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房里的装潢也按着柯西宁最爱的简约欧式风来。
严叙带着柯西宁在新家附近转了好一圈儿。新家共有三层, 最顶层是个三角形的小阁楼, 平日里整天整夜拉着窗帘,房间里幽暗且寂静。家具只有一排柔软的皮质沙发,专门设计成一个简单的小型家庭影院,供这两位电影爱好者深夜闲来无事可以一起看电影。严叙要求设计图纸里加这个房间的理念究竟是否那么坦荡荡, 那又是另外一个小隐私。
柯西宁很喜欢这个新家, 无论是软装修还是格局设置, 都是他喜欢的风格。
后院的游泳池, 蓝天碧水, 清风徐来。
柯西宁笑着对上严叙的目光, 眸光深处倒影着一汪蓝幽幽的池水,落在严叙眼里,就像是盛满了那天野外漫天的星光,他问道,“你准备这里多久了?”
“前段时间才装修完。”严叙这次没再隐瞒,他蹲下来, 试了试游泳池的水温,有些凉。他说道,“三年前这块地皮拍卖,我就想着以你的名义买一个小洋房。结果因为太忙,来不及装修,买下来闲置了,也没想起和你说。”
后来等柯西宁同意和严叙在一起。严叙就想着柯西宁应该不太喜欢原来的旧房,他记起这套放在记忆角落里掉灰的小洋房,就抓紧时间整修了一番。
几个月后,他才带柯西宁过来。
柯西宁的眼睛亮晶晶的,真心实意地说道:“谢谢你,我很喜欢。”
严叙蹲着身,偏过头去看他,语气平平地反问道:“就一句谢谢那么简单?”何况他还不爱听“谢谢”这两个字。
柯西宁没听出严叙是调侃,他略微睁大眼眸,疑惑地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严叙轻笑了一声,什么都没说,直接拉着柯西宁的手下来,抚摸着他的脸颊接了一个吻。柯西宁没有料到严叙会在光天化日下这么突兀没有任何预兆地调戏他,他惊讶之余,被吻得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
柯西宁反手艰难地支撑着游泳池岸边的枯草地——据严叙所说,冬天是枯草,来日春意盎然之时这块草地就会变得生命里勃发。深吻过后,两人唇分之际,严叙抹去柯西宁唇边的津液,看似深情地呢喃道:“以后不要说谢谢,就用这个来换。”
柯西宁:“……”老流氓。
他掐断手边的一根狗尾巴草,随便摆弄了一会儿。
柯西宁对严叙粲然一笑,眼角的笑意带着一丝难得的狡猾之色,他坦荡荡地拉开严叙的毛衣领口,任冷风从男人空荡荡的脖颈的吹进去,接着随手把狗尾巴草从领口扔进去,顺着他起伏的肌肉线条滑落。
严叙评价道:“幼稚。”
柯西宁耸了耸肩膀,没有回应严叙这句评价。他自顾自地转身离去,嘴边还哼着两句不成调的小曲儿,被风吹得稀稀拉拉的。严叙伫立在原地,他修长的手指从领口里随意一摸,很自然地捞起那小混蛋丢进去的狗尾巴草。
快要枯萎殆尽的狗尾巴草被阳光折射成璀璨夺目的模样。
严叙垂眸,微微一怔。这狗尾巴草仍然是狗尾巴草的品种,但是形状却不是它最初的那样。它被柯西宁扭曲地绕成一个环形,恰好和戒指的弧度差不多。
他将狗尾巴草套进无名指处,一寸不多,一寸不少,刚刚好。
冷风像刀剑一般砭人肌骨地刮过严叙温热的脸颊,但他浑然不觉,沉浸在柯西宁带给他的这个小小惊喜中。柯西宁就是这样的人,他总是能从小细节中感动到另一半。
多年前的一封封情书,多年后用狗尾巴草绕成的戒指,虽都没明说,但都很直接地表明了柯西宁个人对感情的态度,清清楚楚,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这就是他喜欢的人。
严叙捏着狗尾巴草轻轻地笑了笑。他回去寻找柯西宁,结果这位坐在客厅和他的经纪人通话。严叙心里虽有些酸意,但却没什么立场针对付琰,他特意和柯西宁坐同一张沙发,也不做别的正经事,单就拿着某人给他编织的草戒指看来看去。
柯西宁一本正经的说道:“对,《小琉璃》这个月进入宣传期,我会去的。”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从语言上肯定了对方的疑问,“我确实很期待这一部戏。”从杀青就开始期待,知道它也许再也不能上映后,当初有多期待,那时就有多失落。这不仅是他出道第一部 戏的原因,还因为这是他和严叙的定情之作。
曾经,柯西宁午夜难以入眠、辗转反侧之际,他也会想如果《小琉璃》没有被下架,如期播出,那会和现在有什么不一样。他的事业之路会不会不那么坎坷,观众对他和严叙凑对的态度会不会宽容许多,换一句话说,他会不会不那么介意和严叙的恋情在公众面前曝光?
许许多多的如果,但这世上没有如果。
重来一次,《小琉璃》被腰斩或不被腰斩,这截然相反的路,柯西宁也许仍然会选择原来那条最难的路。假设的事谁都说不好,柯西宁不怕再难一次,只怕任何一点蝴蝶效应,他和严叙的结局就不会是今天这样,即便走过许多岔路,前方却是柳暗花明。
对方又说了什么。
柯西宁承认道:“明年上半年《风水大师》上映,这一季的《挑战自我》近期应该就会播。早春有个西服代言,春末再准备接一部电影。电视剧看情况,夏天或者明年下半年接。”
他顿了下,承认道:“产量是不够高,但不能轧戏,这是职业道德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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