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我很满意自己听到的答复,既然如此,吴翠花,就别怪我林天不客气!我啪的一声合上卷宗,声调提高八度,凌厉的语气锋利就像尖刀撕裂着空气:“吴翠花,你老实交待,你刚才的话是谁教你说的?”
吴翠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本能的反问:“啊??!”
我再没有给她半点向胡璃和陈淼求援的时间,紧接着就问:“你连制裁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可你的供词里却多次出现这个词。这不是有人教你是什么?”
吴翠花显然没有想到会再次落进我的陷阱,慌乱的感觉让她手足无措,而她赖以支持的两根支柱却又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她帮助,她只能低下头去,避免直视我的目光。
我怎么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迅速的走到她的面前,冰冷的语气卷着巨大的压力向她压去:“抬起头,看着我。说,是谁教你这么说的?”
吴翠花抬起头来,与我的目光发生接触的那一瞬间,我清楚的看到了她心中那潜藏的不安。我紧紧的抓住了机会,一句接着一句:“说!”
最后我更是吼了起来,巨大的声浪在小小的讯问室里咆哮:“吴翠花,我劝你聪明点!不要自寻死路!”
吴翠花最后的一丝勇气在我强大的攻势面前荡然无存,思想防线彻底崩溃,绝望从她的双眼中不加任何掩饰的暴露了出来,她哆嗦着回答:“我交待,是······”
关键时刻,胡璃猛然冲到前面来,隔开我与吴翠花,打断吴翠花的话,对我厉声指责:“林检察官,你刚才的行为已经严重触犯了刑事诉讼法的有关规定,已经是变相的逼供行为。我要投诉。”
眼看着即将到手的成功再次远去,眼看着即将水落石出的真相再次沉下水底,眼看着唾手可得的胜利再次飘走,我愤怒的全身发抖,双手指着门外,血红着双眼的怒吼:“滚!给我滚出去!”
第二次提审吴翠花就以一场激烈的争吵结束,我在距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痛失好局;而胡璃,在距离灭亡只有毫厘之差的地方起死回生。
我们从对方的目光都读出了同样的信息:这一局,我们谁也没赢!
只是,在收拾讯问室的时候,我才发现:陈淼面前的那杯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翻在地!
8
第二次提审吴翠花后,胡璃以吴翠花神经受到过度刺激为由将她转移到了医院。陈淼则迅速联合了30位省、市人大代表对我的讯问方式提出了极其严厉的指责。在两会召开前的最后一次人大常委会上,联名提出质询,周检在会上成了他们的活靶子。这一举动使我陷入了极其不利的局面,周检严令我不得再次单独提审吴翠花,再提审必须经过他的批准。
在我连续三次前往医院找吴翠花都因为胡璃的阻挠而失败后,我忍无可忍,揪着胡璃就到了休息室:
“胡律师,提审被告人是我身为本案主诉检察官的权利。”老天作证,我一开始还是试图和平的解决分歧的。
“保障我当事人合法的休息权利也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事实证明,有一撮敌对分子铁了心要与广大人民群众作对。
我试图寻找我们的共同点:“胡律师,你我都是想弄清楚这个案子的真相对吧?”
却没想到胡璃一口顶了回来:“错!对我来说,这个案子的真相与我毫无关系,我只关心如何让我的当事人脱罪!”
蓬勃的怒气再一次烧光了我的理智:“胡璃,你好歹也是个读了四年法律的人。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对公平公正的追求吗?难道你的眼里就只有钱吗?”
胡璃一向冷静的面庞上终于出现了波澜:“林天,你把话说清楚!”
“嫌我说的不清楚?!好!我就把话讲清楚!你明明知道吴翠花不是凶手,还帮她编造供词对抗调查,伙同陈淼隐瞒真相!我问你,陈淼他到底给了你多少钱?!”我一心只顾着发泄着自己的痛快,却没有注意到胡璃脸上那越来越明显的愤怒以及眼中即将喷发的火焰。
“啪!”一声清厉的脆响,胡璃毫不留气的狠扇了我一个耳光,火辣辣的疼痛立刻烧红了我半边脸。胡璃完全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姓林的,你可以看低我的专业水平,但你绝不可以侮辱我的职业道德!你以为我和你们检察官一样铁石心肠冷酷无情吗?你以为我和你们检察官一样为了金钱贪赃枉法吗?你以为我和你们检察官一样自以为是目中无人吗?你这个世上少有的蠢才!你这个举世唯一的笨蛋!你这个宇宙无敌的白痴!你凭什么这样说我?!”
我左手摸着自己被扇的半边脸,右手紧握成拳,积蓄着全身的力量向前挥出:“妈的,你居然敢打我!”
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信条被彻底背离,要法律不要暴力的原则被无情丢弃。就像两只野兽,我们互相撕咬着、翻滚着、扭打着、纠缠着,用拳脚来发泄着自己心中积蓄已久的恨意和不满。不闪不避,你一拳,我一脚,哪儿疼就往那儿打,哪儿痛就往那儿踢,怎么抓解恨就怎么抓,怎么撞解气就怎么撞·····
狭小的休息室门被打开,石磊手中提着保温瓶出现在门口。而等他看清楚在地上扭成一团的人是我和胡璃之后,保温瓶毫不迟疑的向下作自由落地运动,直到呯的一声变成碎片,而石磊在发现我们没有丝毫的休战的意思之后,迅速的冲上前试图拉开我们,而此时,我的右拳正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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