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变化。
待他回过神来时,医生已经收拾好了脸上表情,依旧是一幅温文和煦的笑容。
“要是难受,就卷起来吧。我带你去小秦那看看。”医生一脸关切。
邗小鱼几乎像逃兵一样,照原样卷好画纸,太过匆忙,以至于忘记把手边的丝带绑好。
医生了然地笑了笑,接过画纸自己绑好,再小心地收进了抽屉。
穿过长长的走廊,熟悉的病房号前驻足,医生掏出钥匙打开门,率先走进去,语气轻快地和阳台上的背影打了个招呼,“小秦,晒太阳呢?小鱼哥哥来看你了哦,上次有和你哥哥一起来过的那个小鱼哥哥。”
余秦端正坐在靠背椅上一动未动,就好像一个洋娃娃一般,邗小鱼无法从他身上感觉到任何生命力。
邗小鱼硬着头皮,走上前,蹲在他旁边,抬头看着他。跟余风一样的漂亮瞳仁里映满金色光芒,秀气白皙到透明的面容,给他一种天使般的错觉。
“小秦,我是邗小鱼,上次有见过面的。”邗小鱼想试着去握握他摆在腿上的手,医生上前制止了他,压低声音跟他说,“还是不要了,他还处于不稳定期。以防万一,不要去碰他。”
邗小鱼忙站起身来,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样低着头站一边,再没靠近余秦。
医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摇了摇头。到底,还是不行啊,余风。
那天最后几乎落荒而逃,看完了余秦,听了几句医生要他转给余风的叮嘱,就马上推脱有事走了。
回到家里,浑身跟被抽了骨头一样直不起身子,只想静静地躺着。胖肥依旧欢快地在他身上踩来踩去,邗小鱼都没有力气去把它拂下床。
他不知道他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明明什么都没发生不是吗?他既没有撞到余秦发病,也没有听余风或医生跟他说过一些什么。只是一张画罢了,一张余秦画的画而已,为什么会害怕到这种程度呢?邗小鱼扯起被子,把自己完全裹在里头,混沌不清的脑袋在一片漆黑中更加混乱。平时来不及想的事情,一股脑全窜了上来。
方才医生把他送到疗养院门外跟他告别,脸上分明是没有了往常的笑容,虽然客气依旧,但是不对劲,邗小鱼明白,那个表情跟爸妈第一次知道他哥性取向时的表情是重合的。
所以,是失望吗?或者换个词,看不上。
不是字面意义的看不上,只是因为无法接受这样的他所以露出的一丝真实情绪。邗小鱼自暴自弃地笑了笑,何况医生,连他自己都是如此。
他不敢联系余风,他本来以为自己这回相比上次会有不小进步的,但他错了,这种阴暗情绪的累加,换来的从不是烟消云散,而是更大更沉重的负担。尽管他没有资格,但他真的在余秦那感受到了一种压得他直不起腰的情绪。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窗帘拉得死紧,良好遮光效果的布料从始至终就没有让外头的明亮透进来一丝一毫。邗小鱼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最后被噩梦惊醒,一摸手机,已然深夜。
胖肥因为主人没有给喂饭,发脾气把纸巾盒抓得稀烂,客厅和卧室里到处都是咬碎的纸屑。现在它估计是累了,正窝在沙发上睡得正香。
邗小鱼去洗脸台那清醒清醒精神,思绪早已回归现实。认命地开始收拾一片狼藉的屋子,踏着板凳在顶柜上拿了盒猫罐头下来,给猫大爷倒在饭盆里。然后进浴室冲了个凉,脑袋彻底清醒过来。
方才的颓废消失得无影无踪,邗小鱼依旧是那个充满活力和天真的邗小鱼。
第二天他特意起早,赶在门卫大叔开门之际,进工作室把他的工作处理好,不到中午,就和“工头”阳路请假离开。
坐上去郊区的巴士,手里提了一大袋水果,另只手提了一个纸袋子,里头全是素描用品。他特意去文书市场逛了好久,才选定了这些最安全无毒的画画用具。
医生如他意料之中地吓了一大跳,他正在陪着余秦在小院子里散步。就见到邗小鱼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脸上一片灿烂,和头顶的艳阳无异。
“小鱼啊?怎么有时间又过来了?”医生问他。
邗小鱼拎着两个袋子陪他们一起散步,“没,余风最近去外地拍电影了,工作室工作不多,我弄完了就过来了。放心,我真没偷工减料地完成工作,所以医生千万不要跟余风偷偷告状啊。”邗小鱼笑得眯弯了眼。
医生被他的话逗笑,也不禁接话道:“安啦安啦,我才不会跟余风多说啥呢,最讨厌跟他打电话了,每次都损我。”
“嘿嘿,医生人好嘛。”邗小鱼弯下身子,笑着跟余秦打招呼,“哈罗,我今天又来了哦,我叫邗小鱼,小秦要哦。”
余秦虽然没有接话,但明显对他产生了一丝兴趣,好看的双眼看了他半天。
邗小鱼欣喜不已,挤眉弄眼地冲医生笑,“看到没,小秦注意到我啦。”
医生面上不屑地撇撇嘴,“他几年前就注意到我了呢。”
邗小鱼摸着头发傻兮兮地笑了笑,“我高兴嘛,对了小秦,我给你买了新画具哦,你看看喜不喜欢。”
说完一股脑地把东西全掏出来,一一摆在草坪上。果然余秦的眼睛一直随着他的手的动作来回动着,显然对画画相关的东西很感兴趣。
医生扶额,“我天,大哥,你就这么摆在地上啊,简直了。”
邗小鱼反应过来,“哦,忘了,之前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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