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薛帆接到拜帖之后,稍微梳洗了一下,便去应她的约了。对他来说,含嫣的确是个难得的奇女子,也是他的红颜知己。美丽的人他见得多了,但是会如此懂得运用自己的美貌的人却很少。含嫣美丽却不骄傲,聪明却不自得,清楚自己的目标,明白怎样去利用美貌达到自己的目的,却从来不会逾越,且又不会恃宠而骄,连女子偶尔的小脾气都被她运用自如。如此女子,天下又有什么是她办不到的?
虽然含嫣并不介意他直接上楼上她的闺房找她,但薛帆还是在楼下耐心地等着。
没过多久,随着一阵悦耳的铃声,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身胡服的干脆利落打扮的含嫣。以雪白色为主的胡服在她身上更凸显出她玲珑的身材,袖口、脚踝处银色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整个人更显得明朗生动。
“薛公子,真是好久不见了,怎么难得来长安,也不来见见含嫣呢?”含嫣小巧的唇中吐出近似于讥讽的话来。
薛帆只得苦笑:“我这不一到京城,就马上赶来了吗?”
含嫣妩媚一笑,坐上了薛帆的腿:“还算你有点良心,人家可是为了你将今晚的生意全部都推掉了,看你怎么赔我!”
薛帆顺势搂住她的细腰,在她耳边轻轻说:“那我这个人今晚就‘赔’给你如何?”
含嫣为他双关的话给逗得呵呵直笑,在他胸前一点:“讨厌,就会欺负人家!”
薛帆握住她的手,轻轻印上了她的唇。
青绿的玉佩从衣襟内滑下,哐铛地一声掉在地上,惊动了沉醉于yù_wàng中的两个人。
“什么东西?”含嫣赤裸的玉臂搂住薛帆的脖子,娇柔的语调中带着浓浓的鼻音。
薛帆拾起玉佩,愣愣地看着它。
“怎么了?”含嫣看他神色不对,撑起了身子。
薛帆转过头去看她,眼神却不知望向哪儿。
“我……”薛帆只说了一个字,便再也说不出来,眼中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看他这个样子,含嫣不由大吃一惊,也看向玉佩——这东西有什么特别的吗?
薛帆仿佛失去所有力气般,颓然倒在床上,将手挡住眼睛:“对……不起,我……今天恐怕不行……没有兴致。”
许久,含嫣才轻轻笑了笑:“恐怕也是累了,你今天就在我这好好休息一晚吧。我就在这陪你。”
“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既然如此,那我出去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吩咐下人做就是了。”说完,含嫣下了床,整了整衣服,拉开门走了出去。
“对不起。”薛帆再次道歉。
“我们之间还说这么多做什么?”含嫣冲他笑笑,可惜薛帆看不到她的笑容,更看不到她眼底流露的寂寞。
含嫣出了房门,自嘲地一笑。自己日日夜夜等着他来,却没想到得来的却是一个心中已有他人的薛帆。
从前知道他虽然温柔,却从未真正地喜欢上某一个人,所以,她可以不用介意,因为知道至少自己是特殊的那一个。然而,现在……
含嫣摇摇头,抚了抚身上精心挑选的衣服,理理微乱头发,对向她走来的丫环碧翠说:“通知九王爷,就说奴家要为今早的事谢谢他,请他过来喝杯酒。”
第二日,当薛帆回到华府中,发现清流坐在自己的房内等着他,似乎一夜都没有睡,眼中布满了血丝。
薛帆皱了皱眉:“不是说过叫你不用等吗?”
“只是见薛公子一直没有回来,有点担心。”清流站了起来回答他的话。其实昨天便有人告诉过他,薛帆是不会回来的,但是他还是想要等一等看。只是,这样做只能让他更难过而已。当初宫主也跟他说过要等一等看,却不知将来结果又是怎样?
“我很累,想要休息一下。”昨夜他脑海中反反复复地回忆着他与念怀悠的点点滴滴。身边的人事都一再地提醒着他,清流、玉佩,甚至含嫣,在某些方面都与他惊人地相似。想要忘记,却忘不了,在反复回忆中,他的影像却越来越清晰。
清流听了他的话,几乎窒息,酸楚的感觉迅速攫取自己的心。
他慢慢走到薛帆的面前:“让清流为您梳洗。”轻轻地拉开他的腰带,为他御下外衣。像侍候念怀悠一般细心地侍候薛帆,甚至更为小心。
最初薛帆也有些不习惯,但渐渐地也便享受起来了他的服务了。
当脱至只剩一件xiè_yī时,清流突然抱住了他。
“你做什么?”薛帆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抱我。”清流声音虽轻却很坚定:“薛大哥,抱我,求你了。”
“清流!”薛帆费力将他推开,却意外地看到他脸上全是无声哭泣的泪水。
“为什么我不可以?为什么你不要我?”清流问,泪水一直流个不停。
薛帆无法回答,也无法安慰他,只能不停地说“对不起”。清流只是流泪,低着头,也不说话。
他摸出怀中的玉佩,递给他:“这个给你罢。也许你才是最适合它的人。”如今他也再不想见到这块玉佩,因为每次见到它,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人——如今他连名字都不想提到的人。
清流接过玉佩,他曾经见过念怀悠佩带,自然知道它有着如何的意义。他看着薛帆,笑得更加凄然:“薛帆,你可知道?有时候你真的不是普通的残忍。”
十
“哟!这是怎么啦!”含嫣一进房门,便看见满屋的狼籍,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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