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官…像柳伯伯那样?”云天河想起之前韩菱纱说过的话,“小叔父读书是为了像柳伯伯那样?”
“话也不错。”慕容紫英已有些微醉。
“做不做官有什么分别?一样可以吃饱饭。”云天河理直气壮。
慕容紫英摇了摇头:“天下多少读书人,十年寒窗苦读,只为一朝登天子朝堂,无限恩荣,光耀门楣,岂能饱食终日,无所用也?”
云天河沉默了,忽然间有所明白,山下的许多人和事,并不是他所能理解和想象的。他默默地喝酒,一杯接着一杯,慕容紫英已经醉了,伏在桌上,双眉微皱,似在梦中也有所忧虑。
他摇摇酒壶,已经空了,望望窗外,夜色已浓。该回去了,云天河摇摇晃晃站起来,扶起慕容紫英,脑中有些晕,步子倒还稳,也没个招呼的人,经过柜台的时候掌柜仍支着手臂打瞌睡,云天河想了想,摸出两个铜板放在桌上。
走出巷子,云天河分不清东西南北,耳中隐约传来一阵洪亮钟声,在心中来回激荡,不觉一震,酒醒三分。凝神听去,只觉钟声时断时续,在夜色中格外清宁。
云天河不由自主地循着钟声行去,到了一处钟楼前。他迷迷糊糊地四下张望,旁边一处禅寺,高高的围墙,寺门半掩,一派清静。
慕容紫英醉眼朦胧,只觉一股清冷,偏头一瞧,疑道:“怎到了东禅寺?”
云天河晃了晃,指着钟楼:“听见有人半夜敲钟,就来瞧瞧。”
慕容紫英低笑:“东禅寺正在整修,和尚都搬到别处去住了,谁会来敲钟?”
云天河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动静,亦未觉有人,想了想道:“说不定是这钟自己发出的声音。爹说过,清钟自鸣,是为了警醒世人摒弃欲念,保持清明,不过我不太懂。”
慕容紫英怔了怔,喃喃道:“要世俗之人摒弃欲念,谈何容易。就算明白俗世杂念乱人心智,却也不得不为之。”
他倚在云天河身上,看他费解地晃了晃脑袋,叹笑道:“也就是说,人应当做对的事情,但是大多数人往往做不到。”
“那什么是对的事,什么又是错的?”云天河十分好奇。
慕容紫英的目光变得有些无奈:“对我而言,合乎礼法的事就是对的。”
云天河想起在酒楼瞧见的那二人:“今天看到的那两个人,小叔父说他们不和礼法,那就是错的,既然是错的事,他们为什么还要那么做?”
慕容紫英看着深邃夜空,这里的空旷似乎能够包容世俗的礼法,他深深吸了口气,感到心里燃起一簇火,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有勇气说出那些禁忌的想法:“他们那样做,是因为他们爱慕彼此,所以想要那样做。”
云天河仿佛明白了,原来喜欢一个人就会想做那种事,他胸口忽然热起来,火烧火燎的,急切难耐,酒劲在他的四肢百骸蔓延开来,他扳过慕容紫英的肩膀,重重地亲吻下去。
慕容紫英正遥望苍穹想着心事,却被云天河用力扯过,只觉一股酒香绵长在唇上化开。他看着云天河近在咫尺的脸颊,他从未离他如此之近,也从未感觉如此温暖。
他醉了,可是头脑却还清醒,他清楚知道云天河在做什么,却没有推拒。他的心砰砰直跳,那是在尝试一件很危险的事的时候才会有的紧张,他知道应该拒绝他,可是当真正离他如此之近的时候,才真切感觉到他身上的那种温暖是多么难以割舍。
云天河热切地亲吻他,像是要证明什么,他没有被拒绝,却也没有得到回应——这令他费解,也令他苦恼。他离开慕容紫英,却只看到他幽幽的双眸和眼角的泪光。
“你要哭了吗?”云天河有些焦急地懊恼,“你不喜欢我亲你?”
慕容紫英的唇角微微翘起,似乎在微笑,他不能回答,也无法回答。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不被允许的,至少不能发生在他身上,可是今天的夜晚太深邃,太静谧,似乎吞没了一切偏见和疑虑,自己就这样沉默地接受了。
云天河紧紧抱住他,似乎很不甘心:“小叔父有心上人吗?”
慕容紫英轻轻回抱他,仍然不回答,也许有,也许没有,他不敢不去想,也不能去想,那个想法一旦清晰起来,也许会让他痛苦不堪,他已经活得很辛苦了,再也经不住那样的折磨。
云天河醒来的时候,头还晕晕沉沉,他努力睁大眼睛,天已微亮,身旁的杂草上挂着晶亮的露珠,树上传来清亮的鸟鸣,他被这叫声彻底唤醒,坐起身四下回望,原来夜里睡在钟楼旁的禅寺里,身下铺着件外袍,是慕容紫英的,而他本人,正在离他不远的树下,正襟危坐,凝神望着前殿里端坐的莲花佛像。
“你醒了。”慕容紫英并未转开视线,停了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云天河看着他冷淡的神情,本能地察觉接下来的话不会让他太好过。
“昨夜的事,从此休要再提。”他的眉头皱得很紧,急促地喘了口气,仿佛下了很大决心,却十分坚定,“我就要赴陈州赶考,过几日便走,你请自便。”竟是下了逐客的意思。
云天河抿紧嘴唇,慕容紫英并未责怪他,但那种冰冷的语气已经像一柄冰刃刺进他的心里,如此冰冷,痛彻心扉。就在昨夜,慕容紫英教会他最美妙的感情,可是只是闭上眼睛的功夫,他又将这种快乐生生扼杀,如此决绝。
可奇怪的是,他一点也不生气,只是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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