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迎后大典将近,可就在举国上下都翘首以盼着这桩喜事时南境的祸乱发生了,南境的乌奴国与旧虞国遗臣联盟八万大军压境,大越内人心惶惶。
穆战听说这个消息立马就坐不住了,手痒地直想找把剑沾一沾战场的血腥气。
虞沉庭拿棋子敲着棋盘,“棋还下完呢。”
穆战不屑一顾,毫无耐心,“还下什么棋,我只恨不能亲上战场把那些乌奴人杀个一干二净。”
“莽人行莽事,这棋盘上了可有大文章,下的是棋,学的是谋算。”虞沉庭摇摇头,“穆战,你不可能打一辈子战的,精忠报国不一定实在战场上。”
穆战听见他的话,回头怀疑地看着他,“你是虞国人,此次你虞国旧臣与乌奴国勾结不可能没有你这个虞国太子的份。”
“如果我说我心中怀的是这泱泱万民,你信吗?”
“果然有你的份,你父皇暴虐,谁会信你这样的人还有慈悲之心。”
穆战不信他,光明磊落的将军只恨不得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泄恨。
他气势汹汹,莽人的力气徒手就能拧断他的脖子,可虞沉庭还是有恃无恐,“你不敢,你们陛下留着我还有大用处呢。”
穆战的确杀不了他,只能咬牙切齿骂一句,“你就是个妖孽。”
穆战不信他真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一双眼都要在他身上剜个洞出来。穆战每天与他绷着,边境情报越急,穆战瞪着他的眼神就越凶。
就这样过了小半个月,宁珩都来了,为了边境之事他忙得焦头烂额,可是这种紧要关头他却特意空出时间来他这里……
虞沉庭矜贵娇惯,每日是要睡足时辰的,今日宁珩早来,奴才将他唤醒,虞沉庭暴躁直接将水盆子掀在了地上,仆人们噗通跪地胆战心惊。
晨曦的光撒在他站的地方,如同佛光化出来的人,懒起的美人若用再朱砂在眉心点一笔就是书文里说的菩萨面了,可既然是佛都应该是仁慈抿心的呀。
“既是官奴又服侍在这盛京,以后落到权家贵族里,那里面的人随口能让你们死的透透的人,这样不会做事不长心眼就是自己轻贱寻死。”再懒得和他们计较,云淡风轻扔出去一句,“再犯,就拖下去打死吧。”
“这个节骨眼上宁大人应该去宋将军走动吧,我可没能力让你坐丞相的位置。”
宁珩依旧行礼,恭敬道,“邻国来犯,大越与民休息不兴战事,宁珩已在书房焦头烂额多日,此次是向殿下来讨良策。”
虞沉庭指着自己,“良策?向我讨?”
老狐狸真是当官当久了,见多了牛鬼蛇神觉得什么都不稀奇,竟将这样虚妄的主意打在了他的身上,“宁珩,我可是虞国太子,我若帮你们岂不是成了叛国之贼。”
“殿下心善,心里藏的是黎民百姓。”
盯着他,虽然布了细纹但这双眼还是精光有亮的,没瞎啊,那就是脑子坏了吧,虞沉庭再次问,“我心善?”
手臂一抬,袖里修长白皙的手随便一指后面的奴才们,就被这么一指,奴才们心子立马颤了,立马跪下请罪。
“看到了没有,这就是你说的心善?我才说府里的奴才要打死几个才好。”
宁珩这一次真不是来同他猜谜的,老狐狸虽然狡诈但是真是一个好官儿,食君之禄担君所忧。想起宁珩出身落魄秀才家,穆战祖上三代也不过是烧火的铁匠,虞沉庭早说过相卿有一双慧眼,不拘小节知人善用,他自己眼光好,喜欢上的人自然不会差。
宁珩是个心大的人,也不觉丢了什么面子,来都来了索性就陪虞沉庭说说话下下棋。
整一个上午,快到正午了,宁珩起身说下次再来拜访。
正午的太阳还是烈的,宁珩头顶烈阳,转身时能见脖后发出来的细汗。
望着他的背影,虞沉庭开口,“我昔日听惯了机灵话,有一些我当之无愧,自然,那多数也是奉承我的,听麻了一双耳不为所动是情理之中,我最不喜欢别人给我冠莫须有的名头请我做成一个好人……”
“沉庭生来是个薄情的人,落魄之时你时常来牢狱里见我,宁珩,你来见我的这份情义我不会忘,哪日我定会还你。”
宁珩笑了一声,“若还了,殿下可能要还错人了。
“其实昔日若无天子默许,宁珩怎能进牢去。”宁珩转身,诚恳道“殿下可还记得之前我说过的那句话?若当年是您登基为帝,而非您的父亲他是不会反的。如今这天下已是他的天下了……”
虞沉庭怔愣之时,宁珩已经郑重其事行礼下去,“若殿下知晓他的苦心,还望能够能与宁珩一起辅佐他。”
宁珩走了,越走越远,衣袖晃动,这样的官儿袖里定能扇出清风了。
虞沉庭指着清明官的背影,也没管穆战有没有心气听他说这些话,“穆战,他若如你一般忠心耿耿你定要与他结交成一盟,敬着他,虚心弯下腰请他教你道理,死也要护着他。……可若他日你见他生了二心,你第一个就要杀了他。”
秋天的雨断断续续,雨下到十二月初就不怎么下了,再到冬了,肃寒起,每日早上起来虞沉庭第一件事就是穿鞋走到窗边看。
“你在等什么?”
“等雪,我从来没有好好的看过一场雪。”
于是为了这一场雪,虞沉庭等啊等,天太冷了,穆战将木炭夹到手炉里塞到他手上,他总是板着脸做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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