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未见,难为你还惦记着我。”太子笑笑,眼里附上几丝笑意,却摇摇头道:“我的病生在心里头,只怕是好不了了,我今日来见你,不过是想问你一句,若是我面目尽毁,你是否还会要求履行约定?”
“我若是爱的是那浮夸的皮相,也不会对你至今不能忘怀。”科米尔见他戴着面具,又说这样的话,心里便有了不好的猜想,便收起了嬉笑的表情,在太子面前突然单膝跪下,仰头盯着太子严肃道:“我知你身为太子,此生定不可能属于我,我也并无那般奢望,能与你共享白首。我这般高调而来,也不求能娶到你,只是圆了自己一个愿望而已。你就只当是可怜我一片痴心,与我回去相伴三年,三年之后我定将你平平安安送回来,届时我族将归顺于你,生我做你的臣子,死我做你的鬼奴。”
太子兆彦此次来,是在阜盍告知让他代替来迟履约之后,所求来的机会。其实就算阜盍不与自己说,以他的手段,抹去自己的记忆让自己恢复太子身份,然后再履约也是可能的。
在兆彦的记忆中,科米尔这个人不过是年少时候认识的一个朋友,当时相聊甚欢,之后分隔两地也无甚想念,只是没想到幂幂之中还结下了这般缘分。
其实大概只是因为自己的一片痴心苦求不得,所以便想来看看这个对自己也苦求的人,是什么样子。如今看来,只怕此人对自己的真心,不属于自己对阜盍,而既然此生自己得不到,为何不成全同样的可怜人呢。
“罢了,我答应你便是。”兆彦起身,看了看外面,送自己过来的人侍卫已经在提醒自己时间了,毕竟现在自己的身份还不能暴露。
“真的!”科米尔喜不自禁,几乎都想要跳起来高呼。
“自然是真的,不过今日我来见你之事,你切忌不可告诉别人。”
“那是自然!”
兆彦看科米尔目光清澈,看自己的时候一片赤诚毫无杂念,不免心中叹息世间情之一事最是无常,有情人不一定有缘,有缘的诸多无份,总是求不得。
与科米尔辞别,从后门上了预备好的马车,便一路行到了一处别院。
这别院正是阜盍暂住的行宫,外面看着普通,进了别院却是守卫森严,而兆彦径直走到书房处。
在门边见阜盍正伏案作画,而来迟脱了鞋裹着银白的貂毛大氅斜躺在贵妃榻上,正拿着一本书翻阅,虽然面上表情并无波动,却唯有那白白的脚趾头露出来一动一动得,显示着主人的好心情。
突然之间,兆彦觉得自己像是隔着一层纱帐看着两人,遥远而飘忽,心理面裂了小小的伤口,密密麻麻,苦涩而酸痛,可惜没人看见。
“进去吧!站在门口吹风,若是染了风寒,又要来麻烦我。”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回头便看到白如墨站在伸手,一手算着茶托,表情带笑。
兆彦看出白如墨眼中的安慰,微微笑了算是回答,点点头和他一起进了屋。
见两人进来,阜盍放下了画笔,淡淡问了句:“满意么?”
“他人很好。”兆彦笑了笑,不再多言。
一旁来迟放下书看着兆彦,其实一直以来对于这个血缘上的哥哥,他心中颇为别扭。
若是这个人是个跋扈而心狠的,自己便是与他斗狠也是无所谓的,可是偏偏却是个极好的性格,一直以来对于自己和阜盍的行为如此配合,一方面是因为他对阜盍的心思,而另一方面,大概也含了要补偿自己的意思在里面吧。
只可惜来迟也是个面冷的,即便是如此,心中有所感动,嘴里却很难说出什么好话来,最后落得见了他,倒是总是沉默着了。
白如墨进来之后,将茶具放到一旁,挤到来迟所在的榻上,笑着道:“太子殿下不回自己的太子宫养伤,却日日躲在这里与皇叔厮混,如此你宫中两位美人又要独守空闺,真是可怜!”
其实按规矩是该回太子宫住的,可阜盍才刚刚得了他的认可,怎么可能让他回太子宫与姜芷柔与哥舒雅云日日相处,便硬说太子因冻受伤,而自己这处别院正好有个温泉,疗伤最好,硬是将来迟接到了这里来住,而姜芷柔与哥舒雅云,不过是隔几日便过来看望一次罢了。
来吃懒得搭理他,白了一眼问道:“与其管我,不如多想想交代你的事,这都一个月了,到底办得如何了?”
“哎,真无趣!”白如墨撅撅嘴,收起了调笑的心情,指了指兆彦道:“我的医术你还不放心?要知道如何,让他取下面具一看不就知道了么。”
阜盍也看着兆彦,兆彦笑笑,伸手取下了面具。
一张和来迟几乎一样的面孔露出来,只是在额角处留着一道羽毛状的白色疤痕,倒是看着不觉得难看,只是终归是有了瑕疵。
“不是说可以完全恢复的么?”来迟皱眉,盯着白如墨。
白如墨摊手:“若是伤口一出现便医治,自然是没有问题,可如今都隔了一年才来,能治成这样已经不错了,除非给他换一张脸倒是不会有疤痕,可是这不是不行嘛!”
兆彦知道来迟虽然对自己刻意冷淡,但是却不是真心恨自己,不然当初就不是划伤自己的脸,而是直接杀了自己了。便笑着摆摆手道:“其实这样已经很好了,小小的疤痕而已,只要找个合适理由,很容易解释的。”
来迟还是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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