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会儿打车回去啊。”
“围巾我可以不要吗?”
“不行!”
“你现在能不能不跟着我?”
“哟呵,”秦暮双臂环胸,哼道,“这条路是标了你姓季的名字吗?凭什么你能走我不能走?”
“不可理喻!”季微白沉默了一会儿,憋出一句。
秦暮扑哧乐了:“姓季的, 你就这一句话吗?亏你还是留过洋的人,上回还能骂两句她妈的,怎么现在这么怂了?”
季微白怒目而视:“你他妈才怂!”
“这就对了,生气的时候骂骂脏话有助于缓解心情,如果是为了形象,你可以躲起来偷偷骂,也差不多。”
“歪理。”
“我不管什么理,管用就行。”
季微白不置可否,过了一秒,别过脸,不让她看见自己微微上翘的唇角。
秦暮对她的愤怒感觉不太分明,高兴倒是一猜一个准,立马跟着开心起来:“嗳嗳嗳,你是不是心情好一点了?”
季微白绷着脸看她:“没有啊。”
秦暮笃定道:“嘁,还想骗我,我都看到你侧脸眼角的笑纹了。”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她都用后脑勺冲着她了,能看到个屁的侧脸,真会睁眼说瞎话。
“行行行,我不跟小屁孩计较,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秦暮摆摆手,呲着牙笑。
季微白道:“既然你没带围巾,那我就先回家了。”
秦暮看了看手机,惊讶道:“这不才四点半吗?这么快就回家?你是要赶着回家吃奶吗季宝宝?”
她这张破嘴好了没一会儿就要气气人才平衡,季宝宝心里想冲上去抽她一顿屁股教育她好好尊重别人,然而她只是微微一笑,颔首平静道:“是啊,我回家喝牛奶。”
心宽如马里亚纳海沟的秦总还流露出失望的情绪:“啊?你真要回家啊?那我不是很无聊。我很无聊的,你陪陪我好不好?”
要说句别的还能信,秦暮说这话决不能信,她生xìng_ài交朋友,狐朋狗友一大堆,振臂一呼出来玩的能有好几打,但是她不乐意和人家玩儿,现在就想和这姓季的玩儿。
季微白用一种批评的语气道:“你都没有别的事情做吗?每天都这么瞎晃荡?你爸爸虽然很有钱,但这不是你不努力奋斗坐吃山空乖张放诞的借口。”
秦总什么脾气,虽然前些年做事出格了些,但是自认最近可是上进得要感天动地,黑眼圈都熬出来了,今天化妆遮了好几层,乍一受此冤枉当场就炸了:“姓季的,虽然你比我混得好,又是名校又是高材生的,但这不代表你可以随便评判别人的生活吧。你不也靠你妈吗?你和我有什么两样?我私底下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我爸都没说过我,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季微白话刚出口便懊恼起来,她不是出言无状的人,尤其不会凭片面感觉judge别人,更何况她并不觉得秦暮完全是一个不求上进的纨绔。她低下头,准备好声好气地道个歉。
谁知秦暮口不择言道:“以前要处置行淫妇人的时候,耶稣说‘你们当中无罪的人,可以朝她扔第一块石头。’姓季的,你对一个早就有了女朋友的前女友念念不忘,三不五时的装深情给谁看呢?是不还准备当回小三插足?自己一屁股屎还没擦干净,用你管到老子头上来?!”
季微白蓦地抬起头,凶狠地盯着她,眼眶红得吓人。
秦暮有点怵,但是为了不崩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设,硬着头皮把最后的狠话放出来了:“我告诉你姓季的!你要敢第三者插足,我非替我闺蜜弄死你不可!”
人来人往的市中心美食街,一个身穿休闲服的气质美人和一个时尚打扮的花瓶美人当街吵得不可开交,顿时吸引了一大批吃瓜群众。有人甚至掏出手机偷偷录像。而两人越吵越烈,确切的来说是那个打扮得时尚的女人嘚吧嘚个没完,还掺杂着本地方言和粗话,另一个吵不过她,一句话没说完就被顶回来,一直在憋火。
“啪——”
终于,穿休闲服的忍无可忍,一抬手甩了对方一巴掌。
吃瓜群众一片倒吸冷气声,没想到看着文文弱弱的“休闲服”脾气更暴躁,一言不合就甩耳光。秦暮摸着自己又疼又麻的右脸,暗骂了一句“操”,心说肯定肿起来了。
如果说她刚才还只是喉咙里点了个火炮仗,现在就是浑身上下接满了燃了引子的二踢脚,炸了个噼里啪啦、稀里糊涂。她也不废话,冷笑着回敬了对方一记响亮的掌掴。
季微白被她抽得头狠狠一偏,嘴角洇出血来,这一下可比季微白抽她那一下狠多了。
秦暮还完耳光,尚且不解气,把她的包扯了过来撇地上,和自己的包砸了个同款,气咻咻地转身走了。季微白用舌头舔了舔嘴角,疼得眉头抽了抽,蹲下来把包捡起来,拍一拍,也背上走了。
秦暮中间气咻咻地回了一次头,看见季微白双手插兜、淡然得不行的背影,气咻咻地又转回来,生气之余更委屈起来。
凭什么呀?凭什么她都不回头看自己一眼?是她先动手的。凭什么对自己发脾气,她做错什么了吗?说话是难听了点,那也不至于打人啊,她爸都没……不,她爸虽然打过,但那是她爸啊,她算什么?打就打了吧,说错话她认,打一下也没什么,凭什么打她脸,毁容了算谁的?
秦大小姐空前地脆弱起来,从自己摔得稀里哗啦的包里翻出了纸巾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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