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白痴龙马,我又不曾当过杀手。若是我,非要说比较容易制造事端的地点......樱田门倒是可选。”
龙马悠的一声口哨:“全中哦。”
随后展眉又露出那可爱无害的笑容,桂听后心里一紧,银时眉下眼底,看得清楚:
“嘁,这次的预感倒是不能用一句酒后失言敷衍了。”
“这消息来得有些迟了,如今阻止是决计行不通的或者,索性由他生死...桂馆长,你要怎么办?需要的话,我也随时任你差遣。”龙马弯起右臂,将手掌合紧轻拍在左肩上,弯腰低首,绅士的向桂行了一个迟到的礼仪。
桂渐渐恢复了沉着的姿态,抬手捋了捋久锁的眉宇,神色已不再焦灼。看着龙马的行礼,脑中似乎也没想些什么要紧,然而又隐露出一丝悲伤的气息。
“你觉得我能信你吗。”桂微启双唇。
“不信......就因为我向你挥过剑?”龙马这次到是认真反问,银时的眼神转向龙马。
“......呼,你小看我了,武士之间的比剑当以生死相搏有何计较,只是——”
“只是——!你。”
桂没给龙马和银时任何预兆,甚至没露出丝毫危险的气息就忽然拔剑直指龙马,随后向左移了一小步使两人的站位优势尽倾向于己,龙马虽马上察觉想动,却还是不及。
“无声无念之刃还真是棘手呢,桂馆长握剑这模样我倒是记忆犹新,可这又何必?”
“因为我没时间去辨别真伪,只有这方式最快也最放心。”桂的剑势丝毫不减。
“□□裸的威胁呐,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拜托你在我离开后先兼我之职,毕竟监督长州藩士片刻不许耽搁。”
“你是说让我代职?真鲁莽呐桂馆长,上头发现了可没那么好说通。”
“是吗?凭你商贾之士的巧言辞令,这有多难?”说着桂向前近身。
“——好,我应承你。可以收剑了吧?”
“嗯。银时,我们走。”
桂闭眼微吁并不露任何表情,收剑入鞘后看了看龙马,神色却有了些抱歉的因素。龙马将这微妙的变化收之眼底,不由得扬起一抹神秘的浅笑,冲着桂离开的背影明知故问。
“你还是决定去涉险救他——你明知不管事情失败成功与否,只要你插手干预自己都不会有好下场。”
“比起做那等傻事,我更不想起事功亏一篑。这是他的决定,生死在手,变数由天。”
“嗯?那你——不去救他吗?”龙马又一次意料之外。
“为何要救?我是去杀他的,不远千里。”
在这残雪未化仍环绕着寒气的早晨,银时起步拉起背身说下这些话的桂的手,霎时间,只感那手掌冷如冰凌。银时无法看见此时桂脸上的表情,可以说银时也不想看见桂此刻的神情,只怕那面容上空前的模棱之哀会穿透这冬末绵延不绝的冰霰,让他根本无法负担。
作者有话要说:
☆、【翌日】
因为井伊直弼的宅邸在樱田门附近,所以若要进城谒拜,樱田门是他必经之路,暗杀人员在天未彻亮时就早早埋伏在附近,彼此间进行最后一次安排与叮嘱后,屏息静待。
桂与银时星夜兼程的从长州赶往江户,越是接近江户城桂的眉头就愈锁紧一分,那眉间既盛满了可能见面的希冀,又有不可抑制的担忧。在旁看着尽力装出冷静的桂,银时也咬紧嘴唇。
“喂,我说,放松一点如何?桂。”银时展了展眉,用懒惰的语气说着。
“我并没感到焦虑。”
“......我可没说你焦虑啊。”
“——”桂看着银时投来的平静目光一时语塞。
“你和龙马说来江户杀高杉是认真的么。”银时低声反问。
“那时你不是也听得清楚么,”桂说下这些时眼神里透着坚定和不可言喻的哀伤:“暗杀之事后若必死无疑,就让我的剑染满他的血。”
银时闭眼向前努了努嘴,轻叹一声:“......难道你这话的前提不就在说,如果你无论如何也救不下他的话......”
银时瞥见被他堪破心事的桂一瞬窘慌的表情后就再没说下去,其实也不必再说,银时心知眼前这个从来情感直接容易让人看透的桂,比任何人都不合适谎言。
上午九时许,井伊直弼的大轿从宅邸出来,随行的五六十个护卫将轿子环绕围住,有七八个人持剑在前领路,不露一点破绽。天寒阴暗,路上一片安静,待队伍行进到樱田门附近之时,突然有一人手持一纸诉状跪倒在队伍前面大喊冤屈,其声凄怆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队伍被迫停驻,站在前面的一名护卫向身后的人耳语几句,不久,只见轿中伸出一只手做挽帘之势,而就当井伊直弼不耐烦的探出头想要询问来者何人时,跪地那人瞬间从腰间掏出□□向井伊直弼射击,当时就听见一声尖叫,如暗号般,潜伏在四下的十几名杀手蜂拥而出与护卫们纠缠起来,护卫们对于冷不防的袭击明显招架吃力,很快就显出颓势。
井伊直弼腿上中枪却想趁两伙人的厮杀混乱中逃跑,这时一名率先解决了周身两三名护卫的杀手径直冲向轿子,一剑刺向井伊直弼,又是一声惊呼,井伊直弼整个仰倒在轿子中使轿子失去平衡向后倒去,冲上来的杀手错失机会当场就被后来的护卫乱剑刺死。眼看着井伊直弼就要从坍坏的轿子后面仓皇夺路而逃时,只见一个身影迅速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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