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陆晚淮翻身就把段成钧踹在地上,一脚狠狠地提在那张顶顶漂亮的脸上,冷冷着声音,像是完全被激怒了,“你他|妈正正经经的做生意的,居然给我玩阴的!”
“你气什么?”段成钧一边摸着墙爬起来,一手擦着下巴,“操,老子破相了!”
“你就看不得别人好是不是!”陆晚淮把刀子捡起来塞人怀里,沉着面孔,“我待他就像你对你哥那样,别他妈再给我耍绊子,你知道我的脾气的。”他说完就转身往外边追出去了。
“哇!”三爷大叫一声,像是在哭一样的声音,衬着陆晚淮的愈发远去慌乱的脚步声,显得冷清凄厉,“你们都去死,就我他|妈龌龊!”
强者弱者
此时逼近凌晨,一出酒吧的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层冰冷的风,带着肃杀之气。
林业是短装打扮,干净利落,露出一截修长细致的脖颈。夜里冷风细细的刮过,像一把温柔的刀子,刮得整个手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打了个喷嚏,整个人也清醒了过来。
青年仿佛想起了什么,慢慢推开凯萨琳的手,他在原地站定脚步。
凯萨琳走在林少身边,卷发依旧像一道漂亮的瀑布披在象牙白的肌肤上,她看着青年苍白隽秀的面孔,手定格在空中,许久开口,声音变得突如其来的尖锐:“你讨厌我?”
“……没有。”
凯萨琳突然蹲在地上,眼眶慢慢变红,声音变细,面上的表情就像凌晨深夜路灯下模糊的光束:“你很好的,我喜欢你!”
“……”林业呐呐道,“那不一样的,凯萨琳。”
青年的身影被灯光拖得很长,细细的弯曲着,就像深夜里无法醒来的噩梦,带着一种难以言语的寂寞与冷清:“那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凯萨琳固执地问道。
“都不一样的。”林业拔着自己的头发,似乎有些发闷,“你不是真正的喜欢我。只是、只是……”
凯萨琳迎着风,漂亮的妆容掩盖不掉突如其来的惊慌失措,她低下自己的眼睛,小声的分辨:“林奶奶想要一个孩子,我母亲也说我应该结婚了。我见过很多男人,你是最好的。我很喜欢,很喜欢你。”
林业像只被紧紧拽住尾巴的猫,顿时脸色绯红:“为什么一定要结婚?我喜欢他就是要和他在一起,你也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要找别的男人生孩子?”
他想起男人面对他应该有的婚姻时调皮的话语,像孩子似的炫耀一般的神采,心里就像塞了梅子突然变得又酸又甜。
陆晚淮不止一次地在亲吻在拥抱甚至在床上一遍一遍吧不知疲倦说着喜欢自己,却从来没有一次,为这个喜欢加上时间上的限制。
这个游荡花丛的男人不知道说过几千遍喜欢,这次的喜欢能持续多久?
这是一根埋在林业心中的冷刺,在林业知道了陆晚淮丰富多彩的过往之后,最难受的疼痛。林业委屈地想:这会不会又是一场游戏?
“我知道的。”凯萨琳擦了擦眼睛,她迎着风,头发被吹乱了,声音有些淡,破碎在冷风里,“你喜欢他,正如我心里的人,但那都是不对的。”
林业扶起女郎,凯萨琳的眼眶是红的,但里面没有眼泪,青年垂着长长的眼睑,像蝴蝶微微翘起的翅膀:“不对的人,就不能在一起吗?”
“我们会被看不起的。”凯萨琳伏在青年的肩膀上,神情苍白反而突出嘴唇的嫣红,她像是累极了,疲倦道,“只能顺应社会而存在。”
“那陆晚淮呢?他怎么可以?”青年的心口依旧有些疼痛,尖锐的,像被什么刺痛着,“他可以这样,为什么我不可以?”
“因为他们是强者,弱者顺服法则,强者打破规矩。”凯萨琳拍着青年的肩头,似乎在安慰青年也为自己找到一丝安慰,那个平日里开朗热情奔放大胆的女孩子只有在这种时候,变得脆弱而孤独,像迷茫的找不到家的孩童,“我们在一起不好吗?”
青年低下头,他的眼睛里有着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有对这个世界社会产生的迷茫,这个好像是象牙塔里长大的孩子,双眸干净,透着俗世所不容的澄澈。
凯萨琳似乎被这双眼睛迷惑了,她依稀很多年前的一个午后,那个逆光中的男子,温柔的微笑和一双同样干净的眸子:“我们可以试试的?”
她仰起头,轻轻的吻过青年的嘴角,轻柔地宛如像对记忆最不可触碰的甜蜜。
陆晚淮追逐青年的身影,在这场从网络建立起来的恋爱里,他是高高在上的掌控者,又是卑微屈膝的追逐者。
酒吧霓虹闪烁,是尘世最喧嚣的缩影,红男绿女摇曳身姿深迷其中,他一路跑过最热闹的舞台,把震耳欲聋的歌声抛在身后。
在最黑的夜里,连星空都是那样的冰冷得发蓝。
男人把领口扯开,喘着粗气站在路口东张西望。他失去了青年的踪影,体温被寒风带走,就像个无依无靠的独孤的流浪者,在流浪的王国里,长长的影子沿着街道不停的奔跑。
那年的漆夜,星星像点点钻石,风里带着潮湿的冷意。谁在一刻不停的追逐?谁从街头一路跑过街尾?谁的影子拖到明天的黎明?
爱情就像萤火虫,闪闪暗暗,追逐一世!
路边的灯光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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