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幕复又被甩下。“不用。”
黄载予歪歪倒到睁开眼,只觉头重如铁,一时没有知觉。
眼前一黑昏过去之前,姿势似也如现在这般。只是如今王上除了一手支着他的背以外,正低头一手握着巾帕,默然擦拭他酸软麻痹的身下之处。那地方的被褥早就被适才狂泻的液体濡湿糟蹋的一塌糊涂。只是他半是麻痹,半又是热烫无比的下/体,一经受触碰便难以忍受,不由颤抖着告饶:“王上……”
王上看了他一眼,扔下帕子,伸手握住他的命根,他立时两眼翻白,剧喘着发抖。王上手滞了一滞,转而放手抬起他的身子,略一使力便将黄载予打横抱起。也许是最近瘦得多了,这样一个男人抱来竟不怎么为难。
黄载予慢慢缓过神来,根部依然是热辣辣的痛,不过这种痛比适才那样叫人身心惊惧的疼痛要好过的多。王上将他抱进浴桶之内,药效被水浸泡,渐渐散了。
黄载予长长喘息,瘫靠在浴桶背上,总觉得似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来。王上一直看着他,这时靠近来,贴近他冰凉发青的唇,触了一触。
礼部尚书瑟缩了少顷,才反应来王上正在做的是何等样事。木然呆了呆,方觉惧意从脚底心起,肝胆俱是一寒。
王上的唇在他的之上流连了一瞬。转瞬即又离开了,黄载予再看见他的眼时,眼里带着笑意。唇边也流着笑意。
“方才爱卿,把朕吓的不轻。”王上笑说着,端详手中那方干净的锦帕。“原来工造司办事,这般不经校验。若不是看在你面上,顷刻就要将之法办了。”
黄载予道:“万万不敢。送纳的贡品,必然是千中挑一,层层严选。决计不敢有错的。”
“药既没错,那错的就是你咯。”
黄载予不言语。
“也罢。”王上颇失兴味地叹了一叹。“叫人来收拾罢。朕才不要传出去说,将尔等国之栋梁股肱大臣做死在床上。”
黄载予被放回家调养。凭心论,王上处事不算尤为苛刻。只是黄载予,自忖不是迎风洒泪,对月吐血的秉质。被这样抬回家,可不丢人之至么。
他不想直视黄玉的眼神。偏生小妹丝毫没有养成姑娘家的羞耻。
“哥……你这是……被那个啥?”
若她有个姐妹或是母亲,便知这种事不该问了。
宫中最好的太医随即赶来,诊了一番,说脉浮于表,脾胃虚弱。
“尚书大人这是心事多了。”太医端详了一番黄载予的表情。黄载予不知如何作答。
太医抚须寻思了一刻,开出方子。“黄大人按着鄙人的药方吃就是,调理之功,还是有的。”
“但也比不上平日自己开解。”及后这样补充道。
黄载予低头颔首道:“有劳您老人家。”
太医又看了看黄载予的眼,两下无言。说道:“病情及次第,吾会亲自回访。”
黄载予拱手道:“怎敢这样有劳您老人家。”
太医微点了点头,然后道了告退。
王上将方子拿在手里看了看。也没甚么特异之处。“尚书大人现下如何?”
“王上床笫间用的胭脂合欢散,于心脉虽刺激甚强,但御用之物,药性应该试可,想来不需太担忧。只是尚书大人近来肠胃失和,气虚体虚,才昏厥了。可是饮食失调所致?药方倒在其次,其实也不是病。”
“如此。其他呢?”
“……其他倒没什么。但在下妄自猜测,也许是王上招侍寝太频,尚书大人方有这样脾胃虚弱之症。”
“何解?”
“这……为服侍陛下,侍寝之人被召前往往禁食。一两次犹可,连续如此,难免……”
“朕知了。尔等先退下吧。”
没人敢提及改日朝会苏丞相与黄尚书俱都缺席之事。但朝会毕后,王上确乎到访了黄尚书家中。
黄府与皇宫相距两个里坊。王上似是换上私服,带了极私密的亲卫,由后门走小径自行前往。
黄家家人初见时自然惊慌,但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遂悄悄地将王上带入里院。
先派了个小厮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黄载予床边,将他惊醒:“王上来了。”
黄载予一惊,慌慌张张要穿衣起身相迎,王上已推门走进来。
“不必了,”王上抬手止住他。微笑道:“朕本就是来探病的,怎能又折磨爱卿。”
还是王上又环视一圈,打破尴尬:“黄府也有数年未来了。适才路过那半亩荷塘,只见初秋还未到,败折得只剩零星残荷,颇有星辰寂寥,落月孤寒之感。”
黄载予诺诺道是。茶水点心都端上来,其实却究竟不知,迎微服的王上,需什么礼数。
黄家这宅院,似几代也再没有这样尊贵的人来过。
黄载予还是起身披衣,亲自奉上严窑玉瓷碗装的茶。
王上看了看,笑道:“朕只稍坐就走。爱卿既然起身了,不如出来说一两句。”
黄载予看一眼周围的仆佣下人,纷纷极知觉地退下。
王上道:“这倒不必。爱卿身体若尚可,其实朕想与你顺便走走。”
清风仍旧,残荷也仍如旧。王上抚上斑驳的石栏,道:“黄府果然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名园。”
黄载予低头道:“这是不敢当的。”
柳丝送风,徐徐拂面,王上负手绕过一处假山石,回首道:“你病好还朝之后,先领左尚书仆射一职,礼部也许暂且兼着。待有合适人选再提任。”
黄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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