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要为我庆贺?”孟陵笑看着竹佳,竹佳认真的点点头,附在孟陵耳边,笑语道:“是啊,还会送你一份意想不到的礼物!”
“哦?”孟陵拉近竹佳亲了一口,“腊月初九,我拭目以待。”
十五过后雨便停了下来,天也逐渐放晴。竹佳在宫里也不认识什么人,本想着让阿香帮忙的,哪知恰好在回听竹轩取东西回来的路上遇上许永。
竹佳不知许永是待人向来热情,还是因为那次自己与他同去面圣受了伤心有愧疚。远远的看到竹佳便把巡逻的任务交代了一下奔到了竹佳面前。他笑嘻嘻看着竹佳,“竹佳公子,你在兰陵阁可好?”
许永本是随口招呼,哪知竹佳竟红了脸,连耳根都烫的发红。许永一眼看透,不再多嘴。他看了眼竹佳手上的东西,伸手去接,“我来帮你。”
“不必了。”竹佳本意不愿劳烦别人,却躲得太过仓促,让许永不禁尴尬起来。他不自在的朝许永笑笑,索性拿那件准备去麻烦阿香的事情来搪塞。本想着许永听过便罢,哪知他竟真放在了心上。不出半月,已经竹佳要的东西找来。而这半个月来,竹佳向孟陵要来兰陵阁旁的一间柴房。柴房内没有火墙,竹佳便叫人将柴房下的土地掏空,在地底烧火,明明已是秋天,可柴房内直把温度控制的似在春天。
柴房刚装点好的那几日,竹佳还叫人抬着孟陵来看了看。孟陵只见里面姹紫嫣红的花开得旺盛,揶揄竹佳道:“这花也给你骗了!”之后几日孟陵常常来这柴房赏花,亦想沾染些许春天的气息。直到许永来找过竹佳后,竹佳便再不许孟陵进去,甚至还给那柴房落了锁。
孟陵几次让阿香和庆春去“请”许永过来想要问清楚,许永的回答都是千篇一律,“竹佳公子交代了,这件事□成之前万万不得告诉陵公子。”孟陵见他们执拗,时间久了便也释怀,只等着他们口中的事成之日。
时间渐逝,桂花开了又谢,只余一片冷香四溢。凤凰和不弃盘桓在兰陵阁数日,与竹佳、孟陵道别后终是南去。
孟陵的脚在第一场雪降下时已经痊愈,在竹佳的照料下已经健步如飞,可对外宣称的仍旧没有痊愈,只愿和竹佳之间静好的时光在延续的更久一点。
养伤的期间,孟陵又毒发过两次,鹤卢先生的药已不似最初那般好用,第二次发病,吃了三颗才稍稍见效。他摇了摇那浅绿的瓷瓶,有些苦涩的笑了,里面的药最多只能撑到他生辰那日了。
许永“万般无奈”的被孟陵再次请来,一进门便道:“你不用问,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孟陵“扑哧”一笑,“倒像是我提审你似的!这次是找你帮忙的。”
许永挑了下眉,“什么忙?”
“找一个人。”孟陵苦涩笑笑,“一个临摹高手。”
“你……”许永身子一震,仔细看着孟陵的脸,似乎清瘦不少,虽无病态,可眸中却盛着在死海中挣扎的痛苦。
孟陵点点头,不再多言,可他们都明白。
那日之后,许永便着手去找临摹高手,可每每将他们临摹的孟陵的字迹交给孟陵看,孟陵总是摇头。他们的字迹虽形似,却少了几分灵动,过于死板。一眼看去无异,再看却是天壤之别。
许永寻寻觅觅良久,直到冬至那日,却是叫孟陵先找到了那个人。
☆、冬至之日
冬至前后,君子安身静体,百官绝事。刘宏日间举行了祭祀之礼,至天地鬼神,求国泰民安,百废俱兴。夜里饮宴,再次遣张让来请竹佳与宫廷乐师一道奏黄钟之律庆贺。孟陵知道此乃大事,不可因一己之私推脱,索性叫人抬了自己赴宴。
张让跟在孟陵所乘肩舆旁边,奚落道:“陵公子的身子真是金贵的很,寻常人这腿早就该好了,陵公子都这么久了竟还要靠肩舆代步。”
孟陵冷笑一声,睨着张让,“不如张常侍也把腿摔断了试试,兴许两三天便活蹦乱跳了。”
张让一时接不上茬,索性闭了嘴。
饮宴之时,竹佳与宫廷乐师一道演奏黄钟之律。鼓瑟争鸣,声律悠扬浑厚,异常盛大。竹佳置于乐师当中,本就丰神俊朗的人,有了陪衬,更似谪仙。他抚琴动作优雅连贯。目光游走在琴弦之间,肃穆认真,连音乐听来都满含庄严。
刘宏对竹佳本存旖旎之想,此时看来竟觉他神圣不可侵犯,连点念想都仿佛亵渎了神灵一般。再加上孟陵随行而至,只好将把竹佳带回华光殿的想法抛去,专心听起乐律来。
宴席结束后,刘宏打赏了乐师,尤为竹佳的奖赏最为丰厚!他赞了竹佳几句,又关心了下孟陵的伤势,便要带人回了华光殿。
回了兰陵阁,阿香早早便迎了出来,边搓耳朵便上手去扶孟陵。待进了兰陵阁内,大门一关,孟陵立刻舒展起来。阿香笑着接过竹佳和孟陵的大氅道:“快去屋里休息一下,娇耳汤就好了,娇耳汤祛寒,吃完冬天不冻耳朵!”说着便奔出屋外,不一会端了两大碗娇耳汤进来。
娇耳汤本是药膳,张仲景大夫告老还乡之时恰赶上大雪,在白河边上见很多人衣不蔽体,面黄肌瘦,耳朵也生了冻疮,心下难过。回家后亦日日挂怀那些人,于是研制出了一个御寒的食疗方子,取名为“祛寒娇耳汤”。之后便叫弟子在南阳搭棚支锅,施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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