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像是角色们在做决定,但实际上,却是作者一手安排,在角色们看不到的前方尽头,早有一个既定的结局在等着他们到来,一切都是预先写好了的,命中注定,无从更改。”
小小的野菊脱手飘落,在半空中翻飞着跌落脚边。易翼感到有点衣不御寒,室内外的温差太大,两人穿的衣服都不多。她没有犹豫便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到原远的身上。
“你说的只是书里的世界。”易翼毕竟是女孩子,该有的敏感细腻并不比别人少,冲动莽撞不代表粗线条。她乍听到原远的话时的确似懂非懂,只觉得她大概在叹息人生的无奈,但稍加回味,却又再品出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原远裹紧了那件温暖的外套,笑容中掺进了浓浓的甜蜜,身子斜斜地往后靠进那个狭小却可靠的怀抱内,撒娇似地侧着脑袋在对方肩膀上蹭了蹭。
易翼低下头,吻了吻恋人被风吹得凌乱的丝发,脸上浮起了宠溺的柔情。
“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在书里的世界?”原远反问。
易翼张了张嘴,终是说不出反驳的话。
“所以,顺其自然就好。”原远的表情天真乐观得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但说话的语气却分明透着洞明世事的平和。大智若愚或深藏不露,原远就是变幻莫测的万花筒,真真假假,看不分明。
易翼叹了口气,在她耳边喃喃道:“你甚至还不知道我苦恼的是什么事。”
本以为原远会顺势问一句“那到底是什么事”,没想到她却只是淡然地笑笑,平静地道:“我知道啊。”
“你知道?”易翼有点惊讶,她还什么都没说,也没有透露一点点端倪。
“李明有偷偷地问我哦。”
“那你怎么回他?”易翼终于恍然大悟,怪自己联想能力太差,李明既然能找上她,自然也不会放弃尝试其他的突破口。
“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甄珠哥哥的事,我也只能跟他说不知道吧。”
“那你想知道吗?”易翼问。
“如果是个不长的故事。”
“甄鲨是宝宝的爸爸。”
“……你也太简洁了吧?”
“……”
两个人相抱在一起的时候,风再大,也感觉不到寒冷,只是觉得被一团清冷的气息包围着,隐隐嗅到木叶枯败的味道,时光优雅地踮着脚尖悄无声息地走过四季,一遍一遍轮转,不休不歇。
“即使你说了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被写好,但我还是想再问一句。”
“嗯,问吧。”
“为什么李明会知道甄鲨的存在?”
“甄珠提醒他的啊。”
易翼微微眯起双目,看向脚下那一片璀璨的灯海,细细咀嚼着原远的话。她用的是“提醒”这个字眼,不是“告诉”,也不是“说漏嘴”。易翼很相信原远的直觉,看不见不代表糊涂,如果连她都这样认为,那么,事情就并不单纯。
“你要小心……”
“嗯?”
“不要再跟他们一起出去了。”易翼收紧了手臂,将原远拥得更紧,仿佛害怕稍微松手,怀内的人就会消失般。
“嗯。”原远点点头,尽管被恋人的双臂勒得生痛,眉头都不自觉地微微蹙起,但她却没有挣扎也没有抗议。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已不需要太多的语言便能相互沟通,彼此间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表情,都像是不言自明的暗号,传达着大家内心的想法,默契十足,亲密无间。
“谁?!”
细微的响动顺着风势传到了易翼敏锐的耳中,她连忙警觉地回头,目光凌厉地看向天台入口处。
一团黑影逐渐从暗处移到朦胧的灯光下,竟是抱着风衣的甄珠。
“顶楼风大,我见你们迟迟没有下来,就帮你们把外套拿上来。”甄珠大大方方地走到两人面前,在看到两人亲昵地抱成一团时怔了怔,目光有点不自在地别开,双颊微微飞红。
“谢谢,我们正准备下去呢。”易翼松开了原远,接过甄珠手中的外套为原远继续加衣。
甄珠仰头看了看夜空,笑道:“云层太厚了,都看不到星星和月亮呢。”
易翼还记得他们是以“夜观星象”的借口跑上来的,现在甄珠不知道有心还是无意地说了这么一句,分明暗含嘲讽,话里有话。
原远暗暗地握了握易翼的手,本想发作的易翼这才忍住了没有说话。
“明天就是中秋了,希望到时候能看见月亮。”原远像是要缓和冷凝的气氛般笑着接了一句。
“说起中秋,在我小的时候还真以为月亮里住着嫦娥呢。”易翼突然开口,目光落到了甄珠身上,“你也听过那个故事吧?”
甄珠没想到易翼会问她这样的问题,愕然了一下才点点头。
“嫦娥的故事我听贾天真讲过。”原远禁不住兴奋地道,“嫦娥和吴刚是一对恩爱夫妻,因为生不出小孩,所以养了只玉兔当宠物,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生活在月亮上。”
甄珠和易翼同时满头黑线。
“嫦娥应该是后羿的妻子吧?”易翼说,“难道有两个版本?”
甄珠忍不住笑了,接口道:“嫦娥本来是后羿的妻子,因为偷吃了丈夫从西王母那里盗来的不死药才飞天成仙,奔上月宫。至于吴刚,是触犯了天条被惩罚到月亮上砍桂树的樵夫,和嫦娥没什么关系。”
易翼意味深长地看了甄珠一眼,缓缓道:“我还记得那么一句诗:嫦娥应悔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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