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杨玉环已经不哭了,她近乎绝望,疯了一般大声吼叫,“就算我哥哥这些年把持朝政,可我又做错了什么,难道就因为陛下爱我,你们就容不下我!”此刻她已经没有了一个贵妇人应有的雍容仪态,她用另一只手去掐颜宜语,本能地想要争取一线生机。
颜宜语面色一冷,狠狠将她摔在地上,“是!就因为父皇爱你,所以你必须死!”
“为什么……为什么……”杨玉环被她毫不留情的回答惊得一个激灵,依然不停地问着原因,倔强地想求一个答案。
“因为父皇是天子,”颜宜语回答地掷地有声,“当他成为天子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在他心里最重要的只能是江山社稷而不能是一个女人!常言道天子一怒血流漂杵,天子的爱也具有同样的摧毁力。若不是因为你,我李唐的江山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颜宜语喘了口气,丝毫不怜惜杨玉环满脸的颓败,继续道:“你的存在阻碍了父皇成为明君,让天下的臣民都感到不安,所以你必须死。父皇也明白这样的道理,不管他有多爱你有多舍不得你,在江山社稷面前,你也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
杨玉环身子一软瘫在地上,不再发出任何声音,泪水一滴滴无声地溅落在尘土里。颜宜语莫名一阵心惊,移开目光不再看她,朝高力士做了个手势,自己先一步走了出去……
片刻后,高力士出来向皇帝复命,皇帝一言不发,良久后才吩咐:“去把太子叫来。”
颜宜语和于夜风站在离皇帝稍远的地方,于夜风小声问:“主人,昨夜太子找您就是为了此事吗?”
颜宜语点头,“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太子说动了陈玄礼,先趁乱杀了杨国忠,再实施兵谏逼父皇赐死杨玉环,只是他不确定凌枭阁的立场,昨晚才会来探我的口风。”
于夜风露出原来如此的神色,转而又担忧道:“陛下并不愿意杀杨氏兄妹,现下是迫于无奈,等以后……主人要小心啊。”
颜宜语吁了口气,“我明白,放心吧。此事是太子策划的,他既然敢做,想来是有应之策的。”颜宜语皱眉啧了一声,继续道:“我总觉得他的目的不止于此。”
“不止于此?”于夜风顺着她的话思索,一时想不出所以然来。颜宜语摇头,“他想做什么是他的事,我们只要保护好父皇的安全,其余的不必管。”
枫华谷。
牡丹站在山谷的深处,恨恨地望着前方。这里原本是一片遮天蔽日的枫林,如今只剩下焦黑的枯枝,在炎炎烈日的蒸腾下散发着颓败的气息。
上一次离开时走得太急,空留了一腔想念,如今再次回来,才切切实实感受到家园被毁的刻骨恨意。
阿萨辛从背后搂住他,轻轻在他脸颊落下一吻,“别看了,过不了几个月,这里就还是原来的样子了。”长安攻破了,牡丹便说要回荻花宫看看,阿萨辛本不想带他来,就是怕看了这幅情景后伤心,奈何牡丹坚持要来。
牡丹拉着阿萨辛的手,穿过被烧毁的树林,踏着浸染了鲜血的山道石阶,终于又回到了阔别多年的荻花宫,这个他一生中最快乐的地方。
可如今这里……杂早丛生已经快没过了膝盖,断了的树木、石柱横倒在路上,山腰上的凉亭只剩下一半,损坏的屋舍成了飞禽走兽的巢穴……
阿萨辛抬手轻轻蒙住牡丹的双眼,“乖,别看了,咱们走吧。等这里重新修建好了再回来,好不好?”
牡丹点点头,神色有些恹,“嗯……”
阿萨辛刮了刮他的鼻子,一把横打抱起他,运起轻功飞快向山下掠去。牡丹搂着阿萨辛的脖子,知道他在逗自己开心,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二人回到长安,长安仍是一片混乱。红衣教在此的分坛几个月前被颜宜语找到,但阿萨辛早已先一步将人全都撤走了,颜宜语抓不到人,一怒之下放火烧了分坛。如今他们只好临时住在一处空宅子里,宅子原本的主人带着妻妾跑了。
他们刚走进前院,便有侍女迎了上来,“参见教主,牡丹大人。”
阿萨辛点点头,“何事?”
侍女犹豫了一下,“启禀教主,刚刚安庆绪送了几个少年过来,说是……”侍女吐吐吞吞,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牡丹。
牡丹看这情形哪有不明白的,盯着那侍女冷哼一声,“说是什么?”
侍女被他哼得一抖,硬着头皮道:“说是……给教主解闷。”
侍女低着头,生怕自己被牡丹的怒气连累,不想牡丹只是淡淡道:“下去吧。”侍女连忙告退。
那侍女一走,牡丹便抬脚也走,丝毫不理一旁想要拉住他却晚了一步的阿萨辛。
“丹儿。”阿萨辛在他身后喊他。牡丹仿佛没听见一般,头也不回地往内院走去。
阿萨辛不禁好笑,一脸纵容地看着他的背影,抬步跟了上去。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卧室,牡丹故意重重往榻上一坐,扭着脖子看都不看阿萨辛一眼。
“宝贝儿,过来。”阿萨辛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冲他招手。
“哼。”牡丹终于舍得给他个回应,朝他瞪了一眼又转开目光,坐着没有动。
山不来就他,阿萨辛只好去就山,上前几步搂住牡丹,“吃醋了?这醋吃的好没道理。”
“怎么没道理了?”牡丹又瞪他,一副要咬人的样子,越发可劲儿地使性子,“我说有道理就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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