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天色已经阴暗了下来,镇上人影三三两两,草木复苏,昏黄的烛光下印出满地曲折扭曲的影子。
走过直径而下的一条蜿蜒石板小路,小路尽头一道栏栅门,推开栏栅门,走进去。待那木门再次扣上,村落的人都纷纷探出头,隔着一条路的距离和对面的妇人议论起来。
“瞧那人又去寺庙祈福了,啧啧啧。”略有些情冷的小道内总能传出一两声喟叹。
“娘,那人我三岁时长那样,我现在都三十好几了,他还是那样,也不知…”接下来的话消失在风中,像是生生被人掐断了般。
林间有风涌过来,莹绿的古木绿叶间一片沙沙的声响,一时之间狂风大作,树叶发出扑哧哧的声音。
半晌之后又恢复了平静,万物皆静立,仿佛方才的那股狂风不曾有过。苏文榭再次推开木门走出来,他的手里端着一个木盆,将盆内的水洒向院落花圃,再转过身时,那枣木椅上坐着一个男子。
男子着一身金色花纹锦服,领口和衣缘是精致的刺绣团,头上戴束发镶宝金冠。黑色镶金腰带,手持描金扇。一双墨黑的瞳仁溢满笑意的看着眼前一身白衣的绝色男子。
苏文榭将木盆放在院角木架上,淡紫眸中没有任何情绪,他早就习惯了男子的不请自来,随遇而安。
要说两人的相识甚是荒唐,前些日他上街镇在一小贩手中看中了一支玉骨簪刚想掏钱买下就被人捷足先登拿了去。
“唉,对不住了,这玉骨簪我先拿去了。”没办法,手伸向一枚玉,又被那人拿了去。
“嘿,这玉我看上了,对不住对不住了,你还是挑点别的吧。”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
他本不想理转身就走,没走多远,那人又挡下他,手中的描金扇一摇一摇,墨黑的眼中尽是调侃之色“这位公子,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
当时苏文榭勉强压下怒气才冷脸离去。随知这人好像不罢休似的,也不知从哪知道他住这的消息,隔三差五的就往这里跑。
“苏公子,在下炎明轩。”
“在下炎府独子,年龄二十有三,不曾婚配,苏公子你呢?”
“苏公子,我们定是在哪见过。”
起初只是一周来那么一两次,近来次数越来频繁,本来还准备表面装装样子有点好客之道,待到最后越发不愿意装了。几,不耐烦尽显于脸上,但昔日一向爱面子的人变得百般无赖起来,嘻皮笑脸,甚至赖着不走。最后不得已,败下阵来,好言相权。这个人脸上露出胜利笑容,方才摇着扇子满意离去。
但那人尔后就真的打算赖着他了,天天跟在苏文榭的身边,自顾自的展开话题来。
“苏公子不是凡人吧,是妖?是仙?是鬼?”
“苏公子可否知道在下的前世?花蝶虫鱼?飞禽走兽?”
……
“前世你是皇帝。”这句话是是炎明轩不厌其烦问了数遍同样的问题后苏文榭的第一次回应。
那时的风正好,吹起院落的曼陀罗花一阵波澜起伏,整个院落都能闻到花的清香。炎明轩难得的安静,不再问那些问题,静下心来赏花。苏文榭背对着炎明轩,忽然这样说。
“堪比桀纣的暴君。”
一句话说的炎明轩当场愣在哪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才哈哈的笑开来,横在胸前的描金扇徐徐的摇。
不震惊,不愤怒,反而说“原来我前世竟是天子。”眉毛轻挑,嘴角扬起,颇有得意之色。
苏文榭冷哼一声,拂袖离去,只留给他一抹白影。
自从知道自己前世是皇帝之后,炎明轩就更加变本加励的往这跑,向他打听一些他前世当皇帝那会儿的事。
堪比桀纣的暴君能有什么故事?荒淫残暴,作威杀戮,害虐丞民
…
桀纣之滂,千古之积毁也。
白衣第四章[本章字数:1653:18.0]
这日,苏文榭安抚小焕睡下后,炎明轩摇着那把描金扇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看到给榻上男孩摇扇的苏文榭,不动声色的靠近,俯下身打量着榻上男孩,又转过脸看向苏文榭“这男孩是谁?”
苏文榭不语。
“你儿子?”明显的声音也高挑了起来,这是他愤怒的前兆。
苏文榭依旧不语,视某人如空气,放下蒲扇,起身,却被一股蛮力推到墙角,抬起眼对上一双冒着火焰的眼眸。
“为什么不答?你娶过妻?你是这男孩的父亲?”一个接一个问题像连珠炮式涌来,炎明轩只觉得一阵火大。
苏文榭一脸淡然的看着愤怒的炎明轩,淡紫色瞳仁中没有任何情绪。
炎明然觉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是啊,他娶妻生子这很正常啊,他也不是经常被爹逼着说煤家,可是为什么会如此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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