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凌一抬眼皮,淡淡道:“我日日为教主处理事务,可到最后,教主信任的却不是我。”
仇韶倒吸一口凉气,觉得好友的思维已经不是心思纯朴的自己可以揣摩推测的了,“本座怎么不信任你,你就像本座肚子里养着的虫子,本座有什么事瞒得过你呢?”
“那你那日究竟所中何毒。”
青年的视线咄咄逼人,是非要知道,非要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架势,连平日会用的敬语都懒得用了,仇韶被看得一阵心虚,却又觉得自己没有心虚的必要——被下毒,又不是自己的错,即便是自己一时大意,这种责任也不应该落在他这个受害者的身上。
如果不解毒,他就岌岌可危了。
解毒的过程分明只是一种手段啊。
明明是这样想的,但真的到了要开口的时候,却一个字也吐露不出。
奇淫合欢散这种威风八面的毒名,他是怎么也开不了口告诉老友的。
不光是觉得开不了口,仇韶甚至隐隐觉得,如果他真的如实相告了,后果一定是不堪设想的,至于为什么会不堪设想,仇韶又一时又想不到非常适合的理由。
解完毒,他又可以绿水长流称霸江湖了,而且他会解决掉牧谨之,从哪方面看他都没有吃太大亏。
可是直觉让他最好保持缄默。
等待了下,吴凌垂下眸,藏下眉间郁色:“不愿说就算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教主直说吧,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
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吴凌,自然就不能让他帮着自己出谋划策了,仇韶选了一个含蓄的问法,正色道:“本座想学御人之法和计谋诡道。”
“………可教主已经过了学习这些的最佳年龄了。”
仇韶恼道:“胡说,本座不过二十又五,还正是黄金年岁。”
吴凌撑住额头,像是被仇韶的心血来潮弄得头疼欲裂,俊逸的脸上全是无奈,他从书柜中随意抽出几本书交到仇韶手中,深深看了眼仇韶,很有点语重心长的意味:“这些都是浅显易懂的书,教主记得要多看多学多用。”
仇韶觉得,自从吴凌接替教中重担之后,就越发话多了,每一件事都要对他反复提醒念叨,好像一不提醒,他就会眨眼便忘。
他平时除了武功秘籍之外,是不怎么看其他书的,读这种书,又不能让他飞的更高,跑的更快,跳的更远,读来又有什么用。
仇韶回到自己的迎风居,将吴凌给他的书大致摸了一遍,从里头挑了书名最简练,笔画最少的一本——
三十六计。
这名字光听起来就很简明又犀利,就像一把磨的水亮的利刃,一刀见血置敌于死地。
仇韶一边喝茶,一边用手指一页一页的翻过书页,他天生就不是适合读书的人,书里头密密麻麻的字总能让他分神发困。
当机立断的,仇韶合上了这本书,将书哗啦哗啦的翻动起来,他闭着双眼,随手翻动书册,然后手指忽停,卡在了书缝中。
反正三十六条计谋就算全部看完,也不可能一一实施,不如随意挑一条,将这招活学活用练得得心应手,只要有一招鲜,就可以吃遍天下了——省时又省力。
仇韶咧嘴一笑,徐徐张开眼。
然后映入他眼帘的只有三个大字————
美人计。
第6章 第六计
仇韶忽的站起来,双手紧紧压在书册上,双眼迸发出刺眼的火光雷电,椅子都被他迅猛的力道撞得倒地。
美人计,好一个美人计!仇韶忍不住拍案叫绝,啪啪两声拍在桌上,果然天意如此,还与他那夜所探查出来的结果一拍即合。
仇韶继续看下去,修长的手腹贴在纸页上,慢慢往下滑动,句句清晰的念了出来。
“兵强将智,不可以敌,势必事先……惟事以美人,以佚其志,以弱其体……进美女淫声以惑之……”
好,好一个佚其志,弱其体!
他一定要找到牧谨之的画中人,然后再狠的弱其体,以报前仇。
事不迟疑,仇韶独自来到牧谨之的居所,白日里这儿也不热闹,庭中只有几个小厮在做清扫,仇韶轻而易举的从窗户外翻了进去,来到牧谨之的卧房。
湖风吹了进来,扬起床上的幔帐,房里窗明几净,桌上的青瓷花瓶里还插着几只兰花,这是一间清净雅致的卧室。
仇韶蹲下打开上次牧谨之存画的柜子,柜中整齐的放着笔墨纸砚,他一一打开里头的卷轴,却都是白纸无暇,那张画了人的卷轴并不在其中。
果然是这样,仇韶一脸了然,心如明镜。
牧谨之此举就是此地无银,为了掩盖住自己险恶的心思,但只要画中人是白教里头的,他总能掘地三尺把人找出来。
两天之后,教主设宴,宴请教中兄弟……以及兄弟的女眷们。
对此事吴凌觉得有些不妥,招待兄弟喝酒正常,但教主还要特意嘱咐,要兄弟们有夫人的带夫人,有小妾的带小妾,本来这种场合带女眷们就不太适合,兄弟们大多都是粗汉子,酒一多话就黄荤,最后两头都不讨好。
仇韶对外的解释是,大家都是江湖儿女,有什么好顾忌的,红绿搭配才协调。到了酒宴那天,装酒罐的车是一辆一辆往教中拉,白教向来财大气粗,还从京师里请来了戏班子,以及西域风情的舞女,酒色具全,无一不美。
白教教袍是以金绸为底,配以卷云纹式,金丝银扣的束腰,发束统一用金线绣制,束带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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