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他是怎么样的人吧。”
白云泉想了好一会,表情有些苦恼,“怎么说呢……庄睿啊……很爱笑。”好一会,白云泉没再说话,严鸿渡才意识到他说完了,“就这样?”
“认识他这么久,说实在的,我并不了解他。即使费心费力去接近,也无法了解……”白云泉苦涩一笑。有那么一瞬间,严鸿渡明白了白云泉的想法。
“江开,鸿渡。”楼陵匆匆跑来,严鸿渡看到他……忙递上丝帕给他擦汗。
“我有事先走了。告辞。”白云泉转身离开,背影带着说不出的孤单。
“这小孩怎么了?”楼陵问严鸿渡。
严鸿渡笑了笑,说:“没事。我们再走走吧。”
莫愁湖延岸绿柳垂枝,蝉鸣鸟叫,一片初夏风情。
“我觉得……不可能会有证据吧?”楚将开说。
在将莫愁湖东岸来回走了四次后,三人终于停在人烟稀少的东南岸,因为这一片没有开发,所以一般游人不会涉足。
“我倒不觉得。”楼陵踏入的路旁淹没膝盖的草丛中,走进柳林里。
莫愁湖畔这片柳林平时少人来,据说是私人土地,却不见人看管。看着四周,他注意到一棵歪脖子柳树,走近一看,却发现上方有字迹,是用刀刻上去的,所以并没有因为阳光或暴雨而褪色。树上写的是,李麓之墓。
楼陵微微一愣。李麓现在可躺在衙门内,这里怎么会有“李麓之墓”?
他环树走了一圈,发现树下插着不少燃剩的香脚,很明显,有谁天天来给他上香。
“是庄墨荷?”严鸿渡问。楼陵摇头表示否定,“会是谁那么有心……?”
楼陵打开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扇啊扇,笑道:“何妨守株待兔?”
静寂。
空气像冷凝一样,在四人周遭结冻。
最没想想的人的,偏偏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严鸿渡定定地看着他。眼前少年垂首站立,黑发柔软地披在身后,衣摆已经被草丛上的露水沾湿。他拿着香的手,微抖着。
严鸿渡难以相信,“白云泉。”
白云泉没有说道,头埋得更低了。
“是你杀了李麓?”楼陵挑了挑眉。
白云泉点点头,又摇摇头。
“是,或不是?”白云泉态度含糊,严鸿渡没什么耐心,追问到。
白云泉看了他一眼,说:“那把短刀,连柄都没入了这里。”白云泉按着胸口心藏的位置,“可他居然站起来了!”
楼陵难以想象。
扎在李麓胸口的刀只能看到刀柄末端,刀尖穿过了他的身体,在背后露出,喂过血,更加明晃晃的耀眼。李麓血流如注,似乎身体里所有的血都要流出来一般,在他脚下汇聚成河。可他却没有倒下,反而摇摇晃晃地向前走。
他的喉头动了动,嘴巴开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白云泉听到了李麓说,你别拦我。
你别拦我。我要带墨荷走!
“你不能带走庄睿重要的人!”白云泉有些疯狂了,他不想看到那个人伤心的样子。
你为什么不死!
白云泉猛推了李麓一把。李麓倒下了,不动了。他小心走近探了探李麓的鼻息,已经没有呼吸了,他死了。
白云泉将李麓拖入柳林中,埋入事先挖好的坑内。他冒庄墨荷的名将藏身于城外破庙的李麓骗出来的计划很成功。
一切似乎很完美。
直到次日早晨,他看到空空如也的墓洞。
他以为是谁把李麓挖走了,可是几天过去了,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庄睿那边他暗打探过,也表示没有见到过李麓。
李麓,凭空消失了。
直到一个多月后,他出现在庄家莲花池。死了,身上没有任何伤痕。这时候他才慌了。
楼严楚三人将白云泉带回府衙,要立案,收押,还要他配合调查尸体。
何人觉在听白云泉说完他杀李麓的过程后,脸部抽搐严重。一者,根据白云泉比划的地方,那是绝对致命,不可能被扎一刀后还能走路;二者,死者李麓胸口没有伤痕,除了一点点外皮被鱼咬伤,李麓的尸体堪称完美。
“难道有两个李麓?”楼陵说,一脸烦闷,却因这一脸烦闷,却让众人信以为真他没有在说笑。
“双胞胎?”严鸿渡疑惑地看向楼陵,楼陵猛拍一下他的头,“笨,我说笑的。”
一点也不像!严鸿渡很是严肃地想。
楼陵朝他丢了计白眼。
楼陵走在李麓的尸体前方,说来也奇,四月末的天气也颇热,这尸体,却是全然不见腐烂尸臭,这个长相算得上俊朗的男子,安静地躺在验尸台上,仿佛随是会睁开眼睛。
墨荷……
楼陵一惊,是谁在说话!
墨荷……我要回到你身边。
那声音低低的,又沙又哑,却又无比清晰地传入楼陵耳中,楼陵知道是谁在说话了。他看向李麓。李麓没有动,可是身音,却越来越大。
墨荷,你一定要等我!我会带你走的!
楼陵越看越觉得寒气四溢,不由自主后退一步,撞入严鸿渡怀里。
严鸿渡当然是高高兴兴将人搂住。
“好可怕的执念。”楼陵抓住严鸿渡的手臂,他的额上有细细的汗珠。
“江开,明日贴公告,四月二十六公审白云泉!”
6.并蒂
二十五日下午,乾坤含闲阁来了一个人。
楼陵泡了茶,似乎是意料到他会来一样。
“庄睿,你终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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