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注视着对方的口型极力去分辨他在讲什么时总会无意识地瞥向那双绿色的眸子——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明亮剔透,使他觉得这种失明只怕并非生理上的。
也许那个故事并没有那么无聊——这是w在第二次听少年讲述时突然产生的念头。
事实上,所谓的无趣是建立在某种本身的排斥之上,少年也好,w也好。
w意识到,那些恐怕就跟自己的记忆有关,记忆中产生的共鸣以及突如其来的悲怆使感情不能自已。
突然间想起自己要杀死男巫的缘由,他觉得自己真是卑鄙。
可事实上他已经拥有了一部分的记忆,那些是至关重要的,几乎可以说是贯穿他一生的记忆。
为什么呢?大概是因为少年每一次沉睡的时间都太长了吧?虽然当事人本身没有自觉,可少年每一次熟睡都有江津一个月的时间,这长期的观察,足以“日久生情”。
更确切的,他找到了自己曾经日久生情的理由。
为什么会这么确信这些就一定会是自己的记忆呢?因为别无选择?
不,仅仅是缘于,所谓的心脏抽痛。当从树中渗出的液体灼痛w的手时,他意识到,少年一直以来所做的事情——那貌似无意识的砍伐,究竟是为了什么。
“有人死了对吗?!”
少年的表情与口型都昭示着他在呼唤,但w听不见。
他看着少年在砍伐自己的记忆神经,每一次连带性的头痛都让他意识有一时的模糊。
的确有人死了,是少年,也不是他。
死的人是他的部下。
不知从何时起注视着对方颜色渐浅的双眸会产生逃避心理,直到那一天,他走进了友人的办公室,说着:“小鬼死了。”
如今还在活动的对方仅仅是一个怪物的载体,终有一天会成为真正的异端。而那时,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因为小鬼死了。
因为艾伦耶格尔不是怪物。
与其说是记忆,倒不如说是所谓的联系更恰当。
凝望颜色怪异的树,他偏偏头,察觉到原本向自己涌来的记忆因为受到伤害而出现动摇——啊啊,血一样的颜色。
w想要明白,自己的来处与去处,他相信着那会成为自己回去的契机。
或许应该再去一次荆棘墙才是。
他斜眼瞥了下少年的动作,心脏收紧。
你就这么想让我把你忘了?
然而,他什么也没说,更何况眼前这个部下似乎不知道他那一切所作所为的意义——肯定的,毕竟他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
w舔舔下唇,觉得一股血腥味正从喉头深处翻涌上来。
既然如此,我就如你所愿的。
你所想的,我都会让其成真。
因为我足以无所不能。
而现在,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将这个故事讲给对方听。或许自己应该问他“不一起走吗?”什么的,但是……
他皱皱眉头,觉得这只怕会使自己脱离对方心中自己的既定印象。
但为什么要去呢?
……我只是想再听一次他的声音而已。
本该结束的故事却因为旁观者的缘故被擅自加上了一个不算结尾的结尾。
w俯下身,双唇轻碰少年唇角——那是他所特有的亲吻习惯。
而现在,他将前往未知追寻自我愿想的实现。尽管最终,他依然没能实现。或说实现的时候一切已经失去了意义。因为那些发生在另一个世界,他忘了那个名为艾伦耶格尔的少年与自己之间的所有。
而在挥动斧头的时候,他意识到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世界——独属于他,为他所有。
这个时候的w才真正成为了自己记忆中的本我,,事实上,在此之前那些故事中的自己成为了两个人的结合体。
现在,他们之间的界限是如此明晰,干净利落成为又一个故事般的存在。
就像是被恶魔诅咒的两人。
偏偏,是他,亲手斩断了这一份记忆。他踏出了步子,成了自己的恶魔。因为那是少年的愿望。
迁就一个小鬼,这样的事情他实在做得太多了。现在,连自己也一并搭上。
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大概是因为,这两个家伙都是蠢货。】
“那么他最后究竟去了哪里呢?”孩子攥着我的衣角,“那个‘他’,是找海的人吗?”
我最后看了孩子一眼,撇开头,将衣角从他手中抽离。
“荆棘去了另一个世界歌唱。”
踏上阶梯,明媚的光从空中跳跃摔在地上,身后的黑暗欲显沉重。那是会吞噬光明的地方。
穿过集市,寒暄、叫卖与吟游诗人还有传教士的声音杂糅在一起。
“传说海是神明最甜美的诅咒,无数人……”
可笑。
我知道的,海在世界的另一头,展现于荆棘之后,我的耳边时时传来海风的声音——然而我恐惧着看到他的残骸,那个世界所教会我的懦弱使我毫无勇气可言。
正如我不曾有家。
我害怕失去,也永远不敢拥有。曾经使我如此渴望的事物早已不复存在,当初那不知是谎言或是真实的事物逐渐埋没了我的过去——我已经不能回头。
我的存在,使恐惧实际上不曾消失——然而迷惘愚昧的那些人,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可笑得相信着“巨人消失”这个“事实”。
错了,大错特错。
我走出城门,向着远方招手示意,算是打招呼,然后往东远去。
很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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