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爷,这……”
张启山挑眉:“难不成还能赶我怎么着?”
红府依旧干净,庭院里也不再有落叶,因为二月红特别嘱咐一定要把每个角落都收拾干净,断不能有残败凋零的景象,枯萎的花草一并除去,种上四季常绿的植被,夫人醒后能瞧见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心情愉悦。
下人们都知道二爷对夫人用情至深,羡慕的羡慕,惋惜的惋惜,却也没敢有提及夫人病情半点,便是怕不小心传到二爷耳朵里,二爷心里更难受。
管好自己的嘴,管好自己的人,这便是红府现在的情况,所以当张大佛爷想要进红府,管家都犹豫了会儿,一是怕二爷困扰,二是怕得罪了佛爷。
也不知自家的主子想不想见佛爷。
张启山也不想多为难管家,便道:“劳烦你通传一声,说张启山来了。”
管家应着好,便小跑着去找二月红,张启山和张副官站在门边等候,不大一会儿听到了脚步声,两人抬头一看,二月红竟然也跟着出来了。
瞧着二月红略微舒展的眉心,张启山问:“夫人醒了?”
“醒了,能吃下东西,走远的还不行。”二月红一下说了三段,也免去了张启山下面要问的话。
“那便好。”
“佛爷,我们到堂厅谈吧。”二月红亲自出来迎接,那说明他并无心存芥蒂,怎么说是丫头身子虚弱,性温热都无法承受,这才病情加重,也怨不得张启山,再者,药引还是张启山找着的,也不想冤了这吕洞宾呢。
二月红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也想过派人赔礼到张府去,而后想想自个儿不亲自去也不妥当,若不是放心不下丫头,离不开红府,他今儿早就该带着礼物给张启山赔礼。
进到厅堂,二月红做了个手势,管家便点头走下去了。
不大一会儿香台案烛便呈了上来,装了一半水的金盆在张启山看来尤为刺眼。
只见二月红道:“佛爷来的正好,今日我想让佛爷给我做一回见证人。”
张副官看了一眼张启山,也没说话。
二月红竟然要为一个女人金盆洗手!置天下人不顾!
知道二月红接下来要说什么,张启山抬脚踹翻了金盆,水撒了一桌,湿了香烛,更溅湿了二月红的下摆。
二月红也没料到佛爷会突然发难,愣怔了会儿,才怒道:“张启山!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这句话是我问你才对!”张启山心里堵得慌,那一股滋味不知怎么去形容,总之教人难受至极。
二月红气急了,先出了手。他一心想保夫人周全,却更病入膏肓,自张启山给他那一枚戒指开始,丫头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他左右为难,夜夜在祠堂,秉明先灵,妄求得祖上庇佑,丫头去了病痛,直至今日金盆洗手也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取舍,可偏偏张启山还是不放过他。
踢坏了大厅的桌椅,碎了一地的瓷片,拳头无眼,招招带风。
张启山隔开二月红迎面而来的拳头,脚下压制二月红抬起的膝盖,却不想二月红一招闪蛇上身,翻身便压在张启山身上,手肘一顶,脊椎五寸之处,按理说张启山应该会无力倒地,可人却捉住二月红的手腕,往前一扔,二月红想扯住张启山的大衣,一时手滑没抓紧,人便直直甩了出去。
张启山见状,伸手想要把人捞回来,可也是来不及了,最终二月红还是摔在庭院的地上,心口一痛,喉口一甜,嘴角便见血了。
见此,张副官跑过去想要把人扶起来,二月红硬气,不让张副官近身,强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抹去嘴角的血迹,带着恨意的目光看向张启山,其实眼前看到的全是重影,摔落在地之时来不及用巧劲,磕到了肋骨,这才伤着。
管家张伯无意间经过大厅,只见一片狼藉,自家主子站在庭院里捂着心口,眉头紧蹙,大骇之余赶紧跑过去。
二月红直直看着张启山,冷着脸道了句:“送客!”
☆、启红
“佛、佛爷,您这边请……”管家不敢直视张启山,恭敬地按照自家主子的吩咐把人顺顺利利地请出红府。
张启山也不想为难谁,这是他和二月红之间的事,祸不及旁人,张副官知道张启山的用意,应了一声管家,两人这才离去。
经过二月红身边之时,张启山隐约觉得有些东西开始出现了裂痕,正在往不限之地蔓延,越来越大,越来越广,直至密密麻麻一片,碎得不成样子。
穿过老街,踏着青石板走上石拱桥,攀扶着质地粗糙的桥栏,桥身斑驳的青苔已在入秋时风干,瞧着静静流淌的清水,张启山倍感无力。他和二月红怎么变成了见面就掐的地步?为了一个女人?
可那确实是个好女人啊……
深秋的风格外寒凉,穿城而过的河渠年代久远,怎么说也有老桥的陪伴,不会寂寞,可他张启山怎就是形单影只?
就连……张副官都有齐铁嘴吵吵嘴什么的,他却跟二月红真打起来了。
不是张启山想到了齐铁嘴,而是齐铁嘴从城东经过,一眼就认出张启山和张副官了,这不,正高高兴兴地走过来。
齐铁嘴笑嘻嘻地:“佛爷,今儿个怎么有空赏景了?”
张副官见佛爷没说话,便退了两步在齐铁嘴耳畔道:“佛爷心情不佳,你就别来扰他了。”
“佛爷怎么了?”齐铁嘴好奇心忒重,虽说佛爷整天都是一脸苦大仇深冷若寒冰的,可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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