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已经完全康复了,还躲在这里干什么?我带你出去走走。”停顿一下,靳宾挑眉笑了笑,补充说,“我带你去看看太空。”
一直无精打采的年轻人朝声音方向转过了脸,终于如同打破蛋壳般从被子里探出了上身,金绿色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就霍然站起了身。
裹着的被子像入夏的花苞一样打开了,露出一副十七岁少年才有的身体,洁白娇嫩,完整无瑕。
“你……你为什么不穿衣服……”胸口的伤疤已经完全消失了,靳宾的目光在那里打了个转,继而便不由自主地探向了下方——挂着胯间那根调皮的玩意儿,年轻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双赤脚把地面打出啪啪的声响。他胡乱抓着头发,越走越快,就像一个久困于此的迷途者,急于找到逃脱的豁口。
“狼川!狼川!”靳宾几次出声叫他都没能阻止,只能看着对方在眼前来回走动,像着了魔也像发了疯病,嘴里还神神叨叨地念着些什么,似乎是空军少校的名字,又似乎是他自己的名字。最后这家伙自己走到了他的面前,突然地刹住了脚步。洁白似羊羔的luǒ_tǐ直面自己,一双金碧眼眸映入眼底,总指挥官忽而感到一阵耳热,竟有些颤音地说:“你这样神经质……会让我很困扰……”
“我们走吧!去看看太空!”话音刚落,他就打算这么光着身子走往门外九天修灵最新章节。
“你不能就这样光着出门!”靳宾及时拦在了门前,还冲几个频频朝这儿张望的护士投去威慑的眼神。
“为什么不能?我刚刚出生!”狼川张开双臂做出个飞翔的姿势,上下挥动了几下说,“天空就在那里,我要越过去看看,鸟儿也及不上我!”
“神经病!”靳宾翻眼骂了一声,又很快无可奈何地、认命似地摇了摇头。他脱下那身总指挥官的猩红色军服,为年轻人披了上。艳丽的猩红色衬得他的瞳色更显金碧惊人,总指挥官情不自禁地将对方拉进自己怀里,把手放在了他的臀峰上——一只手掌就几乎将那两瓣小巧圆润的屁股全盖了住,中指还一直深入进了臀沟。
那点打着褶皱的软肉险些开门迎客,狼川及时把对方推了开。
靳宾挑眉微笑,以手指轻擦下巴说:“穿上这身军服,你就得有点总指挥官的架势。”
狼川仰起脑袋琢磨了会儿,然后便一抬下巴,望着天花板走起路来。
“喂!你就快撞墙了!”
狼川转头扫了一眼靳宾,撇嘴说:“你不就是这样吗?最喜欢这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说完他又仰起头,眼睛直瞪着天花板,“趾高气扬”地往前走去。那副大摇大摆、肩膀乱晃的样子哪里是总指挥官,分明是街头地痞。
“我从来没有这样!你这是蓄意丑化!”
“不不不,你就是这样,真的!”狼川又转过了脸,冲靳宾一本正经地点着头,“你以为人人都敬畏于你这架势,其实蠢透了!”
两个人煞有介事地争执几句,靳宾自己也颇感好笑地摇了摇头,他视线向下,指了指狼川的胯间说:“好吧,就算我是你刚才那副蠢样子,可至少我从没有露着生殖器到处晃荡!”
经由对方这一声提醒,年轻人的眼睛也往自己的下体望去,那顽劣的家伙一点不害臊,半睡半醒,殷红湿润的头部就像雨后的蘑菇。狼川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光溜溜的不妥当,他夹紧两腿弓下腰,一手遮着屁股,一手捂着裆部,一边频频回头斜睨靳宾以示抗议,一边迈着弹跳似的步子逃跑了。
靳宾并没真的带狼川去往太空,而带他去了帝国的太空军事博物馆。
但年轻人还是如愿望见了那片神秘无垠的领域。他坐在俾斯歼机的机舱里,四周的灯光骤然熄灭,眼前随之呈现出一片由计算机系统模拟出来的银河星系。那感觉栩栩如真,就好像他真的驾驶着歼机在宇宙中,甚至不得不随时拉动操控杆躲避袭来的陨石。每个瞬间都妙不可言,万千星尘环绕着他,那一点点枯萎的心情终于被彻底浇灌苏醒了。
它们是他的朋友,他的家人,他的情人,他自己。
靳宾重新亮起模拟空间里的灯光,围绕狼川的一切都似幻影般散了去。恋恋不舍的年轻人刚从机舱里迈出来,又被另一个新奇的东西吸引去了注意力。
巨大的玻璃器皿中收着一副梅隆星人的皮囊。霉绿色的鳞甲,一张极致丑恶的面容,靳宾不太喜欢看见那么令人作呕的东西,所以站在有些远的地方说:“科学家们费了好大劲儿才保留住了这种怪物的皮囊,他的内里在他死亡的瞬间就烂成脓水了。”
可狼川对这怪物的态度却截然相反。他把脸贴在了玻璃容器的外壁之上,闭上了眼睛:“他失去了方向,他很悲伤。我感受得到。”
对于这样一个容貌丑陋又可怖的怪物,年轻人没流露出一丁点鄙弃惧怕的情绪,反倒对它充满了深切的怜悯之意。
“好了,这只是一只怪物。”靳宾将狼川从玻璃容器前拉开,掰正他的身体说,“总有一天你会直面这种怪物,你要知道任何对怪物的同情都是对人类的残忍,梅隆星人,还有嘉里兰那些容貌畸形的怪家伙们,彻底消灭他们将是你的责任巫也是道最新章节。”
狼川缓缓煽动着睫毛,木愣愣地盯着眼前这漂亮男人的脸。他不认可靳宾的话,又一时无法出言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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