了解他的倔脾气,“没人能劝得住你,康辉他们才说了实话是么?”
“嗯。”南宫煊抓过他的手咬了一口,“不过就算他们不说,其实我也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李云恪嘶了一声,脸上却带着笑。
“我发现头发被剪掉一缕的时候,便明白你不会回去找我了。那我便找你,不管你去哪儿,我一定要找到你。”南宫煊说这话时,眼中闪着坚决,更为那张不俗的面容增添了几分色彩。
于是李云恪一个没忍住,起身扑过去就亲了个痛快。
南宫煊紧紧抱住他,顺从地回应,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
“还说好得差不多了,瞧你喘成什么样了?”一吻过后,李云恪将南宫煊抱上石床,与他额头抵着额头,亲昵道。
“你比我强到哪里去了?”南宫煊又在他唇上啃了一口,“我好歹有乾坤归一护体,你却……”
李云恪从他眼睛一路亲到锁骨,“我很好,煊儿,见到你就都好了。”
南宫煊心里一疼,道:“你对我所有的隐瞒和欺骗我都不计较了,但以后你不可以再这样。”
“煊儿……”
南宫煊打断他,“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就是想陪着你。云恪,你可以躲着我拒绝我,但你无法阻止我想你爱你。”
李云恪身体震了一下,更用力地抱着他,“傻瓜……”
南宫煊长叹一口气,“所以别再那么做了,你只是在加重我的痛苦而已。”
“上天到底待我不薄,才让我捡了你这块宝。”李云恪退开些,抬手细细抚着他的脸。
南宫煊皱鼻子,“待你不薄就让你活这么几年?”
好不容易重逢,李云恪不愿他总想着伤心事,扯开话题道:“孩子们都还好么?”
“都很好,两个小的整日安安静静的,除了吃就是睡;”离开自己才出世没多久的孩子,南宫煊自然不会不想,提起来脸上总算挂了笑,“信儿更是好样的,照顾妹妹和弟弟很有一套,让我省了不少心。”
李云恪的眼神中添了几许幸福,却又并着不易让人察觉的哀伤,欣慰道:“那就好。”
“待我们回去时,说不定那一对小的已经开始认人了,”南宫煊挪着身体换了个姿势,与他并肩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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