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呼唤的呼唤太过浅淡,被风一吹,便消散在了空气当中,不见一丝痕迹。
应子彻朝前踏了一步,凝视着那道身影,久久,却又在杞月回过身时忽然别开。时常呈上挑姿态的眸子在这个时候忽然垂下,这样的应子彻几乎让杞月有些怀疑他身份的真实性。
记忆里的应子彻,不是霸道得让人说不出话,便是疯狂残虐,性情乖张,叫人猜不出他下一步会做什么,是忽然吻上他的唇,还是忽然用手穿透他的胸膛。
杞月勾唇,笑了笑,忽然说道,“不如改日,你带我去妖界看看我的墓是怎样的?”
应子彻怔然,张了张嘴,却见一道旋风从两人之间扫过,一道同为白色,却带着说不出的压迫感的身影搂住了杞月的腰。
“杞儿要去妖界,可要与我同去才行。”
低沉的话语带着柔和的轻笑,语气中透出的温柔宠溺与那男人周身的沉稳中带着凌厉的气息截然不同。几乎不像是同一人所能有的。
杞月没有反对龙夜寒在人前与他的亲昵,只是略微有些不满他的忽然出现,轻瞪了他一眼,笑道。
“寒这么说,是跟定我了么?”抬眸,轻笑。
“自然是跟定你的。”低低的耳语,恰好的呢喃。
应子彻看着那两人旁若无人的咬耳朵,不知为何,竟有种自己才是插入者的感觉。他抿起了唇,将方才差点儿脱口而出的话语重新咽下。
不怪我么?明。
当初,是我让你不得不转世轮回,是我……
有些失神的想着,恍然间听见杞月说道,“从未怪你”,才忽然发觉自己已将心中所想说出了口。
应子彻抬眼看去,那抹尽显尊贵的白之中包裹着的鲜艳绯红,竟是从未有过的刺目。
“我从未怪过你,彻。”
杞月微微敛眸,此时说起这些事情,不知为何,竟没有预料之中的那么难受。是已经不在乎了么?杞月说不清,但是那些总感刺目的场景一点一点褪去颜色,却是再明了不过的事实。
所以,此时此刻于他而言,过往的那些事情,或许真的只是一笔债而已吧。只要讨回了,还清了,便再没有什么相干了。
龙夜寒侧首在杞月的发上轻轻一吻,微微勾的唇边带着一抹欣然的笑意。如若只是一笔债,那于他而言,是最好不过了。但是,不知道杞儿自己发觉了没有,若是真的不在乎,他便不会在此与那个应子彻说这么多。杞儿心里,终归还是放不下的啊。
应子彻看着那两人之间好不刻意的亲昵姿态,不知为何,眼底却总有一些隐约的不甘。原本站在他旁边的人,是他,而不是那个什么寒帝。
看到自己原来的位置被别人所代替,心底总是有几分不舒服的。纵使那个位置是自己先放弃的,但是,他却不能忍受在那个位子上看到别人的身影。在他的心里,那个位子是自己的,即使被自己放弃了,也仍旧只能是他的,除了他,别人都不允许染指。
龙夜寒看着应子彻眼中那恍若是被侵占了领地的野兽所流露出来的那抹凶狠,眼眸一眯,笑意不及眼底。
他却是不知道,原来这个应子彻,对他的杞儿还存着这样的心思。
而杞月看着应子彻眼中的那丝可以被称之为感动的东西在凝视着龙夜寒期间转为狠辣,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但是却是坚定的往前踏了一步,挡在龙夜寒身前,抬头对上应子彻那双与前世的自己无比相似的眼眸,淡淡的说道。
“彻,我不允许你动他。”
虽然不了解应子彻对龙夜寒的敌意为何而来,可是与他生活了几十年的他,自然知晓应子彻的手段和心肠。而且龙夜寒作为东离帝王,本身便是妖族的眼中钉肉中刺,若是再加上一个身为魅妖的应子彻,即便是龙夜寒,亦是难以轻易应对。
应子彻盯着那双淡然的眼,暗哑着声音,其中不知是威胁多些,还是伤悲多些。“你要为一个外人与我反目?”
看着应子彻那种深切的,仿佛真的将他视为兄弟的眼神,杞月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说道,“若说反目,十四年前那还不算是反目?”
应子彻听得出杞月言语中的讽刺,十四年前,那确是他的错,但是这个男人……
还未等应子彻想出什么话语来,便看到杞月伸出手握住那个男人的手,龙夜寒以一阵低沉的笑相回应,不着一字,默契尽显。
“更何况,”杞月此时的笑容在应子彻眼里是那么刺眼,“寒也不是外人。”
龙夜寒的笑声更加响亮,他手上一使力,便将杞月拉到了自己怀里,双手环紧,俯下身,像是向对面的男子宣告什么一样,霸道却轻柔的吻上了杞月的唇。
“唔……寒……这里……”
零碎的言语从杞月的嘴里泄出,却根本连不成句。杞月用力推了龙夜寒一把,不自觉的往应子彻的方向望了一眼,面色悄然泛起一丝嫣红。
见杞月如此,龙夜寒也只是轻轻一笑,不久便放开了杞月。只是这不久,对于一直饱受应子彻目光煎熬的杞月来说,却是度日如年。
“明,你……”
可是对上应子彻隐隐含着怒意的眼眸,杞月的那一丝仅有的愧疚也消失殆尽,他冷冷的看着应子彻,言语之中隐隐含着不屑,“你什么时候与我那么亲近民,彻?”
从来只是他唤着彻,即使不能说话的前世,也是一声一声的由魂音唤着,“彻,彻”,直到最后最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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