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这柄正阳剑我用不着,送你了!”赢祁豪情地将身上的佩剑解下来扔到他怀里,刹那间剑的重量震得他双手微垂,差点把剑掉到地上,闻昱猛得向后一仰整个人便跌在了地上。赢祁笑得合不拢嘴,直笑他傻:“你怎么这么傻!剑掉了就掉了,怎么还这么护着!要是这剑坏了你只管再来找我要!我再送你一把便是。”
他笑着摇摇头:“这把剑很好,臣必珍视之。”爱如生命。
思绪回到这一刻,想起那些回忆,仿佛连痛苦也少了些,即使你心中从未有过我,我也甘之如饴,只要你君临天下。
“没想到此剑第一次出鞘,见的却是主人的血。”他拔出宝剑,寒光熠熠,倒映出他浓密的睫毛。
“闻昱!不可!”
“秦军退了!秦军退了!”外面一阵欢呼,闻昱猛得睁开闭上的双眼,严赟急忙喊道:“闻昱你听!秦王来救你了!”
怎么会?你的仇恨,你的大业呢?你却……选择了我。
“闻昱……”严赟呆滞地看着他,那双星眸被泪水淹没,一瞬间泪如雨下。
“他竟然……竟然……”赢祁啊赢祁,你怎么这么傻?
牢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拐角处走来一个人,定睛一看,正是冯邓,他突然笑道:“闻大人可真是宝贝,一个人换整个燕国,这买卖可真划算!”
严赟一向讨厌他,此人品性卑劣,朝野中人莫不知道,所以此时看见他只觉得真真厌恶:“你来干什么?”
冯邓朝他行了个礼:“严大人,大王派我将闻大人送回秦军,此刻秦军已退出我燕国边境了,您兄长应当是在往边防去的路上,您失守,这可不太好啊。”他语含威胁,叫人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无可奈何,有所谓君子不与小人斗,便是这个道理。
“闻昱…….”将他置于冯邓手中,终是不放心,可是毕竟是燕王的命令,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都是男人,想来冯邓也做不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因而严赟虽然有些不放心,却还是没有什么。
城外
冯邓率领的小队突然停了下来,闻昱不解:“冯将军,怎么停了?”他心有不安,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冯邓的脸越来越近,突然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又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脸,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闻大人真是比女人还娇艳啊。”一众人大笑,羞辱感油然而生,一路以来他都是一副淡淡地表情,此刻闻昱终于按捺不住,恨恨地甩开脸,加重了语气:“将军请自重!”
“自重?本将军为什么要自重?大王只是要我将你安全地交到秦军手中,其他的,可不归我管。”冯邓的眼光越来越危险,闻昱握着剑的手紧了紧,冯邓一偏头,几个人过来按住他的手,冯邓一脚踢开他手中的剑,他手被他们锁着,动弹不开,冯邓一把扯开他的衣裳,苍白的身躯便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
整整七日,只要他们想,便可以随时随地折磨他,终于,到了秦军营地。
“今日我所受的屈辱,必要你举国偿还。”
喊杀声激烈,他仿佛听见了,又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一个庞然大物,在夕阳中缓缓落下了帷幕,从此退出历史的舞台,秦国的霸主地位,也随之越来越明晰。
他极缓慢地扯出一抹笑,抬头对着天空,喃喃念道:“终于,结束了。”
“大人!严续自尽了!”
他眼眸里一闪而过的诧异,随之便是平静的淡然:“知道了,吩咐下去,厚葬严将军。”其实光明多么短暂,黑夜多么漫长,你怎么会不知道,那时候我没做成的事你却做了,若是那个时候我早一步死去,也就不会活得这么痛苦了吧。
“也好,死亡亦是一种解脱吧。”有时候,活着才是最难的。他们都是太像的人,只是可惜,严续他没有碰到一个好君主。
消息传到秦国宫中时,容和正伺候燕姬喝安胎药,燕姬并没有什么表现,只是在容和将药碗放好的时候,她重重一扫,那白瓷碗落在地上摔得粉碎,碎片溅得满地,燕姬转了个身,静静地躺在床上:”容和,我累了。”
当晚王后便生下了一个儿子,体格强健,健康无比,赢祁只是看了一眼便将孩子带离雍宫,吩咐乳母照顾小公子,燕姬头也没回,对这孩子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留恋。
当这孩子满百日时,赢祁一意孤行将他封为了太子,自然是遭到了莫大的反对,于是攻讦朝着燕姬如雪花一般飞去,她身处雍宫中,充耳不闻,每日只是侍弄花草或是与容和品茶。
还有一件不太好的事,便是闻昱在回朝途中遭人刺杀,此刻已被拿下,是已故燕国上将军的弟弟严赟,他那时被因为他哥哥申诉而被流放,倒是躲过一劫。
“大人已睡了足足三日了,那人要怎么办?”听说此人与闻昱交清不浅,连大王都下了命令说是等闻昱醒后由他做处理,因此其余的人虽怀恨在心也无他法,只是每日路过关着严赟的帐篷时故意说一些难听的话,或是恨不过打几下,严赟自来是天之骄子,从未受过此等侮辱,可是他亦有自己的骄傲,只是愤恨地盯着那些打骂他的人,一言不发。
“装什么忠贞,燕国都亡了,你要是真的忠心不二就该随着你哥哥和燕王一起去死!”这些日子,叫骂的人越来越多,听说闻昱因他那一剑足足昏睡了三日未醒,想到闻昱,心里一阵抽痛,他是那么信任他,他竟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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