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二叔,这才发觉,外头飘着细雨,怕是会下好一阵子,十分了解扬州天气得秦以楼这么预测着。
这样的雨撑伞总嫌太过多余,不撑伞又沾得衣服欲湿未湿。
这样的天气,每每都不知道该不该出门,出门游玩这样的雨总有些拂了兴致;顾忌着不出门么,又未免小家子气。
这时,秦以楼就看到了梁潮生,正朝他走来。
梁潮生已经梳洗完毕,头发是刚束好才有得紧绷。
远远的,他还在对面屋子的走廊时,秦以楼就看见了他。
停雁阁有些屋子是不相连的,所以他手中撑了把伞。背后是丝丝的细雨,把什么都抹的迷蒙,只有梁潮生的身影在秦以楼眼中沾上了色彩,每一根轻扬的发丝细密而清晰。
梁潮生的轻功极佳,此时虽未求快,但在空蒙的雨色中,却彷佛是踏云雾而来。
秦以楼只觉得思绪蒙蒙的,也许身在云雾中的是自己,梁潮生已到了他的身前。他手上拿着另一把伞,对秦以楼笑道:「今天天气凉快极了,这雨也不大。我们出门走走吧,就是漫步雨中也挺惬意。」
秦以楼接过了伞,扩大的笑容令人心醉,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是打从心底开心着。
不断的雨丝,密密着交织着,只觉得,没有哪次的细雨,比今日更加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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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秦梁两人按着计划到了金陵。这时已有好些武林人士到了,都是来给梁超峰梁老爷子做寿的。金陵临清园名字取的文气,但在江湖上却是赫赫有名。势力不及停雁阁,名声却也是数一数二的。
其中梁家的大小姐,梁潮月,被人称作是「水中月」,除了出众的美貌,更是临清园执牛耳的人物。梁潮月出道极早,十三岁闯荡江湖,十五岁时便侠名远播,到了十八岁时才专心掌管临清园事务及生意。梁大小姐今年已经二十五,却云英未嫁。这让大家不免有些好奇,更想藉这个机会一睹水中月的风采。
这日金陵依旧十分热闹,但是任谁都会发现这里头有些不寻常。
只要君驻足在大街上,或这是在饭馆坐一会儿,就会发现,所有的人都在谈论一个话题—崔氏灭门案。
「听说人是在前日晚上给杀的」
「住在附近的人说,那天晚上一点动静都没有。一直到早上才给人发现的。一百零三口人命啊!谁干的出这种事!」
「听说是报仇来着,有个在官府做事的弟兄说,那大厅的墙壁上,用血写着:『血债血还』哪。崔老爷的尸体就在那旁边,听说黑成一团,样子几乎都认不出了。」
秦梁两人坐在城内新开的茶楼—姚紫楼,身旁已经不知是第几批人在谈这件事了。两人抵达金陵时已经是中午,就听到了如此震撼的消息。金陵崔浩哲一家一百零三口,在前天的晚上惨遭灭门,其中还有前几日才在扬州巧遇的崔如黛。
两人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均是大为震惊。梁潮生此时怔怔地不知在想些甚么,秦以楼心里也不好过,两人都是沉默。好一会儿,伙计上来换了一壶茶,梁潮生觉得那伙计面色有些古怪,但是他只道没人敢在临清园的地盘上作手脚,心中又有其他事,便也不说破。
待那伙计离开后,他倒了一杯茶,如他所料,没有异处。
此时忽然有两个人来到了他们身旁,不等他们说话,其中一个就这么坐了下来。
那人笑嘻嘻的道:「真是巧啊。」
这两位不速之客秦梁两人都认识,只见秦以楼回道:「好久不见,唐奇公子,唐舒公子,两位都请坐。」
这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是唐门的后起之秀,说话的人是唐奇,另一个则是他的堂兄,唐舒。两人显然都是为了来给梁老爷祝寿的。
唐舒这时也坐下了,和秦以楼寒暄道:「好久不见了,秦兄。」梁潮生此时心情欠佳,加上和唐奇唐舒两人本就熟识,便懒得跟他们客套寒暄。秦梁两人本就有些心事,秦以楼又知道梁潮生跟这对堂兄弟熟识,也不开口,唐门的人却也没人发话不说话,四人就这么沉默了好一阵子。秦以楼轻咳了一声,见场子有些冷,正要说些甚么,唐奇忽地道:「你们没有甚么话要跟我们说吗?」
这下不只秦以楼觉得莫名其妙,连梁潮生都瞪了眼,似乎在说:「我们该说些甚么?。」
唐舒看起来有些困窘,拉了拉唐奇的衣袖,要阻止他说下去。但唐奇却不领情,继续向瞪着眼的两个人说:「你们真的没有话要跟我们说?」
见那两人还是不明所以,又刻意忽视唐舒递过来的眼色,自顾自地继续道:「好吧,这可是你们自己不问的。我们这几天要四处去晃晃,到时找不到我们可别说甚么。」说罢便径自起了身,把正待说些甚么的唐舒一道拉上了。
只见唐奇离开的时候仍在自言自语的说:「离人家过生日都还有五天呢,就说别这么早来凑热闹。我可是乖乖的都没找麻烦,麻烦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说罢人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外,留□后一头雾水的两人。
给这唐门的人这么一搅,秦梁两人的情绪却没有方才那样的沉重了。梁潮生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发了好一会儿呆,叹了口气:「先回临清园去吧。」说罢,两人便离开茶楼。
梁潮生贴身小厮梁明一看到少爷回了府,便冲了上前,对秦以楼行了一礼,便同梁潮生滔滔不决的打开了话匣子。
「少爷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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