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有些晕。
“还好你是男儿身,若生在这内宅定会被女人啃得渣都不剩,你且好好想想,若你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儿家,那女人使了这把戏后为着保险起见我总归会疏远你不如往日亲厚,你对外称是我的外甥女,若没了我的庇护在王府之中也就没有立足之地了,如此还不任人揉捏么。”
“可我不过第一日见慧贵妃,她为何会费这些心思对付我?”
王妃伸手一左一右地扯夏瑾脸皮,直将那张精心装扮后的脸扯成了大饼才罢休。
“这张脸便是祸根,你都不知道方才比试之时你有多耀眼,定是那二皇子看上了你这张脸对慧贵妃说了不该说的话,单是为儿子的前程她都有十足的理由要出手结果你的小命,如此可还明白?”
夏瑾揉了揉肿了一圈儿的脸,妹的,差点口水都被扯出来了。
“你们女人就是心眼儿多,不嫌累得慌。”
还有就是——何铮那货搞什么鬼,若二皇子真是何铮,那刚才他到底跟他老娘说了什么要逼得慧贵妃生了弄死自己的心思?
这边夏瑾脑子都快想破了,而那边主事人却是半点不知情地回了自己的寝宫。
“程明,近期夏家那边可有动向?”
身材魁梧的侍卫长极为服帖地立在十四岁少年的面前恭敬答道:
“不过是上次给您提过的那些个事儿……”语毕却是又顿了顿,似是忽的忆起自个儿主子如此问的目的,遂又加了一句道,“仍未收到瑾少爷的消息。”
二皇子点点头,又问了些别的事之后心中仍旧有些烦躁,到底还是忘不掉今晚上见了的那张脸,终究还是同程明说了出来。
“既然夏家人投靠了定远王,那夏家子孙之中很有可能会有一两个被留在京中用以掌控夏家,你再调派些人手去定远王府和城外的庄子上查看查看。”
“是。”
程明下去之后二皇子又在卧室里头立了好长时间,不知何时从怀里摸出一了方锦帕来仔细端详。
“若真是你,那为着活命以这身装扮示人也算是……”
他本想说些嘲讽的话,可到了嘴边终究还是拐了回去,眼前满是那张倾城容颜,与之前倒是有八分相似,只是更好看了些,美得竟似换了个人一般。
他伸手捏了捏自己这张脸,不由得又去镜前照了照。
“这般与你相见,应当不会再嫌我丑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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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不过就是一张弓,你至于么。”
林航跟在夏瑾后头乱转,过往的行人见着这二人都主动让道,实在是因夏瑾面目过于凶狠不得不捂着小心肝儿后退。
“不过就是一张弓,你给了我就是,我保证不再要你给我弄一把新的。”
夏瑾摊手跟林航讨要玄铁弓,后者缩了缩身子想藏起来不让夏瑾抢,缩完才记起来弓被放在了庄子里夏瑾现在根本拿不走。
“你说好给我的!”
“老子说了给你,没说让你没事儿就在我面前显摆,还一显摆就是一晚上!”
夏瑾脑袋上青筋暴跳,昨儿个把弓拿到手之后他就有点舍不得给林航了,可到底是事先答应过而且能换来离京消息也算值了,遂一到庄子便将玄铁弓给了林航,可这孙子拿到玄铁弓后跟疯了一样,一晚上都在夏瑾面前抱着弓晃来晃去恨不得舔几口,真真是将露财拉仇恨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这六年来在军营之中摸爬滚打别的喜好没生成,单对箭术一事颇为上心,如此自然也是喜欢这些个物件儿的,现今白白送给林航也就罢了,还得忍着那货一晚上在伤口上撒十几回盐,这尼玛,必须不能忍!
“我那是想让你多看几眼。”
“你还给我了我也能每天抱到你面前来让你看好多眼!”
林航扭头,半点不松口。
“不给就老实跟我一道去铁匠铺子另打一套!”
“可是我没银子。”
“胡说!你明明有私房钱!”
林航伤心欲绝地捂脸,他当初背着老娘藏私房钱这事儿偶然被夏瑾撞见了,见其后来没有告状的迹象所以才没当回事儿,没想到现如今这货却拿此事当把柄死活要打一套新的。
“玄铁可遇不可求,若真这么容易就能另打一副我何至于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
夏瑾眯了眯眼,随后……拿出了林航的私房钱。
林航:!!!!
“你从哪儿翻出来的!”
“反正现在东西在我手里,叫你一道不过是想着让你瞧瞧看这银子是怎么一两一两花出去的,你若不愿——得,我自个儿去就行,届时若是不通行情将价钱谈得高了可不关我的事儿,哎呀,到底不是我一两一钱攒下来的,花起来就是不心疼,真不好意思。”
最终林航也不得不跟夏瑾一道去了,事实上夏瑾手里拿着银票确实不需要林航出面,不过是为着他这张脸好用能少不少麻烦才将人弄出来。经由昨晚之事他气性过后却也有了计较,不管何时离京,他带着张氏逃命身上总得有个趁手的武器,而除了骑射之外他别无长处,如此倒是必须得弄一把好弓了。
“跟娘讨要这些无非就是一句话的事,你何至于惦记上我这点儿小钱,当真不是你的就不心疼么。”
“你要了我的玄铁弓又不是王妃要了,我为何要同王妃讨钱?啧啧啧,我这人从来就不是个贪心的,你这点儿小钱足够了。”
林航走得极不情愿,偏偏又不能真下手去夺钱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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