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的伤势没多久就痊愈了,然而他的心中留下了肉眼看不见却不曾愈合的伤口。
*脑海浮现的记忆碾压着二塀的心脏,发出钝重的声音。
“事到如今,你还敢旧事重提?”
强忍着剧烈的恶心感,二塀狠狠瞪视姐夫。他双脚发软,光站着就用尽全身的力气。
“当初是你自己亲手斩断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没错。不过一切都过去了。我不是因为讨厌你才跟你分手的。以前的恩恩怨怨,我们就把它付诸流水吧!”
兼子的话等于在二塀的伤口撒盐。要是能付诸流水,他就不会直到现在还被姐夫牢牢捆绑。
“话说回来,分手后的你真的很惹人怜爱。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如临大敌,那副摇摇欲坠的模样有说不出的煽情。尽管再怎么虚张声势,我也知道只要我说句甜言蜜语,你就会溃不成军。看着你跌跌撞撞地掩饰自己的脆弱,实在是一件很愉快的事。谁知道你不晓得哪根筋出了差错,居然离开家里整整两年,中间还染指了一个国中生。今年好不容易回来了,又像见鬼似的躲着我。其实也无所谓,反正这副别扭好胜的脾气也是你可爱之处,但是我老觉得事情到了一半似乎另有蹊跷,现在果然被我逮到你向一个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高中生出手。你这家伙也太没节操了,我可没打算把你调教成这副德行的!要是真的忍不住,大可跟我要糖吃嘛!你该不会连怎么要都忘了吧?”
兼子扬起唇角,狞笑着补充道。看到自己对他的一言一行惶恐不安的模样,居然在一旁幸灾乐祸。自己进退维谷,孤注一掷向姐夫吐露情衷,竟被他形容成“要糖吃”。无法理解的一番话气得二塀全身发抖。
“姐夫……你是……虐待狂吗?”
“我是啊!你不知道吗?一碰到有关你的事,有时连我都拉不住自己。反过来说,你不也是个标准的被虐狂?在我面前老是扮成被大野狼盯上的小白兔,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其实你一直在等我动手把你吃了。”
兼子对二塀的批评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嗤笑着回答。
“这次的事就先网开一面,毕竟是我把你的身体调教得如此yín_dàng,让你来者不拒,随便找个人都能上床。我会负起责任,重新把你管教好。至少得好好整治你的身体,让你再也不敢搞三捻四,到处去招惹野男人。”
终于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兼子来到二塀面前,伸出左手掐住他别往一旁的下巴往上一扳。
“咬得那么紧会出血的,快别这样了。”
兼子用手指试着撬开他咬地死紧的齿缝,却被二塀狠狠咬了一口。然而,姐夫只是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看来这几年你倒不是白混的,不像以前那样乖乖任我摆布了。你的坏毛病学得可真不少,这样教起来也有趣多了。”
兼子把手举到不能再高的位置,灌注浑身的力气甩了二塀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二塀的脑袋和视野霎时一片空白,失去平衡的身体被刮得扑倒在地。还来不及反应的头顶上传来兼子冷漠的声音。
“明天晚上再给我答复。你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可以考虑,好好判断自己该怎么办。如果接受我的意见,就辞掉弓道社顾问的工作。信乐老师那边我会跟他说,你不需要多嘴。总之,一切就看你的决定了。”
兼子说完后打开房间的门。在要自己滚出去的无言压力下,二塀咬牙起身走出房间。
回到房间的二塀忍着脸颊的肿痛扑倒在床上。
兼子给了他两条路走,但二塀能选的路只有一条。
要他服从那个丧心病狂的qín_shòu,还不如一刀杀了他。在自己对兼子恨之入骨的同时,长期捆绑他的枷锁完全解套了。然而,他才挣脱了感情的牢笼,却又落得身体成为禁脔的下场。这真是天大的讽刺啊!
二塀两手掩面,思念着阵内。他的唇、他的身体在眼前浮现,令他的胸口几乎要涨裂。
被兼子恶意遗弃以来,从不曾对任何人动过真情的二塀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尽管都是从ròu_tǐ开始的关系,却跟过去大不相同。
那个比自己小了将近十岁的男孩让他学会怜惜对方的温柔。他们彼此从对方身上得到互补,不是单纯地付出,也不是一味地接受。他不愿自己造成他的痛苦。一切都归咎于姐夫和自己愚不可及的关系,阵内只是无辜受到连累罢了。
“——我爱你。”
二塀初次把内心对阵内的感情化为语言。源源不绝的泪水不断泛滥而出。
6下午两点多,理科准备室穿来敲门声。二塀脑中响起了贝多芬第五号交响曲“命运”。那首知名的旋律以命运敲着门的声音揭开序幕,和现在的处境不谋而合,令人打从心底发毛。
“请进。”
话声一落,门便卡啦啦地打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学生走了进来。和昨天休闲的打扮不同,穿着制服依约前来的阵内反手把门锁上,才刚抬头便被二塀的脸孔吓了一跳。
早上姐姐看到起床下楼的二塀也楞了好一阵子。惊疑不定的她并没有追问原因,马上着手帮弟弟的脸敷药。虽然消肿了不少,瘀青的痕迹却不容易褪掉。口腔似乎也被牙齿割伤而妨碍进食,只能勉强喝些优酪乳。
“老师,你这是……?”
眉头打结眯起眼睛的他跑向二塀,战战兢兢地把手伸向二塀的脸。
“太过分了。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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